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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瞅著他的臉,跟要吃人似的,絕對不太正常的態(tài)度,就連普通級的友好都算不上,——“什、什么裝傻?”一時間還不太能明白他個意思。瞧她個無辜樣,叫孔芳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表妹,惟一的表妹,就莫名其妙的沒了,——而她到是好好地活著,還一臉的無辜,他的手指向她,指尖幾乎就要碰到她的眼睛。她個表情,依舊是無辜,且疑惑。他一時怒起,便將她拉到醫(yī)生辦公室。住院部幾個年輕的醫(yī)生都在,見到平日里一貫溫和的孔醫(yī)生居然滿臉怒容地拉著個女人進來,不由得都露出驚訝的表情,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就聽到孔醫(yī)生讓他們先出去,個個的也沒有反對,直接走出了醫(yī)生辦公室,有些好奇里面的情況,但沒有聽壁角的習慣。便是當事人之一的陳果都更驚訝,她漠然地看著這間醫(yī)生辦公室,沒見過醫(yī)生辦公室,著實不好評價這里,抬起眼皮,看向一臉怒色的孔芳,覺得他的怒意來得莫名其妙,——可這種怒意明顯是針對她的,她要是看不出來,那純粹就是傻子了。她被他強硬拉過的手還有些疼,似乎還殘留著他的力度,悄悄地將兩手交握在一起,她試圖站直了面對,“我怎么了?”她依舊毫無頭緒。“陳果?”他叫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近乎咬牙切齒。聽得她似乎感覺自己被他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回,這一咬,深入到rou,隨著潔白的牙齒,艷色的血暈開一片,——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逃避這樣的畫面,盡管只是想象中的畫面,還是叫她打了個顫。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聽到自己問出那樣的問題,“我做了什么?”聲音似乎在半空中亂飄,且心虛。似乎她已經(jīng)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事,但是她卻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沒做什么?!笨追忌詈粑幌?,似乎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指著被關上的門,“出去!”完全是命令似的口吻,叫陳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看向他,一臉的冷表情,甚至透過著一絲足以叫人后退的厭惡,——別人厭惡她,她卻不知道理由,叫她后脊梁骨都冷颼颼的,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她自然是不走的,站在孔芳面前,“我做了什么事?”“你沒做什么事,”孔芳拿起桌面的一張片子,剛才的怒意已經(jīng)收了起來,變得很平靜,“你沒做什么,是我太激動了,這不關你的事……”陳果直覺他有事不想說,或者是過去的事不想再提,可哪里有這樣的人,把人的好奇心都挑了起來,卻不說了?他不怒了,她還怒呢!“你當醫(yī)生呢,腦袋沒毛病吧?”她忍不住諷刺他,眼神里多了點惡意,“孔醫(yī)生,我莫名其妙的承受了你的怒氣,還以為自己是哪里得罪你了,沒曾想,你說不干我的事,不干我的事,你生個毛氣呀,腦袋沒毛病吧?”她說話挺不客氣,或者是一點不客氣,把“腦袋沒毛病吧”這種罵人的都說了兩次,她實在是太生氣,被人瞞著的感覺太糟糕,在家里一樣,出了外面都一樣,誰都要瞞著她,都瞞著她,把她供得跟個睜眼瞎似的,她也是個人,不是個被供起來的泥菩薩,沒有喜怒哀樂。孔芳冷淡地掃過她一眼,“走吧,我沒有什么可同你說的?!?/br>逐客令,就這么簡潔。叫陳果瞪著他。他卻毫無所動,就那么看著手里頭的片子,挺專注的。她直接被忽視。這種被忽視的感覺更糟,她腦袋里甚至涌上一種這個人應該視她為第一位的想法,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突然間就淹沒了她,——好像大腦被控制了一般,從她的嘴里,叫出了兩個字,“芳芳哥——”不止她被自己給驚著了,連帶著正試圖鎮(zhèn)定地看片子的孔芳都愣住了,手里頭的片子,正從他指間掉落在桌面,——他甚至顧不得去撿回來,冷淡的面容近乎僵硬地面向她,黑瞳里充滿了一種久違的驚喜——然而,下一秒,他的表情頓時變了,變得嫌惡萬分,“我妹什么跟你認識的?”“?”陳果也被自己對他的稱呼給驚著了,臉色微微變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么,怎么就突然的跟魔怔了一般,那三個字就理所當然地從嘴里吐出來,仿佛她一直都是這么叫的,剛開口時還有點拗口,直到三個字全部從嘴里出來,卻又那么的熟悉——她的臉色更白了,平時臉雖白,但絕沒有像今天這么白過,白的沒有一點兒血絲,她幾乎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茫然地看著孔芳,驚見他滿臉的嫌惡,心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一般,——“方、方婧婧、你妹?”她困難地說著這幾個字,問向孔芳。“不然是你妹?”孔芳陰森森地問她,“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妹是這么叫我的?”陳果搖頭,飛快地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達什么意思,可她確實沒有丁點兒記憶,不止是關于方婧婧的,她是連自己父母的記憶都沒有,“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一點兒都不知道,好、好像就在、就在嘴邊……”“別在這里跟我神神叨叨的!”孔芳輕蔑地看向她,一點緩和的跡象都沒有,“走吧,我不想見到你!”內(nèi)心盡管有很多謎團,陳果也知道自己待在這里問不出什么東西來,只得悻悻然地走人,在醫(yī)院外,她的心情挺不好,也不能說挺不好,是挺亂的,——剛醒那會兒,她還覺得沒記憶還不錯,如今才發(fā)現(xiàn)沒有記憶是大大的不便,她甚至都無從知道為什么另一個人的事與她有關,或者是無關?抱著腦袋,她努力地想從空白的腦袋里挖出來些什么蛛絲馬跡,努力了好半會,一點苗頭都沒有,——惹得她幾乎要暴躁地踢踢,隨便踢什么都好,讓她出口氣就成。抱著滿腦袋的“為什么”,她回了飯店,飯店里保全極為嚴格,查看了她的通行證才準許通行,望著飯店大堂來來去去的人群,烏鴉鴉的一片,看得都叫她頭更疼,——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所有的事都跟迷霧一樣。但她不甘心,在飯店里隨便吃了點午飯,就又回到醫(yī)院外頭蹲點。蹲點是最蠢的辦法,她沒得別的辦法,只得這個最蠢也最簡單的辦法,時間嘛,別人是沒有時間,她別的都沒有,也就時間這個東西最多了,浪費個幾個鐘頭,一直就待在醫(yī)院里面,時時刻刻地盯著孔芳,也盡量地不要讓孔芳發(fā)現(xiàn)她。這一點她干得還不錯。只是,她完全沒想到靳晨與孔芳在一塊兒,明顯的是靳晨來找孔芳,兩個人瞧著就分外的熟稔,臉上都帶著笑容,似乎在說些什么,還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