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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血是小皇子的治病良藥。有我在,必保小皇子身體無恙,我若死了,小皇子當然可以健康成長,只是少了味藥就會多一份風險?!?/br>吳洛宸緊握拳頭,指節(jié)泛白,發(fā)出咯咯聲響,聽得很磣人。阮依依正猶豫是不是要下第三子,顏卿拿起她的手將那白子落下,輕聲在耳邊教她:“霍家有功于朝廷,但是功高蓋主,所以才生了這么一個不肖子孫禍害民間?;魵J并未死,只是多受點苦痛,并且不能傳宗接代,對百姓,與無憂國,都是大幸!”阮依依默默聽著,一字不落的重復著。她說的越多,吳洛宸的臉就越青,到最后,吳洛宸面如死灰,就連那平時看上去透著無比威嚴的雙唇,此刻都緊抿成一條縫,壓抑著他內心巨大的怒火,以及對阮依依不敬的憎恨。此時,棋盤上放著三枚黑子三枚白子,兩人勢均力敵,竟再無話題可以談論。兩人沉默的收了棋盤,一盤接一盤的下。結局總是阮依依輸,吳洛宸贏。阮依依估算著時間,顏卿的隱身術怕是支撐不了太久,她有些心浮氣躁,想找理由結束這無休止的圍棋,但每次一開口,就被吳洛宸堵了回去。隱身術一日只能使用一次,一次最多半個時辰,最多只有一柱香時間,顏卿就要離開。“皇上難道打算一直坐在這里下棋?今天是渺煙jiejie三七,依依怕渺煙jiejie要回來看看,沖撞了皇上?!?/br>吳洛宸慢悠悠的下著棋,擺弄著棋子,很專心似的,好象一點都不忌諱這是死人住過的地方。他已經恢復了平時的樣子,是一個睿智,陰險,講究平衡和權術,舍小顧大,丟卒保帥的講政治的皇帝。“不知道阮姑娘有沒有聽說過,五天前,無憂國突然爆發(fā)了瘟疫,各地官員束手無措,無人控制。毒花也隨之蔓延,漸漸逼近京都。阮姑娘身為仙醫(yī)的徒弟,想必應該是有辦法的?!?/br>阮依依正想問顏卿是否知道此事,顏卿已經點頭,忽然意識到阮依依看不到他的運作,拍拍她的手背,說:“為師知道,這些日子正在與你師叔商議。”阮依依沒有回應。顏卿怕她傷心要帶她回佛牙山,可是她堅持留在京都不肯走。但是現(xiàn)在無憂國受瘟疫侵擾,他們不可能袖手旁觀。這令顏卿很是為難。吳洛宸見阮依依若有所思,又說:“王仕青升為御醫(yī)尚缺資歷,但若能與你們一同防治瘟疫,立了大功,回宮后再提為御醫(yī)總管,也不為過?!?/br>阮依依還是沒有表態(tài),顏卿也在認真思考瘟疫的事,兩人都等著吳洛宸后面的話。“霍家已經把霍欽受傷的消息傳到西北大將軍那,朕連下了五道圣旨才穩(wěn)定了他。假如矛盾繼續(xù)激化,逼得霍家起兵造反,朕能不能當皇帝不要緊,天下黎民百姓只怕不但要受瘟疫之苦,還要受戰(zhàn)亂紛爭。試問,身為仙醫(yī),又是如何守護無憂國?”“瘟疫之事皇上不必擔心,我與師傅自會處理。”阮依依不等顏卿再教她便自作主張的應承下來,但是,霍欽之事,她沒有松口:“民女只知道治病救人,國事戰(zhàn)事,一概不知?!?/br>吳洛宸也不著急,他指著棋盤說道:“都說下棋如人生,其實道理很簡單,不管你會不會下,如何也得,到最后,還是要看對手。比如今天,就算是朕下贏了又如何,阮姑娘只要抱著棋盤耍無賴的說聲我贏了,輸贏便不重要。原因很簡單,阮姑娘的身上沒有肩負責任,所以可以肆意妄為,但是朕,還有你的師傅顏卿,卻不能如此!”這回,輪到阮依依抿嘴。一柱香時間已經到了,顏卿不得不得離開。臨走前,他反復交待阮依依什么都不要答應,一定要回來跟他們商量之后,再做決定。可是,當吳洛宸和阮依依離開籠雨樓時,顏卿和項陽分明看見吳洛宸神情愉悅,而阮依依,一直苦著臉,許久都不肯說話。“小祖宗,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快點告訴我??!”顏卿離開籠雨樓時,將他知道的前半段已經告訴了項陽,但是后半段,誰也不知道。阮依依猶豫了很久,最后她對著顏卿說:“師傅,我說了,你別生氣……”顏卿和藹的摸著阮依依的腦袋,溫和的說:“我何時生過你的氣了?”阮依依勉強笑笑,有些郁郁寡歡的說道:“我答應了皇上,放過霍欽。”“為什么?!”顏卿和項陽異口同聲的問她。“皇上說,霍家現(xiàn)在是狗急跳墻,如果我不去救霍欽,逼急了他們就會造反。一造反,就有戰(zhàn)亂,死傷無數(shù)。這筆賬,到時候要全部算到師傅你的頭上,因為你護國無力!師傅,你想想看,哪次打戰(zhàn)不是無傷無數(shù),這么多人命全算到你身上,能不遭天譴嘛!”“傻瓜!”阮依依剛說完,顏卿就把她抱在懷里,心疼的說:“真是個小傻瓜!霍家哪里是說造反就造反的!他是在誆你!”“兔子急了還咬了,還何況霍家出了這么多大將軍。師傅,我知道他在誆我,可是,哪怕有一分的可能性,我都不能讓它發(fā)展下去。師傅如果遭了天譴,阮阮怎么辦……”阮依依說著說著,濕潤了眼瞼,將頭埋在顏卿的懷里,暗自嘆氣。項陽見事已至此,也不能改變,便問她:“你要如何治霍欽?”“不是我治,是師叔你去?!比钜酪篮鋈黄铺闉樾Γf道:“還要勞煩師叔去做老好了,把那血管里的銀針取出來,順便再拿藥給他們敷。鞭傷和銀針都能治好,不過閹了就是閹了,回天乏力,這個我可管不了!”顏卿見阮依依一會笑一會哭,知道她此刻心情極為復雜,以至于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所幸她是個天生樂觀的女孩,雖然心里很苦悶,但她不想他們擔心,故事事歡笑。吳洛宸再三逼她,無非是看出她是個心底善良之人,最易成為突破口。而阮依依退讓,則是不想波及無辜。更何況當前瘟疫橫行,天下的恩怨也比不過天下蒼生的安危。阮依依識大體,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吳洛宸的要求,明知道是陷阱也跳下去。至于霍欽,不育這件事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希望他能知錯就改,別再禍害人間。項陽見阮依依與吳洛宸已經達成協(xié)議,便沒有再多說。第二日,便去了霍府醫(yī)治霍欽,多日盤旋在京都上空的凄慘叫聲終于停止,霍安邦態(tài)度終有緩和,息事寧人。四月初四,據(jù)說是個好日子。顏卿與阮依依以仙醫(yī)身份前去疫區(qū)醫(yī)治百姓,王仕青則破格提為小御醫(yī),奉旨防疫治疫。項陽一心想跟去,但為了牽制霍家只能留在京都。香瓜和小四仍然做為阮依依的隨身仆人一同前往。臨走前,阮依依去了渺煙和狗蛋的墓前拜祭。去拜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