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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瞧得有趣,樂呵呵地道:「我們這兒向來天暖,種下的瓜果蔬菜長得特別快,要換了在北方,到眼下這時節(jié)還是光禿禿的田地呢!」說著,她便開始教四月如何摘菜,「你看,這種菜的葉辦墨綠,將別長、特別大,整株立在地上就像鳳凰的尾巴一樣,怪好看的,所以我們當?shù)厝硕枷矚g把它叫作鳳凰菜。你啊,把手握在每株菜的最下部,就這樣——」她邊說邊示范,「把葉辦都握攏、束在一起,然后用力往后一拔,就可以拔出來了!」四月學著她的樣子,好不容易連根拔起了一株。自己卻差點一屁股跌坐在田埂上。唉,原來行行都不容易,連摘菜都是一門學問呢!「對,對,就是這樣!」好心的李大嬸不斷地在旁邊鼓勵她,「連根拔的菜才夠新鮮,我們這里有個說法,叫「活殺」,就是指地里長的也要跟牲畜一樣,現(xiàn)摘現(xiàn)燒才好吃?!顾贿呎f一邊拔得飛快,很快就在田埂旁堆起了一大堆。四月看了一眼,有些擔憂,「李嬸兒,拔那么多吃得完嗎?」李大嬸這才停手,直起身來喘口氣,「不多,這種菜啊,一放進熱油鍋里就縮成一團,你別看這么一大堆,等炒完后也不過幾碗而已?!?/br>「哦,是嗎?」四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己的無知,更為自己以前完全不事生產(chǎn)的生活感到汗顏。「待會兒嬸子再帶你去后面的果園里采些果子,什么樣的都有,包管你的小嘴嚼得合不攏——」「啾!啾!」高聳的圍墻外忽然傳來幾聲古怪的鳥鳴,然后探出一顆尖尖的三角腦袋,快瞇成兩條縫的小眼睛一看見四月就睜得老大,「喂,你是誰呀?」四月怔了一下,不自覺地反問:「你又是誰呀?」「我嘛,」墻上的三角腦袋歪了歪,「我姓喬,因為家里還有一個哥哥,所以別人都叫我小喬,我是來拜師學藝的!」小喬?四月差點要笑出來。她在馮府的時候,平日里除了做做女紅外,一有空就喜歡看書,所以對歷史典故知道得不少,「江東二喬」的艷名更是爛熟于心。叫小喬的少年瞪大了他那雙小得可憐的瞇縫眼,不悅地嚷道:「喂,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姓喬,難道不能叫小喬嗎?」「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四月趕緊賠笑。「哼!」小喬把下巴抬得幾乎朝天。「別理喬家的這個小瘋子,他跟他哥哥是一對活寶!」李大嬸把鳳凰菜塞進菜籃,拉過四月就要走,「他想拜我們家二少爺為師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異想天開!」李大嬸滿臉鄙夷。「誰說我是癩蛤?。 ?/br>氣不過的小喬忽然從高墻外跳進來,直把李大嬸和四月嚇了一大跳。他跺跺腳,雙手擦腰,「哼!你們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我也會像杜少莊主一樣厲害的——」「呸,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李大嬸啐了他一口,「我們家少爺?shù)暮帽臼?,你啊——連零頭部別想學到!」小喬受了屈辱,罵罵咧咧地轉身拐進了莊里,李大嬸也不管他,逕自拉了四月就往回走。第三章一路上李大嬸還在不住地念叨,全是「二少爺長、二少爺短」的,四月不敢插嘴,怕泄露自己掩埋在內(nèi)心深處的秘密,心里卻聽得幾乎要淌血。這么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在李大嬸的心目中卻成了一個十足的大英雄!這個世界的善惡成敗,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衡量標準?「走啊,四月,想什么呢?」李大嬸發(fā)現(xiàn)四月的失神,輕輕推她。她們繞道先回廚房放下了菜,又換了兩個專門盛果子的果籃,半個時辰后才慢悠悠地來到果園的入口處,因為沿途李大嬸一直不停地為四月介紹這、介紹那。一走近果園,四月不禁又在心里一陣驚嘆,只見漫無邊際的果樹一棵一棵錯落有致,葉繁枝茂,濃蔭滿園。有的正在盛開期,滿樹都是香甜的小花,有的則已是碩果累累,更有一些是經(jīng)冬的果子、或紅艷艷,或黃澄澄,全都沉甸甸地掛在枝椏上,墜彎成漂亮的弧度。四月再無知,果樹總是見過的,卻從來沒見過這么多株長在一起,也沒見過這么多種類,眼前的這一切對她而言,無異于一個世外仙境。李大嬸拉著她進去,忽然聽到一個人在果園深處大叫——「啊,我不活了!你們誰也別攔我,讓我一頭撞死得了!」四月吃了一驚,因為她認出那竟然是那個叫小喬的少年的聲音。然后又隱約聽到一個帶著嘲弄的聲音,「撞吧,小喬兄弟,你盡管撞,這里沒有半個人想攔你。」這人怎么可以見死不救???四月正滿臉狐疑,一轉頭卻見李大嬸自顧摘著果子,渾然似沒聽見一樣四月忍不住道:「李嬸兒,那個小喬?」李大嬸剛摘下一個金黃色的大芒果放進籃里,見到四月一臉擔憂的神情,卻反而咧開嘴笑了起來,「不礙事兒,他們跟他鬧著玩呢!來,你跟我來看——」她忽然壓低了聲音,「我們?nèi)コ虺驘狒[?!?/br>她示意四月把果籃放在地上,拉著她躡手躡腳地向傳出聲音的方向走去。直到藏在一叢香蕉樹的后面,四月才終于看清了那幾個人,而她的心也在一剎那間幾乎停頓。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白衣飄逸、俊美異常的年輕人!她的仇人!他的身旁還站著五、六個人,最近的一個身著藍衫、面目方正,其余幾個則皆是清一色的護院武師打扮。而面前一塊開滿了細碎野花的空地上,正跪著那個叫小喬的少年。只聽那藍衫漢子笑道:「小喬,你小子可真不長進,一哭二鬧三上吊,來來去去就只這幾招,甭說少爺懶得理你,就是我們看著也心煩!」原來方才那嘲弄的聲音就是出自他。小喬極不服氣地「哼」一聲,轉瞬卻撲倒在地,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少莊主,求你收我為徒吧!徒兒保證曰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把師父的神位供在我們家案桌上,時時拜祭不停!」「呸!」那藍衫漢子啐了他一口,「你小子想咒我們家少爺歸西嗎?」「師父再不肯收下徒兒,徒兒今日就、就一頭撞死!」小喬跳了起來,握著兩拳,擺出一副準備「慷慨就義」的模樣。終于,整個事件的中心人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