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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天譴來臨時(shí),保你平安?!?/br>“或許,是因?yàn)樗懒税伞!比钜酪烂銖?qiáng)應(yīng)著。她知道,顏卿死,她便要死的。但顏卿臨死前總是信誓旦旦的要她好好活著,或許他早有安排,但現(xiàn)在他死了,她活著,又有何意義。老掌柜圍著顏卿轉(zhuǎn)了幾圈,突然聽到阮依依說顏卿死了,突然惱了,大聲叫道:“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都說了,我是來渡他的,你怎么不信我能保他周全?!?/br>言下之意,我只是來保他周全,所以流星雨寫我無關(guān)。你沒被流星雨砸死,是因?yàn)轭伹浔A四?,也與我無關(guān)。阮依依沒有說話,她還能勉強(qiáng)的笑出聲來。老掌柜這樣篤定的說是來渡他的,阮依依全當(dāng)自己相信他,否則,她還能有什么辦法。“唉,本來天機(jī)不可泄露,不過,看你可憐,我悄悄告訴你?!崩险乒窨慈钜酪佬χ?,明明哭得傷心,梨花帶雨,還勉強(qiáng)撐著一張小臉笑著,比哭還難看。特別是這天相異常,其它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到處找地方躲,可是她,不懼被流星雨砸死的威脅死守在顏卿身邊寸步不離,不禁對了惻隱之心。老掌柜蹲了下來,讓自己的臉與她保持在一水平線上,小聲說道:“你是個(gè)乖孩子,幸虧你想到了要喂他吃忘情……這流星雨,也是你師傅的天譴。不過你也知道,老天爺也是要面子的嘛。先前雷聲大后面雨點(diǎn)小的,會(huì)被人笑話,所以,你師傅必須死上一段時(shí)間。等這事平息了,他就自然會(huì)醒來,然后升仙到天上去,位列位班的。”這話聽上去很可笑,可是阮依依卻聽懂了,還非常的理解。本來她和顏卿都得因天譴而死,不知顏卿做了什么手腳,他死不死都保住了她?,F(xiàn)在,又有老掌柜來渡顏卿,保他性命還讓他升仙。如果讓六界眾生知道了,顏面何存。阮依依喂顏卿吃下忘情,多少給天庭面子,所以他們可以不讓顏卿真死,但天譴還是要有的,只不過,顏卿并非真得因天譴而死而已。等這件事過段時(shí)間,天庭再找個(gè)理由,比如他吃了忘情不再違背天道,就能以慈悲為名將他收回到天上,繼續(xù)做他的仙醫(yī)。總之,所謂的陰差陽錯(cuò),又或者說是命中注定,顏卿死一段時(shí)間就能活下去,只是,他忘了阮依依,不再記得與她有關(guān)的任何事。而阮依依,不會(huì)忘記顏卿,但卻不能再長相廝守。總體來說,這個(gè)結(jié)局,仍然是老天爺最初的意愿。只是,過程有些坎坷。老掌柜見阮依依整個(gè)人都伏在顏卿有身上,耳朵貼著胸口,想聽他的心跳。但那里,早就停止了跳動(dòng)。流星雨漸漸止住,老掌柜見時(shí)間不多,只能將她拉起。長嘆短噓的看著阮依依,心有不忍,但天命難為。老掌柜扶起顏卿,正準(zhǔn)備離開時(shí),看到阮依依已經(jīng)是泣不成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忽然很郁悶的問她:“你都不問問我,我是什么神仙嗎?”哭得大腦缺氧的阮依依只是死死的牽著顏卿的手,這雙手,曾經(jīng)每天都這樣牽著她,帶她走遍了佛牙山的每一座山峰,帶她沿著無憂國的邊境線看盡世間美景,拉著她在馬路上逛街,象普通的情侶一般十指緊扣,不離不棄,握著她的手護(hù)在掌心,用他的溫暖給她最大的幸福。只是,現(xiàn)在要放手了。無論生死,都要放手了。老掌柜等了等,見阮依依除了哭還是哭,根本聽不到他的問話,只能無奈的搖頭要離開。可是,阮依依還拉著顏卿的手,他每走一步,阮依依就亦步亦趨的跟一步,不肯放手。“罷了,早就知道,你這娃不會(huì)聽話的?!崩险乒褚环餍?,阮依依頓時(shí)天旋地轉(zhuǎn),倒在地上。緊緊拽著顏卿的手,突然間變得無力酸麻,臨昏過去之前,只覺得手指頭處有一絲輕微的力量,將手中的糾纏帶走,然后,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漫長幽深的黑夜一條看不到盡頭的不歸路,阮依依獨(dú)自在里面走著,跌跌撞撞,伸手想扶,卻沒有任何的支撐點(diǎn),睜大眼睛想看,卻伸手不見五指。所有的感官,在極度黑暗之中退化,雙耳仿佛被捂住,聽不到聲音,就連自己的呼吸和心跳也都聽不見,人好象瞎了,沒有一絲光線的刺激,呼吸,也因?yàn)槿毖醵兊脴O度困難,每天都好象堵住了似的,無法舒解。這些,都無所謂,只是胸口生生的疼,象有無數(shù)雙小手在里面不停的撕扯著,血淋淋的。剛剛結(jié)疤的傷口,撕開后,舊傷新rou,都是那樣的新鮮,全部都袒露出來。整顆心,沒有一處是好的,阮依依總有種被人掏空的幻覺,覺得胸口空落落的,里面灌著風(fēng),還是沙漠里才有的,卷著黃沙的風(fēng)。沒有盡頭,沒有攙扶,一個(gè)人,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硬著頭皮拼命的往前沖。一會(huì)撞在石柱上,一會(huì)感覺有把劍刺穿了胸口,一會(huì)跌倒在地手掌血rou模糊,一會(huì)被某種可怕的吸力帶進(jìn)另一片黑暗之中。她仿佛在地獄的迷宮中行走,沒有油鍋,沒有火海,有的,只有死一般寂靜的黑夜。“師傅,你在哪里?!比钜酪老乱庾R的蹲下身來,摸摸自己的腳踝。她有喚心鈴,顏卿說過,無論何時(shí)何地,只要她喚他,他就會(huì)出現(xiàn)。可是,明明用法術(shù)隱身在她血脈之中的喚心鈴,此刻正綁在她的腳踝之上。看不見,但手能清晰的感覺到,它活生生的綁在上面,而不是一如從前那樣,隱在身體里。阮依依這才想起,顏卿走了。他服下忘情,從此,與她再無關(guān)系。他的世界,他的記憶,他的未來,都不會(huì)再有她的出現(xiàn)。前面的路,無論在何方有盡頭,都將是她一人前行。“師傅,阮阮想你?!币活w晶瑩淚珠,緩緩落下,滴落在手背,再重力的作用下,順流到指尖,就在掉落到地面的一瞬間,突然發(fā)出一聲巨響,那是伽藍(lán)國偷襲那晚,最后一顆致命的流星砸在離她不遠(yuǎn)的帳篷上的聲音。“??!”阮依依大叫一聲,突然的睜開雙眼,從床上彈坐起來。長期沉浸在黑暗之中的雙眼受不了太過明亮的陽光,阮依依象吸血鬼似的感覺皮膚被灼傷,下意識的捂住眼睛,大喊一聲:“師傅,阮阮眼睛好痛!”“快快快,放下簾子!”隨著一個(gè)熟悉的聲音,阮依依只覺得光線一暗,然后,有一堆的人站在她的床邊,關(guān)心的問她:“還難受嗎?”阮依依慢慢的分開兩指,半睜一只眼睛。房間已經(jīng)變得昏暗,很快,她就適應(yīng)了。床邊,分別站著項(xiàng)陽、魅然和柴情。魅然見阮依依醒來,急忙替她診脈。阮依依覺得腦子一團(tuán)糟,便借著這個(gè)時(shí)間仔細(xì)的理理思路。一屋子的人沒人說話,只等魅然再三確認(rèn)阮依依身體無礙時(shí),她也將那一晚的事全都記起。魅然剛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