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場,這些日子去過軍營,見過士兵訓練,戰(zhàn)事聽傅曉楠講過,要畫出戰(zhàn)場也不難,難的是要畫出那份震撼,戰(zhàn)士沙場浴血的那份慘烈,戰(zhàn)士為保家衛(wèi)家拼死撕殺的那份氣概。大淵山河圖畫出來了,傅君悅又調研了一些藥物草汁輕淺地涂抹在畫上,這些藥物,就是再高明的醫(yī)科圣手覺察了,也只會以為是繪畫剛好要用到這些植物調制的顏料。傅君悅的計劃是,既化解尹茂山的抗旨欺君之禍,又利用機會救他父親免于死罪,當然活罪隨便尹茂山處置。他對于自己這個計劃有五分把握,因為尹茂山將他父親關押這許多日子沒有用私權殺死,那就是等著朝廷的宣判了,尹茂山上報的案情,父親肯定是獲死罪的,他要利用這幅圖,既救尹茂山,又請求得父親的特赦。傅君悅把這幅畫送給陳公公,他相信,作為帝皇是喜歡江山畫卷的,對于這樣一幅畫,陳公公肯定會投帝王所好呈上的。傅君悅在等著這幅畫給眼前的死局帶來轉機,但是老天沒有給傅君悅機會,傅廷死了。“爹。”傅君悅呆呆地看著草席上雙眼緊閉的父親,唇色泛青,還是中毒,中的是與巧月一樣的毒。“將軍,不關卑職的事,請將軍恕罪?!豹z吏在一邊對著尹茂山不??念^:“小的也不知道夫人送來的飯菜有毒?!?/br>竟是他姑母下毒的!是了,她前些天就一直瘋瘋癲癲說著還有他父親是知情人,不能給他父親跟尹茂山說出實情。“將軍,能否允許在下將父親遺體領出安葬?”沒有彎腰哀求,沒有痛哭流涕,傅君悅神情平靜。接二連三的狂風暴雨般的沖擊,使這位朱門繡戶長大的貴公子平靜地接受了這一變故,曾經那么敬仰的父親,在相見后留給他太多的失望,如今走了,也不能讓他得到安寧。面對這樣天翻地覆的變故,他無法消沉不能沮喪,他重病在床的母親需要照顧,他生死未訃的弟弟要打聽,還有傷心失落的meimei要關心。還有,與他一樣在苦海里沉淪的愛人需要他堅強地與她挽手并肩。“準?!痹薏坏脤⒏低⑶У度f剮棄尸荒野,但是在傅君悅面前,尹茂山讓步了。母親重病在床,此時得知父親死訊,無疑是奪命符咒。弟弟渺無音訊,需得等弟弟回來見上父親遺容一面,也不能就此下葬,傅君悅決定立刻置買一宅子先安置父親遺體,暫時不讓母親知道父親的死訊。急切之間,只能找邵卓妍了。“太急了,買宅子不是易事,傅公子不妨將令尊遺體就安置在我家并州別院。”一時半刻要買房子真?zhèn)€不易,但是,哪有把父親遺體安置在人家屋里的舉措,傅君悅搖頭。“要不,我把我家的別院賣給你吧?!?/br>如此甚好,傅君悅一揖到地:“多謝邵小姐?!?/br>72、共君沉醉購置棺槨,買大量冰塊,將父親遺體從獄中抬出,每日早晚執(zhí)哀,燒紙錢……給母親開方子勸服藥,留意母親的情緒起伏開解母親,陪著母親熬過滿懷牽掛的難眠之夜,到軍中打聽弟弟消息,隨時詢問剛受了沉重打擊的meimei的情況……傅君悅一刻不得停歇。除此之外,家事也得他拿主意。自傅廷入獄后,傅府里便人心惶惶,清風帶來的老家人不多,原來府里的人心懷鬼胎不安份,新買進府的人辦事無力忠心不夠,傅開夫妻多方彈壓不下,孔氏重病無力理事,很多事需要傅君悅處理,千頭萬緒,幸而有孟夏陪著,幫著料理府里的事務。“君悅,梅若依不弱,橫豎你們要成親的,不若先讓她接管家務?!泵舷奶嶙h。“暫且不要吧?!?/br>尚未成親總是名不正言順,再則孔歆那廝雖中了軟筋散,可也不能保證無力再做壞事,梅若依這些日子憂色滿面容顏憔悴,飽受自已父親是她殺母仇人這一事的折磨,傅君悅舍不得梅若依再受累。孔氏日漸衰弱,自那夜之后,傅君悅晚間又留在孔氏上房陪著母親,只每日早上離府前匆匆到清風閣親了親梅若依,安撫她叮囑她好好呆在清風閣別出去,小心孔歆,便又急匆匆離開了。父親死了,傅君悅沒有告訴梅若依,他不知該怎么說。父親最終雖是他姑母毒殺,然也跟尹茂山設局有關,他怕梅若依知道后心里不好過。梅若依很想問傅廷的情況,但是不敢問。傅君悅容顏憔悴行色匆匆,想必為了他爹的事心焦如焚吧?梅若依有想過,找她爹求情,放過傅廷,然而她娘臨死前的白眼總在她眼前浮現(xiàn),經與傅君悅一番生離,她不想再去想傅君悅是仇人之子這一身份,可讓她放下殺母之仇饒了傅廷,委實做不到。這一晚梅若依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翻來覆去良久,起身穿上衣裳,打算到院子里走走。書房有說話聲,蕪菁兩人還沒睡。梅若依輕輕朝門外走去,蕪菁兩人要是知道她起床了,又得起來侍候了,她不想驚動她們。“你說,小姐不會是動了真心了吧?”蕪菁的聲音。小姐?梅若依抬起的腳頓住了。“誰知道呢?小姐自從遇到大少爺,行事就失了分寸了。我昨日去商號里打聽,聽說小姐這幾日也沒心思理事,日日跟大少爺在一塊?!贝涠鸬?。“大少爺不會對小姐也有意思了吧?”“也有可能,咱小姐容貌不比依依差,在前途上更能幫到大少爺,我聽商號里的伙計說,大少爺這些天每天都去咱家永寧街別院呢……”小姐,是指邵卓妍嗎?大少爺天天去永寧街別院,大少爺是傅君悅吧?梅若依愣住,默默地想著,這一晚再也沒法入睡。翌日,傅君悅還是一早過來,梅若依夜里沒有睡著,此時還懨懨地躺床上。“沒哪不舒服吧?”傅君悅焦灼不安地拉起梅若依的手把脈。弦細左寸脈沉,心煩氣郁之癥。傅君悅心頭沉沉的喘不過氣來,依依還在煩惱他爹是她的殺母仇人嗎?“依依,你別想有的沒的好嗎?”傅君悅癡癡地看著梅若依枯萎蒼白的臉,他不知能怎么開解,那些事,不是他們能改變的,他只希望,梅若依能解開心結。“君悅哥哥,你喜歡依依嗎?”梅若依仰望著傅君悅的臉,輕輕地問道。“當然?!备稻龕倻厝岬厥崂砻啡粢赖拈L發(fā),指腹輕輕觸摸她的面頰,輕輕地摩挲著她的唇角,輕輕勾劃著她細致的唇瓣,那雙深邃的眸子充滿了深情。梅若依的嘴唇在他的指尖下輕顫,她伸出舌頭輕舔傅君悅的手指,低聲道:“君悅哥哥,我喜歡你?!?/br>“乖,君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