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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就閉上了眼睛,感覺跟身入地獄之門沒有什么兩樣了——人就站在門口,里頭排排齊地坐著四個人——那姿勢,反正他們怎么舒服怎么來的,擱著雙腿的、翹著個二郎腿的、兩腿大赤赤分開的、坐著挺直的——四個人,足足四個人,沈濟南那混蛋自然在的,當然,還有陳涉,何權、高熾——這么四個,齊刷刷地都看向她——那目光怎么說的,頓時讓她的壓力膨脹到頂點,訕訕地把手給縮回來,她沒有什么種的低下了頭,本來她就沒種,沒血氣,現(xiàn)在更沒種,更沒有血氣,就是給她個神器,也能把關系處得一團亂。他們沒叫她——就讓她在外邊站著——看看,這關系亂的,于她來說,那是前夫、現(xiàn)任都在,還加上兩個扯不清的兩“情人”,真是她情人?估計她是不認的,可人家認呀,沒奈何,她硬著頭皮通知了。她連人都不敢看一眼,愣是站在門口,跟個木頭人一樣,最好跟別人玩什么“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保證她總是第一。都說她不行了,她真不行,要是能像個女王般的,就直直地走進去,比他們還有氣勢,就那么站著,拿出煙,夾著指間,往嘴邊那么一送的,就有人起來殷勤的給她點煙——那目光是居高臨下的,“哦,我們以前沒有什么關系,現(xiàn)在嘛,也是沒有什么關系,以后嘛,更沒有什么關系了——你們說是不是?”那樣的?她做起來真沒有問題嗎?她的腳尖動了動,自個兒的眼睛就死盯盯的,心里就把這個給否定了。要是有這個能耐,也不至于把事鬧成這份上。而且她也不抽煙。對,就是不抽煙。她最煩的就是煙味兒,沒見何權從來沒有在她身邊抽過一根煙的嘛,首長也是,從來不抽煙,本身就是個不抽煙的,所以沒抽煙。她還在遲疑,乖女兒嘛,就聽老太太的話,她遲早要把話說出口的,真的,到現(xiàn)在這個時候,她腦袋清醒歸清醒,真要那么實行起來難度足以抵得上登世界最高峰,忽然的——她的腰給從后邊摟住了——她一個驚的,然后立即掙扎,但身后的人沒有給她多少掙扎的時間,就將她整個人都給抱了起來,破了天了,她尖叫了——硬是伸手抓住門框,不肯進去。意志難得的堅決一回,可手指頭叫人給一根一根的掰開,她疼得都快掉淚了,可奇怪的是她這次沒掉淚,竟然沒掉淚,簡直都是神跡了,眼角的余光還看過去,居然看到是尚品——叫得更尖了——“救命,救命——”真跟發(fā)生人命案子現(xiàn)場一樣,叫得更驚的——把外頭的服務人員都驚得眉頭皺皺,聽歸聽,他們都是長耳朵的人,到是伸手將包房的門關上——別誤會,不是他們伸的,里頭的人估計早就有準備了,把人一抱進去,人家就門關上了,隔音就是好呀,剛才那個尖叫聲頓時都沒了。“救命——救命——”段喬還不曉得,就光知道叫,兩眼巴巴地看向高熾,瞧他看過來,頓時兩眼有了點光,不由得又叫了兩聲——要知道為什么才叫兩聲嗎?這得說說尚品,他干了什么事?這會兒,誰也沒通知他——就他個鼻子靈得跟個狗一樣,居然就嗅到了味兒,你說說這得多上心才辦得到的事兒就讓他給逮著了,逮個正著,妥妥的——“找誰救命呢?”尚品把人換了個姿勢,扛在肩頭,跟掛在他身上沒有什么兩樣,小屁股剛好在前邊的,他伸手當著幾個人就重重一拍,那斯斯文文的勁兒,一下子就變了個樣,有點個邪氣,“喲,這人還挺齊的,就少了一個,喬喬,你說是不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大抵說的就是這位,最好形容他了。那大手拍下來,拍得她真疼,眼淚真沒有忍住,她哭得個夠大聲,跟受了極大的委屈似的,肚子就擱在他肩頭,yingying的,磕的肚子很難受,被那么一拍,就跟身上光了似的,又有難受,兩難受的感覺加起來,那是極度難度——她哭的越大聲,越?jīng)]有人理她。確實沒理她,都把她的哭聲不當一回事,誰也沒說省不得了,要把人弄過去好好地哄一回,誰也沒有,就連也沒有站起來,老神在在的,還到與尚品拉拔起話來。頭一個說話的是沈濟南,他就那個樣子,尚品往她那個一拍,他的眼神比誰都犀利,不是他想制止,其實他也想那么一拍,不由后悔以前怎么沒那么一拍,拍也拍過,就是沒有試過這種姿勢的,腦袋里就想著把她給拍的紅紅的,再用兩手給抬起,他再覆上身去——“她請我們吃鴻門宴呢,哪里舍得叫她叔叔過來——”他心里想的是多少的事兒,嘴上說的話到是直接把段喬個罪名給定了,一開口就能把段喬個小心肝——不,這簡直都是玻璃心水晶肝的,經(jīng)不過一點兒的,一點兒的風浪都能把她給嚇得跟個見不得人似的。其實他的說也對,宴無好宴,人家說項莊舞劍,志在沛公,結果頂羽個小叔父的那叫項伯的忒不地道,居然還幫著讓劉邦跑了,要真是那回成了事,還真是不好說這歷史了,偏偏項家出了這么個反骨仔——但是他說段喬擺的是鴻門宴,有那個場面嗎?沒有的。段喬就想悄無聲息地把事情弄好了,一開頭就想這么大的陣勢,真沒有預計到,把她嚇的個小心肝都快爆炸了,聽沈濟南那個話,更把她弄得一哆嗦,完全是嚇的——顛倒了,明明是她請的他們吃飯——結果,地點是沈濟南定的,哪里是吃飯,就一個包房,人家那種玩樂的包房,光見幾支看上去絕對不會太便宜的紅酒,還放在冰桶里,幾個人坐著,還真是沒有喝過一點酒,但打頭陣的沈濟南一上來就給段喬拉了仇恨值——妥妥的,她被批判了。“我、我……”她哆嗦著——動了動,又叫尚品按回去,按得她胃都差不多貼在一起,頓時話就噎在肚子里,怎么也不敢再說了。其實她就想說,她也叫了人,可人家不是沒空嘛,馬不停蹄的、昨晚就回帝都了,也她能咋辦,跟她家老太太說,她想去帝都請人吃飯?別開玩笑了!“敢做還不敢承認?”跟說好的一樣,沈濟南打頭陣,后面開口的就是陳涉,一句話就含著火藥味,就沖著個哆嗦的人過去,再把人更嚇了一個哆嗦,她想——媽呀媽呀,您女兒的命估計要交待在這里了——她怎么就能天真的認為,能跟他們好好溝通,再把酒言歡的,一笑泯“恩仇”什么的,想的太美好,現(xiàn)實就這么cao蛋,光兩句話就可以叫她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