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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中,不愿醒過來。這個病,其實很容易治。忘憂蠱這種蠱蟲,也在你爺爺?shù)氖詹禺斨小!毕娘w飛一邊說著,一邊將商未明藏寶室中所有看得上眼的東西一掃而光。商蕊兒望著她手上的銀鐲,忍不住露出羨慕的光。“是、空間法器?”夏飛飛沒有回答,只是說:“你也不要太傷心,這些寶貝,過幾天就會被山寨里的人搶走。到時候,你們商家,就真的敗了,一件也留不住。”商蕊兒喃喃道:“是啊,商家要敗了呢?!?/br>夏飛飛提醒她:“你可以依靠周瑾。他并不是壞人。他經(jīng)過這場變故,心性必然比過去有所進益。便是不是童子身又如何,只要有毅力,便有進階的希望?!?/br>夏飛飛很滿意地向死牢走去,她很篤定,商蕊兒已經(jīng)徹底被她說服。然后,她突然看到一團黑煙向她撲來,黑煙中,一個非人非鬼的怪物露出一雙閃閃發(fā)光的眼睛。“你是人族?還是魔族?”那個怪物聲音沙啞著說道。“快匍匐在我腳下吧,卑微渺小的家伙!”那個怪物又說道。夏飛飛一言不發(fā),向后退了一步,無痕蠱八枚風(fēng)刃齊齊發(fā)出。作者有話要說:40不服黑暗幽深的死牢之中,面容俊秀的白衣少年與夏飛飛相對而坐。“這樣倉促定罪,是不合法理的。”林卓雅說,神情里頗感無奈,“可是,在荒月山寨,首領(lǐng)的意見就是一切?!?/br>“對不起,說不定沒有我的求情,他們也不會這么快將你定罪?!绷肿垦庞终f道。夏飛飛卻搖搖頭:“山寨急需一場聲勢浩大的事件來重新凝聚人心,便是沒有你,他們也會這么做的。所以你不必介懷?!?/br>林卓雅低聲說道:“我始終太心急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我本想著,至少能為你討一個公道……”“你要走了嗎?”夏飛飛急切地問道。林卓雅悵然說:“是啊,原本我是奉父親之命調(diào)查六月飛雪之事而來。中途遇上蘇兄?,F(xiàn)在,再也沒有留在這里的理由了呢?!?/br>夏飛飛臉上現(xiàn)出幾絲欣慰之色:“荒月山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實在不適合你留下。”林卓雅只是輕聲嘆息。他開始向夏飛飛講述外面的世界,他說外面女子的地位要高上許多,根本不會受到這種不平等的待遇;他向夏飛飛描述大山之外的風(fēng)土人情,奇聞異事,最后,他又說起百蠱城,說起一年一度的登仙臺大會……終于夏飛飛笑道:“你說這些有什么用呢?”林卓雅默然,喃喃道:“只是有些不甘……”至于究竟在不甘心些什么,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那天林卓雅一直在死牢之中彈琴,他從彈到,夏飛飛開始還輕聲唱和,到來后來,只是深深凝望著林卓雅出神。“你看什么?”林卓雅突然便有些臉頰微紅。“我美嗎?”夏飛飛笑著問道。林卓雅沉默片刻,終于說:“你這樣是沒有用的。我是趙夫人的弟子,我不會徇私放走任何一個犯人,哪怕是你?!?/br>夏飛飛淺淺笑著看著他:“你知道什么是悲劇嗎?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一點點撕碎,然后展示給人看?!?/br>林卓雅心頭悸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不過,我是不會讓自己變成悲劇的。”少女的眼眸里閃動著自信的光。“天快亮了了,快要行刑了。你也該走了。那么最后彈一首吧,我喜歡看你彈琴的樣子。”夏飛飛歪著頭說,林卓雅向她望過去,只覺得她一臉?gòu)珊?,令人難以拒絕。林卓雅是在天亮?xí)r分離開山寨的,因為夏飛飛說:“我不希望你看到我受刑的樣子?!?/br>在林卓雅走了之后,太陽漸漸地升了起來,整個山寨漸漸地開始沸騰。夏飛飛衣不蔽體地坐在囚車上,任由那囚車駛過荒月山寨的每條街道,然后,奔赴刑場。“別想著逃走,從你入獄的那日起,你的氣息便被守護大陣鎖定。小心被大陣打成了篩子?!痹谂员O(jiān)視她的二轉(zhuǎn)蠱師如此說道,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她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囚車在街道上緩緩地駛過。旁邊不停有頑皮的孩子們在路邊指手畫腳,梳著婦人髻的女人們便沖上來道:“野什么野,還不快回家去!賤女人有傷風(fēng)化,你們看了她會長針眼的!”一面說,一面卻拿了爛菜葉子、臭雞蛋往夏飛飛身上砸去。夏飛飛卻鎮(zhèn)定自若。——這種程度的羞辱算不了什么。前世的時候她被逐出山寨時,比此時此刻更加難堪。她也曾目睹過同為妖女的染香被處決的儀式,那時候沿途的男女老少,才是真正的瘋狂。也正是由于看到了染香的凄慘下場,她才開始學(xué)著退讓和妥協(xié)。“我恨你!你這個壞女人!你騙了我!”突然之間,蘇紅依從旁邊沖了出來,含著眼淚對她說,“你分明有這么好的資質(zhì),為什么不珍惜自己?便是有什么委屈,告訴我,我?guī)湍阆朕k法。為什么要一錯再錯,到現(xiàn)在,什么人都救不得你!”夏飛飛看到,弱水村的男人們見到她這副模樣,在蘇紅葉的帶領(lǐng)下,都十分避嫌地轉(zhuǎn)過頭去。蕭如嘆息著上前,為夏飛飛披上一件單衣:“對不起,事已至此,沒人救得了你?!?/br>夏飛飛臉上突然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她心中也有絲絲的暖意涌動。——前世的時候她縱橫蠻荒界這么多年,見的多,經(jīng)歷的也多了。往往男人們對她這種妖女,在喊打喊殺的同時總是免不了夾雜著幾絲覬覦和垂涎,而女人們,才是咬牙切齒恨得最為徹底的。她們看到自家男人們色瞇瞇的眼光和片刻的猶豫迷茫,總會對那個女人怒火中燒、妒火中燒,恨不得將其大卸八塊。然而她們卻不愿去想,若是自家男人經(jīng)得起誘惑、意志堅定,一切根本就不會發(fā)生。“我和你,選擇的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毕娘w飛對蘇紅依說,“我選擇的路固然崎嶇坎坷,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你選擇的路卻也并非是坦途。你要走的路,前幾年會很好走,你心無旁騖,人們都會羨慕你的成就;然而到了你年紀漸長之后,人們就會憐憫你,譏笑你,拿他們唯一擁有的,和你主動放棄的相比,那個時候的輿論,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