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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安靜地看著,車大夫擺弄好了便準備離開,她張口一問:“車大夫,我的女兒中了何毒?”車大夫腳步未停朝前走,只淡淡說:“沒有解藥的,你也別想著來偷?!?/br>在她黯然神傷中,又遠遠地飄來一句:“只要將那根針取出來就沒事了……”小八面含喜色,“謝謝您?!?/br>車大夫是個醫(yī)術(shù)高明之人,他出現(xiàn)在都府的歲月已記不清楚了,只是有都家七子的記憶中,他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都枉一身醫(yī)術(shù)向他所學,只是車大大用藥從不行邪事。所以每次都枉害人總要問他一句:“你可有想過將我殺了的時候?”“有過?!避嚧蠓蛞怖蠈崱!暗仁俏彝絻?,又是我門主,你的命令,我唯有遵從。”“你很甘心啊?!倍纪饕宦曒p嘆中,對車大夫道:“都家人,我已厭倦了沒日沒夜的爭斗。最后一件事吧,車問,用你的醫(yī)術(shù),保我都家五子。”用醫(yī)藥保都家五子?他想干什么?“我想做的事,以慈悲為懷的車大夫一定恨不得殺了我吧?!?/br>事實的確如此。當某人感到疲倦時,他便不愿再斗下去了?車大夫好奇,都枉為誰而疲倦?忍不住望向窗外,那一抹湖綠身影,了然于心中。男人敵不過美人關。小八轉(zhuǎn)身,都枉站在身后。何時來的,沒有發(fā)覺。“五爺。”她福了身問好。他就站在那里,用一種探究的眼神望著她,突然問了一句:“你可恨過我?”“……”她沉默。他未再吭聲,轉(zhuǎn)身離開之時,他說:“我給你個機會,一個唯一一次能贏我的機會?!?/br>莫名其妙的話,伴著那道華袍旋轉(zhuǎn)而開時,離開的背影,給她一絲恍惚。沒過幾天,小八被劫。一群黑衣人將她擄進一座華殿之中,當她從驚慌中清楚,殿宇之上端坐一位男人。他面相英俊不凡,卻太過于冷漠,給人無情之相。她被人按著肩膀跪在他眼前,她從未經(jīng)歷過如此場面,眼中盛滿惶恐不安。殿上的男人在端詳了她半會兒后,開口道:“聯(lián)知你乃玉府玉、金枝之妻。都枉奪他人之妻,你對他恨嗎?”他的聲音充滿威嚴與無情。她垂下頭顱不吭聲,良久才幽幽開口:“恨又如何?”恨得再深也是枉然。“只要你心中有恨,朕便能實現(xiàn)你心愿?!?/br>他向身側(cè)公公示意,那公公端著早已準備好的藥瓶走向她。這東西可無聲無息殺死一人,你若恨,該知如何做吧。”她抬頭,眼瞳閃過一絲迷茫,公公只見她一徑盯著藥瓶卻不出手,便主動拿了藥丸遞給她。小八緊緊拽在手中,沉默著被那些人帶走了。當走出殿宇,她回頭一看,那高懸的金色牌匾。這里是皇宮呢……端坐在殿宇上的男人是九五之尊,冷落朝里的夫君,想除掉都家人的皇帝……時間可能太久了,她還記得都家人當著她面談論誰可以成為當今天下,他們挑中了豫王。給了豫王一臂之力,而今天他卻不知感恩來,是為養(yǎng)虎為患?都家七子可曾后悔過,千挑萬選的人,反害得自己家破人亡?自以為能永遠玩弄他人于掌心?卻不知害人終害己,這就是報應啊……他悄然步入,她端坐在榻前,眺望那窗外一輪新月,手中緊握的是那瓶毒藥。她并未回頭,只是在他湊近時,喃喃低語:“五爺,后悔過嗎……后悔挑中那樣的人……”他撩袍坐于旁邊的空位上,手中拿回一只長盒打開:“后悔什么?他本就是人中之龍,我挑中他成全了他飛龍登天的愿望。”那長盒中是一排排細密的銀針,看得她情不自禁更捏緊了手中小瓶,指節(jié)關骨泛了白。“但是五爺你輸了呀……”她微哽,壓抑下那份激動。“我可沒有?!?/br>他絲毫不認為自己輸在哪一點上。“一場游戲就是賭博,賭博本就有輸有贏,要想一味的全贏那是不可能,過程輸了干金也無所謂,只要結(jié)局全部收回即可?!?/br>“您……還是這么自信……”尾音顫抖中,她瞌上眼瞼,掩去那一臉的苦楚。這樣的男人,有心還是沒心?他把人們戲耍在手中,可曾想過他人的感受?皇帝不是第一人反抗的,也不會是最后一個。“五爺您若沒有死,這天下不會太平……”心中,有了決心。再眨眼,一片清明。他望不進的深水秋潭中,只觸到表面一片平靜。“那你想毒死我嗎?我隨時歡迎?!?/br>他含笑拋下誘惑。“是啊,你說過要給小八機會的,唯一一次……”小八可有喜歡的人?不知道。她喜歡有人待她好,那就是喜歡了。但其實并不然。玉金枝待她好,她一心只惦記著還他情。她認為給他生個孩子,情就償還了。她未曾想過,玉金枝的喜愛能令她喜悅,能今她開懷大笑的事實,從來只有那份沉重。她感到無盡的愧疚,只有加倍的付出她才能不心虛。那樣就不是喜歡了。那誰是小八最喜歡的男人?還有五爺嗎?她對他恐懼永遠多過于親近,這樣就稱得上喜歡嗎?恨不起來,也喜歡不起來。三爺呢?她恨他。非常,非常地恨。比對五爺還要懼怕,聽到他的名字都會令她一陣惡寒。別說喜歡了,那連自己光是假設也只覺得好惡心的事。結(jié)論是什么?小八還沒有遇上過喜歡的人……106過年。今年的都府,一點也不熱鬧。都家七子,在府上的只有兩子。朝里無法出宮,只因景王在鬧,他想討來朝里,想請皇兄賜婚。這事兒是在皇帝預料之外,就連朝里也甚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