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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色一沉,“我跑了四個時辰才追上你,兩條腿都磨細了一圈了,你現(xiàn)在叫我滾?”“那你想怎樣?”燕離皺眉道。這時候,白笙笙上前一步,插嘴道:“既如此,便住一晚再走吧?!?/br>“不行!”燕離斷然拒絕,“你立刻回去!”“燕離!”我也怒了,拽住他的領子往下一拉,“上窮碧落下黃泉,你說過都會跟我在一起,你他娘之不算數(shù)了!”燕離愣了一下,“我……你……”于是時,我莞爾一笑,無限柔情與rou麻:“神醫(yī)大人,春風一度,不如花開二度。寡人有疾,天生犯賤,你待何如?”燕離定定望著我,許久之后,嘴角一點點揚起,眼底的笑意卻是淡淡的苦澀?!澳惚闶窍肫鹆?,又如何……”“如何?”我瞇著眼,咬牙切齒逼近他,“我要你兌現(xiàn)承諾,一輩子,只當我一個人的神醫(yī)!”他冷笑道:“李瑩玉,你從沒有遵守過對別人的承諾,憑什么要我遵守承諾?你自己左擁右抱,又憑什么要求我是你一個人的?”“就憑我是流氓!”我恨不得一巴掌扇醒他,“你他娘之跟流氓講道理,你有病??!我是你欽封的烈女型女流氓,不但是女流氓還是女色狼,我無賴、無恥、無敵,你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嗎?你別跟我講道理,感情本來就不可理喻的,你要是真心想走,我不留,可你真心想走嗎,你走了之后會快活嗎?會有無恥的女流氓替我虐你這個受虐狂嗎?”我伸手拍拍他的臉頰,如當時一般笑瞇瞇道:“神醫(yī),我知你愛著調調,你就從了老爺我吧……”“你……”他一怔,隨即氣笑了,抓住我的手恨恨咬了一下,“你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我美滋滋地說:“咬啊,不嫌臟了?”他眼神一動,笑意浮上,嘆氣道:“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吶……”“紅塵若沒有我這樣的人,你該多寂寞啊……”我笑吟吟回了一句?!拔覀兪莏ian夫yin婦,你滿意了吧!”白笙笙的臉色變了又變,上前道:“大師兄,天色……”“你閉嘴!”我扭頭沖她怒吼,“我們夫妻倆說話你插什么嘴!”“瑩玉jiejie……”她退了一步,眼眶泛紅。“叫嫂子!”我打斷她。燕離在我鼻子上捏了一把,含笑道:“你火氣太大,要降降火。”我立刻換上副笑臉,在他胸口蹭了蹭,“請神醫(yī)賜藥……”白笙笙轉眼看了燕離一眼,臉色又是幾變,手捂著胸口,踉蹌退了幾步。“師兄,你……你不去閩越國了嗎?”我也仰頭看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你去,我就咬死你?!?/br>燕離眼底的情緒變幻莫測,我知道他心中掙扎著,這一時刻對他來說沖擊太大,若不加把勁鼓動他,等沖擊過了,他可能還是會慷慨赴難。怎么留他怎么留他怎么留他……燕離輕輕嘆了口氣,不待他開口,白笙笙先動作了。從她出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不用我留,燕離也不會去了。洞xue,又見洞xue……...潛伏在暗處的,除了陶二的人,還有白笙笙的人。兩撥黑衣人從天而降的時候,真的很難分辨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我從腰間抽出匕首,雙腿行動艱難,燕離把我護在懷里,三個人將我們保護在中間,一人低呼:“快走,這里有我們!”我心中一喜,是蓮兒的聲音!我一吹口哨,追風疾奔而來,燕離抱著我翻身上馬,尋了個缺口立刻沖了出去。我粗略一估計,對方大概有十來人,己方則是八九人,但這未必是全部力量,我側坐著靠在燕離懷里,緊緊抱著他的腰,聞到他身上熟悉的藥香,長長舒了口氣……“李瑩玉?!毖嚯x苦笑一聲,“你把我們的計劃都搞砸了?!?/br>“去他的計劃,什么都沒有我的男人重要!”我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看到后面有人追來,神色一正?!昂竺嬗腥?!”果然,對方潛伏的人馬不只那一些,不過大部分被影子纏住了,有三四個人向我們追來,燕離反手幾根金針射出,黑暗中辨xue比較困難,雖然刺中了敵人,卻沒有刺中要害。燕離擅長的是擒拿手,攻擊性不足,在對敵之時便落了下風,我又行動不便,如今只仗著追風的速度——剛這么想,那些陰人就扔出石子打中追風后腿——陶清會刨你家祖墳的!追風嘶鳴一聲向前撲倒,燕五抱著我凌空旋身落地,我咬牙站定——我們要是死在這里,那就是陶清的錯,派出的人太少了吧!四個黑衣人圍了上來,手中武器十分奇特,正是喬羽描述過的反手半月刀。單刀看手,雙刀看走,在那人向我出手之時,我向后一折腰,左手在地上一撐,身子一旋,右手握著匕首狠狠朝他的腳筋劃下!那人慘叫一聲向后跌去。燕離與我一般,重點攻擊對方下盤!雙刀流一旦下盤受傷,攻擊力便會大打折扣。只要撐到援兵來,我們就能脫險了。燕離的擒拿手在此時變成了分筋錯骨手——嘖,被他抓到可比被我刺中痛多了。四個人一時討不到好,轉變策略,重點攻擊看上去比較菜的我。我內功雖然不在,但靈敏度還在,招式雖少,但貴在實用,萬幸沒有太拖累燕離。可惜的是,我們沒有等來援兵,卻等來更多的敵人——該死,這是在閩越國境內!白笙笙帶人追來,又四人攻上前來,燕離抱住我的腰,向反方向飛去。“死在這里怎么辦?”我笑著問他。“算是兌現(xiàn)對你的諾言了?!彼浇且还?。眼看著那幾人又追近了,我摟著燕離的脖子說:“如果非要兌現(xiàn)這個承諾,我希望可以再晚個一百年……”“我盡量?!?/br>我嘆了口氣。你們這些人,我活著的時候,不好好愛我,非要等到我快死了,才后悔莫及……燕五在這個時候忽然剎住了腳步,我怔了一下,剛想問怎么了,扭頭一看,我大罵一聲:“靠!”閩越國,果然多山地!雖然不是懸崖,這個山坡也太陡了吧!后面那些人已經追到,燕離只有轉身迎戰(zhàn),我們背靠著背,被六個人圍在其中。奇怪的是那些人出手并非絕對殺招,我心想這閩越國的功夫也太詭異了,可能也跟半月刀的形狀有關。我堪堪躲過當胸一刀,側退了一步,匕首鞘用力摜出,打中一人面門,那人鼻血狂流,怒吼著提刀來劈。我見勢不妙,抱頭一蹲,燕離攬住我的腰一轉身避過,但是那彎刀與平常刀具不同,以一個奇異的角度反手刺來,燕離躲閃不及,那一刀狠狠劃過后背,藍衫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