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meimei，覺得這樣也不錯。

看見托著一杯子水走進來的玫兒，阿陽把頭埋回報紙里。一年前的報紙，說著已經(jīng)過去的歷史，報道著又一個為情所困的青年一年前的死亡。他沒有細看，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用眼角余光注視玫兒的一舉一動。

“哥哥，水?！?/br>
玫兒把水遞給他，然后坐下，認真地盯著他看，眼里波光流轉(zhuǎn)，他看得出那閃爍的光芒叫做關(guān)心。

他笑，啜一口白開水，放在一邊。拍拍枕頭，讓玫兒躺在他身邊。

她像貓一樣鉆進被子里，挪過來靠近他，但是眼睛卻瞅著他不放。阿陽呵呵地輕笑，因為重感冒而變掉的聲音沙沙的，他可愛的meimei一天都看緊了他，好像一挪開眼光他就會倒下似的。

“以后晚上都不要出去玩了哦，不然就只能跟哥哥一樣躺在床上了?！?/br>
他輕點她小巧的鼻尖，伸出手臂把她摟緊了。天氣漸漸轉(zhuǎn)冷，不能老讓玫兒穿那條白裙子了。什么時候他要去買件外套，冷的時候可以披著。

頭暈沉沉的，阿陽摟著玫兒往下一躺，把頭湊到她肩窩邊，閉上了眼睛。

“哥哥想睡覺了，玫兒陪哥哥睡吧！”

玫兒點點頭，想到哥哥已經(jīng)睡了，就跟著“嗯”了一聲。她也合上眼睛，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花園里。

蘇志今天下午會不會出現(xiàn)呢？他說今天要幫新種的那小花澆水的。

她又看看抱著她的阿陽，愣了一會兒，縮回脖子蜷進哥哥的懷抱，安靜地閉上眼睛。

阿陽咕噥一聲，揚起手臂環(huán)著玫兒的腰，調(diào)整了下姿勢才滿足的睡去。

陽光從窗里照射進來，溫暖的光線籠罩著兩顆緊緊偎依的腦袋。本應(yīng)該是少女和金魚玩耍的時間，每分每秒都變得慵懶，在兩個人一深一淺的呼吸中，靜靜流淌。好像，快要永恒。

蘇志跳下最后一步，悄無聲息地落在柔軟的泥土上。最近爬墻已經(jīng)爬得很熟練，可以做到衣服上一點灰塵都不沾了。

他自己笑了幾聲，眼光卻早就開始搜尋白色的身影。咦？玫兒今天不在花園里??？

“玫兒？……玫兒……”他輕輕地喊，不敢喊大聲。雖然這是工作日，那個哥哥和鄰居都不在家，但是萬事還是小心為好，萬一被發(fā)現(xiàn)他擅闖民宅他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他繞過一大叢的月季花，踱步走到他前天晚上偷偷從外邊的綠化帶挖回來的那棵小花邊上，他不明白meimei怎么喜歡這么小的花，不過既然她喜歡，他當一會小偷也沒關(guān)系。

說好讓他澆水的呢。他走到水缸邊，舀上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往花朵根部灌下。這花好小，嫩嫩的，好像玫兒。他笑著想。

澆好花，他開始納悶玫兒到哪去了。這幾天他們的關(guān)系可好了，他一下來玫兒就會跑過來的，今天真反?！?/br>
他站起來，轉(zhuǎn)身向里屋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個曾經(jīng)一面之緣的男子正冷眼睨著他。

慘了。

僵硬的臉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來，蘇志不自然地搔搔頭發(fā)，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嗨，記得我嗎，我是二樓的……呵呵……”

“我可以告你擅闖民居?！卑㈥柊验T關(guān)好了，拉著不速之客走到花園角落里，開始談話。

“呃……我沒有惡意的……”覺得狡辯也沒意義，蘇志卻不想保持沉默。說實話，他心里也對這個玫兒的哥哥不抱好感。

阿陽沉默了。他死死地盯著蘇志看，好像要把他看出個洞來。

這就是，誘拐玫兒出去的男子吧，沒想到竟然從樓上爬下來，這房子真的不安全。不過看他剛剛澆花的樣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些日子了。倒真的沒有惡意，但是……趁他上班的時候接近玫兒，真讓他不舒服。

“你……是玫兒的哥哥吧……”受不了沉默的蘇志開口問他。

阿陽斜睨他，沒有回答。

換個話題?！澳阍谀睦锷习嗟?？玫兒一直一個人在家?！?/br>
“……超市。”阿陽想了想回答。雖然心里一直為這件事愧疚，但是當從別人口里聽到“玫兒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心里還是像被針扎了一下。

“好吧，我坦白了說。玫兒雖然……比平常人遲鈍了一點，但是也有學(xué)校可以收她的，根本不用把她關(guān)在家里……”

“關(guān)？”阿陽高聲打斷他，他閉了閉眼，又恢復(fù)到原來冷漠的口氣，“學(xué)校？殘疾人學(xué)校嗎？像怪物一樣被人看著，生怕什么時候她會跑掉……沒有人會保護她，每個人都心里念著，她是個弱智，白癡……是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玫兒不應(yīng)該一直生活在家里，她可以出去……”

“不需要！”阿陽口氣不好地再次打斷。心，在顫抖。他想起從幼兒園領(lǐng)著玫兒回來的時候那些人的眼光，就連小孩子，都冰冷冰冷地看著他們，竊竊私語。

他受不了，再一次把玫兒放在眾人的眼下，被談?wù)?，被嘲笑。他受不了，看見玫兒面對那些歧視那些鄙夷的目光依舊開心的笑容。那樣他會瘋的！他寧愿，玫兒被他收藏在家里，即使剝奪了她的自由。因為這里沒有傷害，沒有那些可怕的目光。

“呃……”蘇志沒想到他的反應(yīng)這么大，也許，有他所不了解的原因吧，一個男子，拿著不多的工資要養(yǎng)活兩個人，真的不容易。

“那么，我能陪在玫兒身邊嗎？我會好好待她的?！?/br>
“是嗎？”阿陽抬起臉直視著蘇志，冷冷地看著，像一個戒備的野獸，“你敢說你不是因為玫兒的容貌而來的嗎？你能在知道玫兒是弱智后不離開，確實不錯，但是，我不相信你?！?/br>
冰冷的話語，毫不留情地從嘴里說出，沒有一絲猶豫。阿陽深刻地明白玫兒的臉蛋會為她帶來什么，那種事情在小時候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他或許保護過度，或許把可能對她好的人都剔除在外，但是這樣的話，就不會有傷害到她的可能。

蘇志有些驚訝。面前的男子強烈的保護欲從他說出的話里就可以感受得一清二楚。但是如果得不到他的允許，或者他跟meimei說些什么，也許以后都別想見到玫兒了！

“我承認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玫兒的樣子吸引了我，但是后來我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的?！?/br>
阿陽沒說什么。他只是想起了那天玫兒笑著對他說，讓他買五瓣的紫紅色小花的樣子。

如果，一個朋友可以幫助她找到人的各種情緒……面前的青年也似乎沒有其他非分之想的樣子……

“好吧，你可以繼續(xù)和玫兒交往，但是別讓我看到你有其他什么不宜的舉動?！闭f完，阿陽轉(zhuǎn)身走開，打開門進了里屋。

蘇志愣了好一會兒才知道他已經(jīng)允許了，不禁傻傻地笑開來。摸摸鼻子，他瞅瞅房間，想到今天大概是看不到玫兒了，才有氣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