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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總有一天會死在這上頭。老太爺愛花花草草,種田種菜什么的都是消遣。常有吃不完的新鮮蔬菜送去給老戰(zhàn)友,左鄰右舍關(guān)系相當(dāng)和睦。一聽說是秦老太爺下的貼子,各家?guī)衔闯黾薜拈|女集體上門。襯著庭園里開得正茂的鮮花,那叫一個風(fēng)景如畫。賞花宴是從下午兩點開始,陸陸續(xù)續(xù)被帶來的閨女,漂亮有之,丑有之,瘦有之,胖有之。時尚與樸實千姿百媚??吹美咸珷斝Φ煤喜粩n嘴。他是個開明的長輩,晚輩是時尚還是樸素都無所謂,關(guān)鍵人家品好可以蓋過很多缺點。看著這么多閨女,心里頭就美著偷樂呀,感嘆,有這么多好家世的好女孩,那小子怎么也得看上一眼吧。就算他一個也看不上,他這爺爺也要抓一個出去給孫子配對!原來呀,老太爺賞花是其次,為二孫子相親才是實際!這一家子人全瞞著秦仲霖一個,不顯山露水的,只想著把人騙回來,到時拿出長輩的尊嚴強行棒打鴛鴦。再加個威逼利誘下,看那孩子還就不就犯!又怕二孫子太過敏感,也把他的朋友們?nèi)辛诉^去,蔣東原和艾瑞清,連好久沒見的葉樟都來了。有伴的帶伴,沒伴的可以一石二鳥在現(xiàn)場相一個。一切都計劃得圓滿,唯獨漏掉一個厚臉皮——鄒小雞。因為額頭上有繃帶纏著,便挽了個發(fā)遮掩一下。手挽著秦仲霖出場的鄒小雞是秦家人一號不歡迎對象??伤齺砹?,厚著臉皮跑到家里來了。秦家人除了秦季生外,就沒一個人笑得出來。老太爺當(dāng)場拉長老臉一聲不吭,秦仲天是轉(zhuǎn)頭漠視。康洛有些尷尬。當(dāng)一個女人對這個男人沒有愛情時,她可以表現(xiàn)得毫不在乎。可當(dāng)她漸漸對這個男人上心時,出于人的本能會去取悅喜歡的對象,連帶他的家人。她很無奈,愛情是兩個人的,可愛情的背后卻背負著兩大家子。不想來,就因為知道要面對這個場景。她寧可龜縮在甜蜜的二人世界,而不是像現(xiàn)在用淡漠來偽裝自己的在乎。“爺爺,我?guī)笥褋砹?。”秦仲霖表現(xiàn)得似乎看不出家人對鄒小雞的敵意,輕松而體貼地介紹鄒小雞。老太爺哼了聲,說:“我都說讓你一個人來了,你帶個不相干的人做什么?!”“爺爺,她是我女朋友。”他再次重申:“不是不相干的人。”“我們家誰承認她了?!沒承認的女人就是外人,外人沒資格踏進我們家門!”老太爺當(dāng)眾翻臉。“鄒小雞,我想我們家和你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碧珷斨肛?zé)鄒小雞。康洛淡定地點頭:“是的,老太爺??晌也]有答應(yīng)你們什么。一切是交給秦仲霖決定的?!?/br>棒子移向秦仲霖,老太爺?shù)上蚨O子逼問:“仲霖,告訴爺爺,你決定要跟這個女人一輩子嗎?!如果你敢說是,你今天就離開秦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上了,多少大家族的子弟敢反抗長輩的?他們在長輩的庇佑下活了半輩子,誰愿意自力更生的?這是書房,秦家的事從來不曝光給外人看,就算她今天傷得體無完膚,自己的狼狽也不過兩三人知道。屏息靜待中,鄒小雞看向了秦仲霖。她用鎮(zhèn)定來等待他的答案,那表達著她的留與去。他低頭回望她時,那一雙眼睛很漂亮,漂亮的眼睛不含一絲情緒。有時候他總有些無奈,不管她釋放出多少對自己的愛意,心底某一處仍然頑強地抵抗著。所以,他們的愛情,是建立在脆弱的玻璃上,看起來很美好,卻不堪一擊。“爺爺?!彼查_了視線回答爺爺?shù)膯栴}:“秦家人,是不是遺傳了癡情的種子?”“什么?!”老太爺微微瞇眼,感情在他們秦家是個崇高的信念,同時也是個讓人傷心的禁忌。沒有幾個秦家人獲得幸福的??倿榱藧鄱椋矠榱藧鄱x。即便是老太爺自己,在最初,愛的也不是老伴。“我們秦家,一個人能愛幾個女人呢?”秦仲霖笑了笑,握起康洛的手,說:“我愛過簡辰倪?!碑?dāng)他承認初戀時,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僵硬?!暗珢垡呀?jīng)逝去?,F(xiàn)在,就只想愛這個女人而已?!?/br>她站在他背后,他站在她的前面,他對著他的爺爺,她望著他的后腦勺。不知道他向自己爺爺剖析感情時,他是怎樣的表情。她恍惚地想著。“所以,你要為了這個女人脫離秦家嗎?!”老太爺怒極反笑確認。他點頭的同時,她聽到太爺連著三聲好,隨即暴怒:“那就馬上滾出秦家!你擁有的一切,從此和秦家沒有任何關(guān)系!”還是走到太爺最壞的打算這步了。秦仲霖真就抓了鄒小雞的手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遇上貼著墻壁而靠的蔣東原,朝他微微點頭便走了。康洛被拽在后頭,下樓前回過頭看了一眼蔣東原,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刃。蔣東原轉(zhuǎn)身進了書房,對盛怒的老太爺說:“爺爺,我有個好主意,可以讓他們分手。”下樓了撞上秦仲天,剛來一句:“仲霖,李叔叔他們來了,快去招呼下——”可小弟無視他直接拉著女朋友跑人了。讓秦仲天張著嘴巴愣在原地半晌,覺得特沒面子的事呢……走出別墅,他把她扔到車上。他發(fā)動車子的瞬間,問她:“我一無所有了,鄒小雞。”“嗯。”她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聲。他們的回程是寂靜的,車上誰也沒說話。一個專心開車,一個專注窗外風(fēng)景。直到回到別墅,她開口的第一句:“早知道,你該把鉆戒買給我?!?/br>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憤怒,或者憂傷,只淡淡地笑了笑附和:“是啊,早該在出門前就買給你了?!?/br>“屋里沒菜了,要去超市買。跟我一起去嗎?”輕松地換了個話題。他說好。那晚的氣氛很奇怪,就像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吃了藥后睡覺之前,她看了下自己的存折,那上面的錢足夠她用剩下的半輩子。可鄒小雞沒有下半輩子,她能不能帶著一點奢求?讓鄒小雞的下輩子由康洛來代替了?秦仲霖出來時,她就把她的存折藏到枕頭下。他對她的小動作,從來只是笑笑搖頭。守財奴一個。她躺床上的時候,他把她拉起來,拆了繃帶查看了下傷勢:“再有一個月就能換為小紗布包上了?!?/br>“骨頭痊愈時間真是慢?!彼贜次抱怨。當(dāng)初辛姐被揍骨折了時休養(yǎng)了半年才康復(fù),她不想頂著繃帶半年。“那是你自找的。睡覺了?!狈砩洗?,熄了燈躺床上。她睡在旁邊,側(cè)頭看了看他,他也側(cè)頭看著她。然后她翻了頭顱不再和他對視。又翻了個身,背對著他閉上了眼睛。他一如即往地伸出雙手圈上她的腰肢,她的背煨燙在他的胸膛里,仍然是那樣的溫暖。今晚,仍舊能擁有一個好眠。康洛起得很早,這是一個很寧靜的早晨,寧靜到一早有人來按門鈴。來人告訴她是房屋中介的人,是來收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