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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到的悲劇拋在腦后。眼前的美食讓我很快地忘記了白天半只小油雞的傷痛,酒足飯飽之后我伸手在漂亮meimei身上摸了摸——太油了,得擦擦手……姑娘一臉嫌惡地看著我,但還是好脾氣地忍著微笑,看我對她夠了勾手指,她附耳過來。我說:“你們茅房在哪里呢?”人生有四大樂事,或者說酒色財氣,或者說吃喝拉撒,老爺我享受了前幾樣,自然免不了五谷輪回一下。身后跟著兩個體型健美似乎還會兩下子的漂亮meimei,她們明著是給我?guī)?,實際上是怕我尿遁吧。也是,剛才我那么一陣亂點,只怕要花小百兩了,說多不多,也就小三小四吵架時扔的一個花瓶的一半,說少也不少,夠普通人家豐衣足食過上兩三年了。三連畫舫的茅房不叫茅房,男女分開,一邊叫溪風(fēng),一邊叫小泉。我扶了扶發(fā)冠,認真地思考了一番,我這般裝扮,常人沒有老鴇的眼神,自然會以為我是個男人,我若進了女茅房,只怕未寬衣解帶便會驚起一灘鷗鷺。但我又確確實實是個女人,進了男茅房……我轉(zhuǎn)身進了男茅房……嘖嘖嘖,沒管住自己的眼睛,我瞪大了用唐三兒的話來說就是賊溜溜的眼睛四處掃射。不愧是銷金窟,竟然拉撒分開解決,而且連夜壺都是鍍金的。三個小隔間各有扇竹門擋著,上方各開了個四四方方的天窗,正映著明月煙火,外面不時傳來喝彩聲絲竹聲,我腦中過了一遍畫舫的相對位置,立時明白了幾位花枝招展的姑娘正在這茅房外的江面上爭奇斗艷呢!嘖!我探頭看了一下小隔間,下面直通洛水,也就是說……我臉色有點發(fā)白。這種事,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是另一回事,連想都不要想,否則以后吃東西喝水會有陰影。我別扭地看著夜壺,心里琢磨著該怎么使用。雖然陳國皇帝提倡男女平等,但只這一事便瞧出不同來。憑什么男人可以站著方便,女人卻非要蹲下來矮人一截?(皇帝:這關(guān)我什么事,有種你站著解決?。?/br>我撩起下擺,雙腿岔開,站了馬步,蹲得不高不低——這姿勢是很有些難度的,你不能蹲太低,因為夜壺有些高,也不能站著,因為夜壺有些低……外面大概是輪到某個姑娘獻藝了,一陣叮叮咚咚的弦樂伴隨著大珠小珠落玉盤,我微微仰著臉看著竹門上方,露出一個好舒爽的表情。便在這時,外面的大門被人砰地一聲推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向我這個方向而來,正近尾聲,來人迫不及待地一把推開小竹門!我哇地一聲慘叫,被迎面而來的竹門撞上臉,整個人向后倒去,兩只手慌忙間向前一抓,只聽到一聲“咦?”,一聲“啊——”(注意標(biāo)點符號),我以一個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跌在角落里,還不幸當(dāng)了墊背的!琴聲戛然而止。唯見江心秋月白。大概是看我穿得齊整——好說,爺這一身衣服當(dāng)了都比爺值錢,兩個艷麗女子不由分說把我拉了進去。寶寶8282010-07-3014:394門都是向內(nèi)開的,高度只及半人,一般來說,男人都是背對著門站著唏噓兮,因此不用鎖著門人家也知道此間有人。而當(dāng)時我正以高難度姿勢如廁,正對門,而蹲下的身子好死不死地低于竹門上圍,造成此間無人的錯覺。來人想必是氣血上涌不可遏止,以為那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聲音是從外面?zhèn)鱽淼?,所以來勢洶洶大掌一推——悲劇啊?/br>在外間一片鼓掌和喝彩聲中,我雙目蘊淚,又推又掐地提醒著上方那人該起身了。娘的!娘的!娘的!我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上了男廁還沒鎖門!“你……”那人也頗為狼狽地站了起來,我順手扯了他身上一塊玉佩塞自己懷里。我站了起來,整整衣冠,慶幸他剛剛應(yīng)該什么都沒看到。閃身出了隔間,我上下打量他幾眼。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不像這里的小倌帶了絲風(fēng)塵味的柔媚,這人高大俊朗,眉宇間又有種不可一世的倨傲,只是有些流于輕浮,和陶二倒是比較像——看來是客人了。我對這人的好感已經(jīng)從沒有降為惡感了,完全忘記自己也是個客人……對面那人估計也差不多,拍著他那身華貴的衣服,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看他這樣的人,估計一輩子沒這么狼狽過。想到這里,我平衡了一些,我什么狼狽的時候沒有過啊。扯了扯嘴角,我大人不計小人過地說:“算了算了,我不和你計較,看你這么急,快點唏噓兮吧?!?/br>這一說話,我就想壞了。因為他一抬頭,怒火熊熊直瞪著我,但是這火只是一閃而過,迅速地被震驚所蓋過。他上前一步,震驚道:“是你!”我退了一步,急忙道:“不是我!”他不敢置信地瞇了瞇眼,像是要把我看個清楚。“你是誰?”“誰是我?”我下意識地掩住臉,心里琢磨著他是不是我年少風(fēng)流時欠下的債。他踉蹌了兩步上前,顫著聲音說:“你是她,你不是她……”我扯了扯嘴角,莫不是要我遞一枝花讓他扯花瓣?這人長得人模狗樣的,怎么腦子就被門夾了呢?我心里想此地不宜久留,轉(zhuǎn)身就想跑,那人的手已經(jīng)扯上我的袖子,但是出于某個原因他又松了手。事后我想,他大概還是很急的吧……當(dāng)時我出了茅房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可是跑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到送我來的兩個meimei,我看著眼前陌生的地方,心里咯噔一聲:妙極,我跑錯方向了。這一邊呢,說簡單了,就是畫舫的后門,再過去就是花魁的斗場了。我貓著腰在后臺走動,不時聽到鶯歌燕語,還有男人的喝彩聲。當(dāng)你已經(jīng)做好吃霸王餐的準(zhǔn)備,卻又有一個逃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會怎么做?我心里其實挺掙扎的,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偷吃了十只小油雞師傅卻沒有嘆氣,陶二沒有生氣,唐三喬四當(dāng)沒事發(fā)生,而燕五依然笑瞇瞇——如此一來,老爺我也會很失落,就像被拋棄了一樣。燕五說我:犯賤。也是一針見血。此刻我便在犯賤還是不犯賤之間搖擺不定。便在這時,一個聲音如驚雷一般炸了我一個激靈。“方兄怎么去了那么久還沒有回來?”一個低醇如酒的聲音聽得我又蕩漾又心驚。“只怕是路上遇見了什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