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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也覺得不錯,但他還是覺得這里太過陰森。阮依依指著那塊青苔地,笑道:“你沒發(fā)現(xiàn),唯獨在這塊青苔的旁邊,才有足夠的陽光嗎?這便是福祉?!?/br>柴智覺得,假如能將柴卿的畫在這佛牙山古樹里焚燒,然后深埋此地,確實是個好主意,也能圓了先人的心愿。阮依依默默的看著柴智,用火石將那幅高掛在柴家前堂的古畫點著,火苗無情的吞噬著,變成了一捧灰燼。柴智以手為鏟,在那陽光之下深挖了一個洞,然后,將那灰燼全都埋了進去。“等一下。”阮依依突然叫道。她走了過去,從腳踝下取下了那個喚心鈴。“柴卿jiejie,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但你的癡情,令我很感動。假如我是你,在兩千年前遇見我?guī)煾?,縱然我愛上了他,或許,我也不會象你這樣,苦守一生之后,在臨死前還這樣念念不忘?!比钜酪啦还懿裰锹犃诉@些話后會有什么想法,她只是在說著她的真心話:“這五年來,我與我?guī)煾捣蛛x,我每天都在想,假如我和師傅終不能相見,我能堅持到何時?;蛟S,我死前,會覺得遺憾終生,不夠圓滿,但我絕對沒有勇氣象你這樣,讓后人也為之等候……師傅不能來葬你,不是他無情,是因為他忘記了一切,包括我……柴卿jiejie,師傅負你,你不怨他,謝謝你。這個喚心鈴,是師傅送我的,我留下來與你同葬,是我的一番心意……希望你能喜歡……”阮依依一說完,就把那喚心鈴扔進了灰燼之中。不等柴智動作,她便先將第一捧土埋下。柴智聽后,先是震驚,后是了然。他與阮依依一起,將深坑重新填好。柴智跪在地上,三叩道之后,才站了起來。“謝謝你。”柴智深知這喚心鈴對阮依依有多重要。顏卿總共也不過送了她四樣禮物,露水珍珠現(xiàn)如今成了魚娘的眼睛,織女精靈所織的衣裳也在顏卿升仙時被毀。這五年來,阮依依視喚心鈴和精靈指戒為命根子,從未取下來過,每日思念太苦,便是看著這兩樣?xùn)|西慰藉自己。如今,她舍得割愛,將喚心鈴陪葬于柴卿,柴智身為后人,自然非常感謝。阮依依突然聽到柴智這樣客氣,覺得很不習(xí)慣。她抿著嘴笑笑,然后低頭說道:“應(yīng)該的……我們回去吧……”“好。”這次,柴智走在前面,阮依依緊跟其后。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樹林里,隱約聽到風(fēng)吹過的聲音。走出樹林之后,阮依依才發(fā)覺,早已過了晌午。她未吃早飯,肚子餓得咕咕亂叫。柴智與她趕回到客棧,隨便點了些素菜,簡單的扒了兩口飯之后,阮依依困乏的睜不開眼。柴智見狀,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昨天辛苦你趕了一天的路,今兒又沒休息好?!?/br>“沒事,我去睡一覺就好,明天一早出發(fā),晚上能趕回京都的?!比钜酪来蛑乔窇?yīng)著,實在沒有勁再與他應(yīng)酬,便上了二樓閉門休息。剛躺下,阮依依聽見外面有翅膀撲扇的聲響,起來將窗戶推開,只見那只紙鶴也飛了過來。“咦,你怎么來了?”阮依依問紙鶴,紙鶴沒有回應(yīng),阮依依才覺得自己好傻。就算被施了法術(shù),紙鶴只是傳信的工具,怎么可能跟她對話。伸手,讓紙鶴落在手背上,阮依依半躺在床上,倚在被枕之上,歪著頭,等著紙鶴說話。“阮阮,皇后的符咒我有些頭緒,但是不能一次就解開?;噬系男牟?,我依照你的法子去做,目前還沒有看出成效,不過,喝了安神湯之后,他平靜了很多……”顏卿的聲音緩緩響起,就象一個醫(yī)生對著錄音機,用平常安靜的語調(diào),記錄著他今天所做的一切與醫(yī)治有關(guān)的事情。這段話挺長的,無非就是在說吳洛宸和齊濃兒的病情,以及他所能想到的醫(yī)治的藥方和其它方法。當中,偶爾語調(diào)有些變化的地方,便是關(guān)于阮依依所提出來的與“催眠術(shù)”異曲同工的方法。顏卿很驚訝她是怎么想到這個前所“未有”的辦法,他很感興趣,在吳洛宸身上實踐之后,他幾乎把所有的細節(jié)都通過紙鶴告訴了她。阮依依本來就又累又困,聽著這些沒油沒鹽的話,漸漸的快要睡著了。她不知道顏卿的這段話什么時候停止的,當她隱約感覺到紙鶴的翅膀在震動時,勉強的睜開了眼睛,突然的,又聽到了一段話:“阮阮,你為何不回我話?”“嗯?”阮依依的腦子有些糊涂,剛開始她還以為是顏卿當著她的面問她,為何睡著了不理會他。等她看清是紙鶴在說話時,才想起,昨天一大早她就跟著柴智去開會,會議結(jié)束之后她帶著柴智趕到清風(fēng)鎮(zhèn)來,應(yīng)該是顏卿命紙鶴帶話,紙鶴找不到她又飛回了皇宮。顏卿見紙鶴沒有帶話給他,這才又命紙鶴帶話來找她。不等阮依依念咒讓紙鶴帶話時,紙鶴又開口說話了:“是不是因為師傅沒有答應(yīng)你,會早些回國公府,你生氣了?”“呃……”阮依依的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原來,她那細若蚊吟的話,顏卿全聽了進去。他想裝傻,托紙鶴說了一大堆與回府無關(guān)的廢話,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阮依依沒理他,他變得忐忑不安,才又托紙鶴來問。阮依依正在糾結(jié)著該怎么解釋這個問題時,紙鶴又扇動了兩下翅膀,緊接著,顏卿的第三段話,焦急的,從紙鶴的嘴里說了出來:“阮阮,你去哪了!你是不是出事了?!為何不回話?!阮阮,你到底去哪了!”到了最后,顏卿幾乎成了咆哮,嚇得阮依依將紙鶴住地上一扔,自己則縮進了床里面。天啊,文質(zhì)彬彬、襟飄帶舞的顏卿,何時變得這樣的歇斯底里!阮依依不可思議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紙鶴,半天都沒敢把它撿起來。柴智剛上來,忽然聽到阮依依的房間里有動靜,便敲門問她。阮依依哪里好意思告訴他這些事,只說自己剛剛做了噩夢嚇醒了,并無其它的事。柴智不敢打擾她休息,見她不肯開門,便回隔壁房間休息去了。阮依依窩在床里盯著那紙鶴看了半天,紙鶴不與她接觸就和平常人剪的紙鶴一樣,并不會說話。她平靜下來之后,漸漸的想明白了,應(yīng)該是顏卿用紙鶴傳了兩次話,正巧碰到阮依依不在府里,所以沒有回話,顏卿著急,又不能離宮,所以才這樣失態(tài)的吼了起來。阮依依掐指一算,她和柴智離開京都不過一天半的時間,顏卿就急成這樣。假如明日回去,便是整整三日,那顏卿還不要把京都都翻個底朝天的找她?一想到這里,阮依依忽然覺得,顏卿剛才吼的那一嗓子,真心太美好了,太有愛了。阮依依從床上跳了下來,將那紙鶴撿了起來,對著它,輕輕的吹了口氣。紙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