間抽的?！鼻刂倭匕褵燁^扔進(jìn)河里，指著那渾濁的水說：“小時候，我們經(jīng)常躲避老師偷抽煙，總來這里把煙頭扔進(jìn)去。”

“嗯，多不衛(wèi)生，就是你這樣的人把環(huán)境搞壞了?！笔Y東原點(diǎn)了煙，打趣。

“很多年沒干這種事了，信不信剛才我扔下去的時候，心里頭發(fā)了虛？”

“嘖，你看看我心里頭發(fā)虛沒，我也好多年沒干這事了。”說完，把這抽了兩三口的煙扔進(jìn)河里。

第六十七章鄒小包結(jié)婚

秦仲霖不吝嗇地笑了，“走吧，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到學(xué)校附近逛逛，聽說重修了不少的地方?！?/br>
兄弟倆勾肩搭背地?zé)岷踔f校重游。晚飯的時候順道在這里的小食館解決了，味道還是那個味道，多年不變。

飯后，蔣東原問他喝酒不，秦仲霖說不去酒店，兩人在路上買了一打啤酒挑了個安靜的公園坐下，母校重游總能勾起不少的往事，好的壞的都成了懷念。

兩人你一罐我一罐，邊喝，聊不完的童年話題。從八歲到二十八歲，二十年了，他們兄弟，真是堪比親兄弟。

說著說著，話就變少了，兩個男人躺在草地上，今晚的月亮圓，可沒半顆星星。

蔣東原嘿嘿一笑說：“讀書的時候啊，就沒見過幾次星星。寶寶總對天上的星星很羨慕，每年暑假就跑西藏新疆，只為看星星?！?/br>
寶寶啊……

心頭輕嘆不止，人未老心卻老。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蔣東原說的，秦仲霖也記得，可他沉默了。對尚寶寶，他內(nèi)疚肯定是有的，只是他這人是個感情不外泄的，多少話都擱心里頭自己明白。

所以，蔣東原恨，他不得不恨。哪怕明明了解好友的性子，還是恨得肝腸寸斷。

“你有多恨？東原，你有多恨我？”秦仲霖問了，終于問出口了。該說在和寶寶分手時，蔣東原就開始恨了，可大家一直故作無事狀。

“有多恨？”蔣東原瞇細(xì)了眼睛，啤酒醉不了人，他的神志很清楚。有多恨？恨到天崩地裂？“仲霖，要是你得不到幸福，是不是就能解除掉我的恨意？”

“所以你派人去砸了鄒小雞的店？”

“是我干的，你會生氣嗎？如果我說，我就是要讓她這家店開不下去，你要和我決裂嗎？”

“……僅僅一家店就能平息你的怒氣了嗎？還是要我和鄒小雞分手？”

“那你愿意和她分手嗎？是顧兄弟，還是顧女人？二十年的友情，敵得過幾年的妓女？”

“分手了，你會遺忘恨意嗎？”秦仲霖扭頭看向他，那眼里有著無法掩飾的憐憫：“你仍然會恨我。從十年前開始，你就一直在憎恨我了。就僅僅是這樣，你就能放棄仇恨嗎？”

如果蔣東原是最了解他的，那秦仲霖也是最了解蔣東原的。

于是沉默了，蔣東原默默地盯著天空，讓人感到壓抑的黑夜，僅一輪彎月獨(dú)秀，少了星辰它變得并不出眾。

“那么，”良久后的良久，啤酒已經(jīng)在沉默中見底了，蔣東原才輕輕開了口：“我以前因?yàn)槊孀佣鴨适Я藱C(jī)會。現(xiàn)在，你再幫我吧，為了兄弟?！?/br>
他從草地上坐了起來，將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像終于勇氣十足了，緊緊地盯著秦仲霖說：“我想要鄒小雞，你把她送給我吧?！?/br>
曾經(jīng)，可以肯定的說，秦仲霖和尚寶寶的戀愛，蔣東原最初是幫了不少忙。他或許卑鄙，但不能否認(rèn)他矛盾的心，一方面想自己擁有她，另一方面他希冀秦仲霖能永遠(yuǎn)讓她幸福。

那是兄弟之間最嚴(yán)厲的指控：“我已經(jīng)愛上她了，你要再奪走我鐘愛的女人嗎？”

康洛睡得很香甜，任何一位進(jìn)入深度睡眠中的人被人半路上打攪了睡眠，肯定沒有好臉色。秦仲霖帶著淡淡的酒味回來了，進(jìn)浴室放水聲把她吵醒。她最近一直少眠，頭痛癥減少了，可病發(fā)時的疼痛加大了，造成夜里大量地失眠。

她需要在極度安靜的環(huán)境下才能安然入睡。平時秦仲霖回來極早，他是個不大愛應(yīng)酬的人，寧可將那些時間浪費(fèi)在沒有營養(yǎng)的偶像劇上。今晚他打電話讓她早睡，會晚點(diǎn)回來。她以為他最多不超過十二點(diǎn)，可掀眼看時間，凌晨3點(diǎn)40了。

他去哪狂歡了？！被吵醒的起床氣再加上因?yàn)橥須w，她臉色顯得并不好。一直耐心地等著他出來，洗去那一身酒味，就算和女人鬼混了她也察覺不到。

“我把你吵醒了嗎？對不起?！币娝牬罅搜劬Φ芍?，深知她有點(diǎn)起床氣的他立馬柔聲道歉。

“你去哪了，這么晚？”她在他上床時瞇眼打量他精瘦的身體。將鼻子湊到他耳朵后輕嗅，可惜只有輕淡的沐浴乳香。于是小手伸進(jìn)他衣袍里觸摸，光滑的皮膚沒有半點(diǎn)被抓傷的痕跡。

他見她這像老婆逮偷腥的丈夫那般不信任的懷疑，讓他從心底發(fā)出愉悅的快樂。她是否知道，她看他的眼神，已不再冷淡的置身事外了？

“你愛我嗎？”在這個午夜，他忍不住捧起她小臉問了。

她一僵，表情不大自在地收回雙手，卻被他驀然捉住。然后，隱約的，從他的手心里，傳來那隱若似無的顫抖。她一呆，目光炯亮地盯著他，望進(jìn)他的眼睛。那雙堅(jiān)毅的溫和卻又同時冷酷的黑眸，她只看到自己的倒影……

無數(shù)次想試圖從他的眼睛里找出些什么端倪，可再一次失望了。

哪怕，這是初次，他質(zhì)問她：你愛我嗎？

“我不愛你?！彼察o地撇過了頭去，沒發(fā)現(xiàn)他因她的拒絕而一閃而過的黯然神傷……

“一輩子都不能愛上嗎？”他喃喃問，松開了她的手，緩緩地滑入薄被之中，輕輕地閉上眼睛：“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你還不能愛上我嗎……”呢喃，更近乎自言自語。

她坐在旁邊，慢慢地屈起雙腿，抱著薄被枕著腦袋陷入深思。

而身邊的他，已經(jīng)疲憊地熟睡了過去……

愛嗎？如果他先說愛她，她愿意嘗試的，只要他先開口，不要總是那樣淡漠的好像并不在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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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xiàng)馨瑤今年大專畢業(yè)了，畢業(yè)典禮當(dāng)天，有很多人前來為她慶祝。當(dāng)鄒小包捧著一束百合花給她時，她挽著他喜滋滋地帶到父母面前宣布：“我一畢業(yè)，就和小包結(jié)婚。爸媽，你們答應(yīng)不？！”

這宛如一個晴天霹靂砸向鄒小包，可除了他本人外，其它人都并不驚訝。尤其是項(xiàng)磊金，拍拍鄒小包的肩膀，語重心常之余也有一抹威脅：“我女兒，趁肚子還沒大之前，趕緊把結(jié)婚證扯了！”

鄒小包不明白了，回頭去看項(xiàng)馨瑤，只見她羞答答地低下頭，宛如小媳婦兒說：“小包，一個星期前我去醫(yī)院，醫(yī)生說我懷小寶寶了……”

鄒小包的人生，可能就是，他得不到想要的，他不想要卻總是一而再地上門。

*

康洛接到鄒小包的電話，去參加他的婚禮。是晴天霹靂，還是其它的，只覺得，唉，這個人怎么這樣呢？這么年輕就結(jié)婚了啊，還是終于被趕鴨子上架做了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