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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人都生無可戀。項陽搭著顏卿的脈,他因為動了內力而氣息紊亂,又因為擔心阮依依而氣火攻心,整個經脈都亂了,血液倒流,在體內橫沖直撞。項陽幾次想用自己的內力將其壓制住,都被顏卿自身的罡氣震開,百般無奈之下,忽然聽到魚娘的自言自語,隱約覺得,老叟說過的與她有交情并非他們想像的簡單,便對著魚娘跪了下來,大聲說道:“師傅老叟升仙之前,時常提起村長魚娘。師傅說,魚娘不但人長得美,心眼也特別的好,就象轉世菩薩一樣,救人無數(shù)卻從不居功自傲,不求回報。師傅再三交待,假如仙醫(yī)一族有難,便可來水境找魚娘,只要她能幫忙的,就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當真?”魚娘見項陽說得字字真誠,句句坦然,忍不住的低頭看他,問道:“你師傅當真這樣夸我?”“項陽愚笨,不如師兄天資聰穎,所以沒有資格與師傅四處游學。當年師傅帶著師兄游歷后,師傅并沒有多談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唯獨只提過女兒國寡婦村的魚娘。師兄沉默寡言,不擅言詞,但我們在無憂國受傷之后,師兄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村長魚娘?!表楆栒f完后,又瞌頭求道:“求魚娘看在師傅的面子上,救救我?guī)熜?!?/br>魚娘眨巴著眼睛瞅著項陽,象是在思忖著他話里的真假。項陽見魚娘沒有再發(fā)威,先前在空中奔騰如馬的黑壓壓的云朵也漸漸變薄,轟轟雷聲也少了許多,猜想今天是單號,魚娘莫名其妙的心情不好,全然忘記了自己前一天的允諾,對他們的到來很是生氣,這才把水境弄得不成樣,跑來用閃電劈他們。魅然沒能來及時示警,想必他也被困住。如此一來,司徒任雪和圓圓可以也沒有幸免于難。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激怒她,否則,他們當中誰也跑不掉。魚娘一早醒來,忽然想起昨天在荷花池見過顏卿,還答應了他今天會給阮依依診治。雖然沒有明確定表示一定要治他們兩個,但魚娘心里就是非常得不舒坦,她躺在花床上越想越生氣,正巧司徒任雪和圓圓來向她匯報運送人偶的事,順便把顏卿和阮依依的來意小小的提了一下。她們不提,魚娘可能還沒當回事。一提,魚娘索然大怒,不但把司徒任雪和圓圓給綁了起來,還把這水境弄得天翻地覆,里里外外都變了個樣?;ㄥ\殿里狂風驟雨,電閃雷鳴,盡管大家都知道今天單號魚娘心情會不好,但誰也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生氣,個個都嚇得躲在角落里不敢出聲,被淹了也不敢冒泡。魚娘在花錦殿里發(fā)完了威,還是不解氣。她一想到顏卿和阮依依為了對方相互推讓不肯醫(yī)治的親昵樣就生氣,所以她騎著烏云就來了蕪情苑。當她看到顏卿因為阮依依被壓在房子下面而痛不欲生的樣子,心情稍稍好了些,誰知道顏卿要來跟她拼命。魚娘本想一個閃電把顏卿劈死算了,劈完他自己再睡個回籠覺,等天黑醒來沒事再把水境整理整理,明天趁著心情不錯的時候去見女皇,把那些人偶都送去,順便分配好,也解決了自己這個大差事。項陽的出現(xiàn),及時救了顏卿。乾坤袋仿佛放在鐵板上的一個冰塊,雖然沒有令魚娘馬上清醒下來,但冰熱交替的滋滋聲,確實提醒了魚娘,顏卿是老叟的徒弟,而她也曾經答應過老叟,只要仙醫(yī)一族有難,她一定會出手相助。魚娘脾氣多變,糟糕的時候確實挺混亂的,但她還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身為女兒國的守護者,食言對她來說,是個恥辱。項陽在朝廷里混的時間長,什么人沒有見過,說奉承話就象吃飯一樣簡單。他見魚娘伸手摸著腦門苦苦思量,很糾結的樣子,知道她已經有所動搖。他悄悄的點了顏卿睡xue,因為他也知道,假如顏卿醒來發(fā)現(xiàn)沒有找到阮依依,肯定會跟魚娘拼得你死我活,玉石俱焚。只要魚娘沒有把話說死,只要顏卿不沖動,他就有辦法說服魚娘,先救顏卿。他也很擔心阮依依,但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能力來促使兩個。如果能保住顏卿,阮依依活命的機會才大。而且,項陽也發(fā)覺,魚娘對顏卿似乎還念著老叟的舊情,但對阮依依,大概是同性相斥,她本能的討厭。項陽見顏卿短時間內醒不過來,香瓜他們還在殘垣中尋找阮依依,自知希望不大,但他還是巧舌如簧,旁敲側擊,無非是編些老叟如何贊美魚娘的話,以及顏卿是有多么的尊重她,還有他對魚娘的崇敬。說到后面,項陽自己都快編不下去了。當他看到有一絲陽光從重重烏云中滲透出來,如盤古開天似的在細細的狹縫中傾泄,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將那些晦氣都阻隔在遠方。“我?guī)煾嫡f了,魚娘您不但是女兒國的守護神,也是我們仙醫(yī)的守護神。師傅升仙,忘記了前塵往事,拋切了凡間一切,把我們這些徒弟也忘得光光的。現(xiàn)在徒弟有難,師傅連我們是誰都不記得了,有能力也不會來幫,叫我們這些徒兒……唉……一言難盡啊……”不知道是這一路上太過艱辛還是擔心顏卿和阮依依的生死,項陽說著說著,竟流下眼淚。這不是假裝出來的,確確實實是因為擔憂和傷心才會有的淚水。“好了好了,你在我這里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魚娘欺負你了!”魚娘坐著云彩緩緩降了下來,她雙腳沒有落地,只是虛虛的懸在項陽面前。項陽立刻收了眼淚,假裝惶恐的樣子,伏在地面上,不敢抬頭。魚娘瞟了一眼還在奮力尋找阮依依的香瓜和小四,懶洋洋的說道:“看在你這個小娃嘴甜又明理的份上,我昨兒也答應了給他們看病,自然不會反悔。不過……我只救一個……”項陽聽見,大喜過望。他偷瞟魚娘一眼,只見那朵烏云開始逐漸變透明,慢慢的又變成了五彩云朵,坐在上面的魚娘在這流光溢彩中變得份外青春,心中暗喜,知道魚娘這莫名的躁郁癥得到了緩解,剛才她說的話,應該是算數(shù)的。果然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其實你師兄的傷很好治,只需要連續(xù)七七四十九天喝我水境里自釀的千年花蜜就行,如果我?guī)退颇媒庸侨嘟洿蠲}的話,最多十日就能恢復到九成?!濒~娘無所謂的玩弄著手中的乾坤袋,若有所思的說道:“只是,你師兄的脾氣還真犟,象極了你們的師傅。如果他知道我只救一個,怕是不會記我這份情?!?/br>魚娘認真的看著項陽,臉上擺出一副“他不記我的情我干嘛要救他”的神色,看得項陽心里直打鼓,暗自叫苦又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抬頭傻乎乎的看著魚娘笑,露出一個無辜的神情。這個時候項陽多么希望魅然能在啊,假如他在,魅然肯定會撲上去抱著魚娘的大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