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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好再和她廝鬧,把手自梅若依腰間縮回。梅若依甜甜地笑道:“君悅哥哥真好,謝君悅哥哥。”傅君悅笑著擰她的臉,笑道:“下次還作弄我,再不饒你了?!?/br>梅若依舉手,嬌笑著發(fā)誓:“大少爺明鑒,依依再不敢了。”她笑靨如花,紅唇微微顫動,露出一口白玉般的牙齒,傅君悅熱血上涌,一顆心咚咚跳個不停,那雙亮閃閃的眸子緊盯著梅若依,竟是什么都忘了。“大少爺。”梅若依推了推傅君悅,示意他偏過身子給她起來。傅君悅猛地回神,臉微微一紅,坐起身拉起梅若依,掩飾道:“發(fā)髻亂了,我替你把頭發(fā)攏一攏。”梅若依聽話地轉(zhuǎn)過身去,傅君悅用手替她攏一一半,失笑道:“夜了,該就寢了,攏它咋地?!?/br>梅若依“呀”地一聲跳下地,眼睛四下看了看,從壁柜里拿出油燈,往油燈里加滿了油,拿過燭火點(diǎn)燃,放到燈盞架上,把原來點(diǎn)著的蠟燭吹熄。做完這一切,她又拿起圓桌上的水壺查看里面有沒有水,一切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她開口問道:“大少爺,依依今晚是在房間里睡?還是回我的宿處?”“你怎么對就寢前的一切這么熟悉?”傅君悅微微皺眉,若有所思地看著梅若依。梅若依身體一僵,隨即道:“我不想呆在繡房,跟采薇打聽過一些做少爺貼身大丫鬟的事?!?/br>她小臉?biāo)讼氯ィ庵煳f分,傅君悅想起她在繡房吃的苦頭,自己把她救回府,卻未能好生照應(yīng)著,心下好生愧疚,忙笑著安撫道:“以后不用再擔(dān)心了,就長久的在我房中吧。”梅若依得他許諾,又掩飾了出身,燦然一笑,調(diào)皮地問道:“大少爺,我晚上能睡覺嗎?”“不能?!备稻龕偣室饪囍樥f話,卻又一面說著一面下了床,從床下拖出一物事,打開了來,可不就是一張軟榻,他又走到立柜前,打開頂上一隔,拿出一床被子。**梅若依晚上憶起亡母,雖然與傅君悅一番說笑后,心事又深深掩藏,心下到底未能盡自丟開,睡下不久,暈沉沉又回到她娘死去的那晚。眼前一忽兒是她娘翻著白眼的樣兒,一忽兒又是梅苑的沖天焰火。“娘……娘……”梅若依閉著眼,在夢中失聲尖叫。傅君悅被響聲吵醒,側(cè)身一看,梅若依一頭細(xì)密的汗珠子,臉色慘白慘白,身體不停地扭動著。“依依,醒來?!备稻龕偧泵ο麓玻兆∶啡粢赖氖州p輕搖了搖,低聲叫道。陷入噩夢中的梅若依恍恍惚惚聽到傅君悅的聲音,那火光消失了,她慢慢平靜了下來,傅君悅松開她的手,回床上躺下睡覺。溫和的聲音消失了,梅若依感覺自己又在孔府孔歆房間隔壁的那個下人房,依稀又回到那日,傅君悅的聲音消失了,他沒有帶她離開。不,她不要留在孔家。“傅君悅,傅君悅你救我……”“依依,我在這里……”傅君悅又下了床,握住梅若依的手,梅若依在夢里長長地松了口氣,流著淚道:“傅君悅,別不理我?!?/br>“沒有不理你。”傅君悅拿過汗巾,細(xì)細(xì)地將梅若依額頭的汗水擦掉,擦到脖子時,才注意到梅若依衣服都讓冷汗浸透了,輕輕地拉開衣領(lǐng)擦汗,再挽起袖子擦手,再次看到手臂上那或紅或黑密密麻麻的小點(diǎn)時,傅君悅的心又一次被揪痛,呆呆地看了半晌后,他的眼光回到梅若依臉上。什么樣的經(jīng)歷,讓一個八歲的孩子如此會隱忍,每次受了虐待,卻不聲不吭。把梅若依抱上床,把她摟進(jìn)自己懷里,梅若依似有所察,低低地叫了聲:“君悅哥哥。”“嗯。”傅君悅唔了一聲,輕輕地拍打梅若依背部安撫她。梅若依沒有再說什么,她還在睡夢里,身邊清新的氣息讓她安心,有力的懷抱使她覺得安全,惡夢遠(yuǎn)離了她,她低喃了那聲君悅哥哥后,就沉沉地進(jìn)入夢鄉(xiāng)。幾多束縛寅時梅若依被傅君悅搖醒了,看到自己睡在傅君悅床上,她嚇了一跳,急得一下子跳下床。傅君悅只笑著搖頭,知勸也無益,并不言語開解。梅若依僵了半晌,想想睡也睡過了,也便丟開,走到外間,掃禾和照壁兩人已在外面候著,吩咐送了洗漱物品進(jìn)來,服侍傅君悅盥漱梳理畢,要拿外袍給傅君悅穿時,傅君悅微一擺手,壓低聲音道:“這病還得再裝幾日,在房中養(yǎng)著,不穿那些也罷。你回自己房間梳洗了,把衣物收拾了過來,隔壁左側(cè)第三間房,我已讓掃禾照壁清掃了,你自己再整理整理,以后就到那邊去睡?!?/br>就到那邊去睡!梅若依一呆,是以后還會再補(bǔ)了人進(jìn)來,不用她值夜?還是青霜和綠翹還會回來?梅若依不敢細(xì)問,想著自是不可能自己一人服侍傅君悅的,她以前在家時,隨侍四個大丫鬟,還有四個小丫環(huán)做粗活,傅家只是尋常大戶,少爺只有兩個大丫鬟兩個小廝,服侍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梅若依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離家時穿的衣服早穿得破爛不能再穿了扔了,唯一一樣出身的留念就是那方繡著梅花的手帕了,那是她娘畫的圖樣,她親手繡的。梅若依把那方帕子收進(jìn)懷中,把傅府分配給她的三套衣物包起,又拿起床角的另一個布包,里面是傅君悅送她的那套棉衣服,早破爛得看不清本來面目了,進(jìn)傅府后有了條件,她把棉衣棉褲洗得干干凈凈收了起來,眼下她看了看,到底不舍得扔了,把布包系上,就這樣,這套破爛不堪的棉衣褲跟著她搬了家。用過早膳后,傅孔氏又過來看望兒子,這次只在朗月軒門外站著,使了云霞進(jìn)來喊梅若依到門口問話,梅若依還是昨晚那樣的回話,云霞又瞧了瞧她的手背,出了門跟孔氏低低說了幾句,孔氏離開不久,管家傅開的媳婦領(lǐng)著四個小丫頭,給梅若依送來了一等丫鬟的份例衣裳飾物等物品。“梅若依,好好侍候大少爺,這是太太吩咐給你送來的,太太說了,侍候的好,另有賞賜?!?/br>“謝太太恩典,謝傅大娘?!泵啡粢烂念^謝恩。傅開家的也不進(jìn)院門,吆喝了掃禾照壁兩個過來幫著梅若依拿物品,帶了小丫頭急急走了。大丫鬟的份例衣裳春夏秋冬從里到外襪子鞋子一應(yīng)俱全,各有四套。料子雖不是頂好的府綢緞錦,卻也是難得的綾羅。梅若依先是一喜,后來又想起早先在家里那穿戴不完的各色衣物,又暗暗垂淚。梅若依狠狠地擦掉淚水,用冷水撲了撲臉,暗自告誡自己,把出身都忘了罷,娘已經(jīng)死了,那個爹爹從沒見過面,自己即使找到爹,又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只怕反而逃不了那兩個jian人的殘害。送來的物品還有皂子夷子胭脂水粉,臉盆浴桶。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