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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寬敞的走道,不斷請求來往的同學借過。當她經(jīng)過一扇閉著的單門,她的胳膊突然被人拉住。她的尖叫被人捂在嘴里,有半截帶著閃金袖扣的黑色衣袖,從門里伸出來,毫無預警地將她拖進房間。她又踢又打,一雙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看清門內(nèi)的人后,才松了一口氣,一顆心仍然砰砰跳。竟是……季少杰。男人將她按在門后,俊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她驚魂未定,兩個人保持著奇怪的姿勢,就這么對望了半分鐘。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平時應該是閑置的,只靠墻放著兩張舊的沙發(fā)椅,頭頂一盞蒙了塵的日光燈直直射在季少杰頭上,那雙微藍的、格外深邃的眼睛躲在陰影里,況味不明。但她知道他在一定生氣。他冰涼的手掌仍舊捂她嘴上,她開始推他,悶悶地發(fā)出聲音,“喂,你這人!突然出現(xiàn)是想嚇死我嗎?”“拜托你走開啦,你弄壞了我的裙子!”那人仍是繃著下巴不動,但這幾年鐘靜言已經(jīng)知道怎么對付他——她伸出舌尖迅速地舔了他掌心幾下。他似被電到了,迅速拿下手掌,寒著臉倒退了一步,聲線醇厚,帶著一點涼意,“你現(xiàn)在也知道被人嚇一跳的滋味?”他從來就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臉冷下來還真是嚇人。“鐘靜言,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鐘靜言知道,他指的當然是她未經(jīng)允許便私自回國的事。“我只是乖乖跟著帶隊老師過來,半步都沒有跑遠,今天比賽一完,明早就走!不信,你去問問沙麗?!彼炊?,抵靠在門背上,云朵般的裙邊掃著他的西裝褲腳?!澳憔彤斘以谌魏我粋€城市旅游好了?!?/br>她并沒有問他如何知道消息。他這人,她有一百種方法躲著,他便有一千種方式找到她。這些年,他對她很好,可以說,他將她捧在手心里寵上了天,只能她想要的,他總能滿足她??墒?,被他這樣寵著的前提是,她只能在他的掌心里,——她知道,這是他的底限。“我允許了嗎?為什么不提前問過我再做決定?”他目光陰沉,咄咄逼人。四年過去了,這個男人,他身上斂了狂燥,更添成穩(wěn),王者氣勢更加迫人?!皇牵膺€是那么臭。“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辩婌o言坦然無畏地望著他,眸子純凈:“我只是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你不能限制我?!?/br>他很久未曾這樣兇巴巴地對她了,而她,也很久沒有與他這樣直接反抗過。她的眼珠從未改變,還是像快要融化的黑色巧克力,那不曾凝固的,就快滑動起來的,還有她的自尊和驕傲。他竟一時被她頂?shù)脽o語。這時,他懷中電話響起,他一邊幽冷地盯緊她,一邊伸手接聽電話。“……他推掉了?你確定?……”收線后,他的神色稍見緩和。“現(xiàn)在就給我回英國去!”“我不會回去?!彼笾棺拥鸟薨櫍抗夤虉?zhí)而倔強,“我答應你,明天早上便跟學校一起返回,但是,我必須參加完這場比賽?!?/br>他撫著額心,看起來很煩惱,這樣倔強而有自主意識的她,越來越令他無力。他不得不承認,她長大了。“好吧!”因為方才的那通電話,他最終決定妥協(xié)?!斑@邊完事了馬上跟我回家,明天我親自送你過去?!?/br>“回家”這個詞,他很自然便說了出來,而在往常鐘靜言也并不覺得多么刺耳。季少杰是個霸道的男人,這四年來,盡管她抗拒,盡管她不愿意,可是,他終究還是一點一滴地滲透進了她的生活里。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的家,鐘靜言已不再拒絕被認為也是她的家。但是,現(xiàn)在是在生她養(yǎng)她的城市,在這里,她還有另一個“家”。她一時有些愣愣的,心里某處莫名地被這個詞揪了起來。仿佛看出她的反常,季少杰將話題引開:“言言,你今天,很漂亮。”可不是,鐘靜言穿上這身衣服,美麗得就像只白天鵝。他眼里毫不吝嗇的贊美令她也放松了,她驕傲地走去房間中央,旋轉(zhuǎn)了一圈,下巴抬得高高的,只用眼縫瞧他:“我像個公主嗎?”他笑了,此時,目光里只剩下寵溺?!昂沃瓜瘢憔褪俏业男」??!?/br>他神情有些倦倦的,而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戲謔,反而給他添了一絲慵懶可惡的魅力,其實他每次說出“你就是我的……”這樣的句式的時候,鐘靜言心里都想立刻反駁的,可這些年了,她有哪一次贏過?反駁無用,而當她不再爭執(zhí),竟似也開始習慣。季少杰深深地望著他的女孩,沒有忽略她眼底一晃而過的糾結(jié),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了笑。張愛玲在里說:“西洋女人的腰是用鋼條跟鯨魚骨硬束出來的。細雖細,像鐵打的一般……”可就為了那一個細字,多少女人趨之若鶩。此刻鐘靜言站在那里,那身改良過的鯨骨裙子,襯得她格外腰細腿長,像極了從十八世紀的歐洲逃跑出來的某國公主。季少杰靜靜地瞧著了她一會,那目光越來越熾烈。鐘靜言被他這樣瞧著,心跳得也越來越快。雖然每天都有通不止一個電話,但是,這次差不多快一個月了,他忙得沒有飛去看她,這應該是四年來兩人分開時間最久的一次了。他一步步走近她,而她也望著他走近,不再生澀地躲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著一絲不自知的溫柔。。誰說皮膚的寂.寞是一個人的事?作者有話要說:感謝maggie、強迫癥兩位大人的地雷?。?/br>耳機知道大人們想鼓勵我?。《嘀x?。?/br>48、比賽空蕩蕩的房間,燈光半灰半明。他高瘦的影子罩在她頭頂上,眸光如水,似笑非笑,一只手握住她的細腰,另一手撩起她的短發(fā)。獨屬于季少杰的氣息撲面而來,鐘靜言有一瞬間的眩暈,淡淡的煙草味,夾雜著他慣用的沐浴露、須后水味,也許還有皮膚或皮膚分泌物的味道,很清,很淡,很季少杰。這氣息,薄,卻濃烈,有別于鐘靜言聞過的任何一種味道,很難對別人形容得出那種感受,令她直覺地聯(lián)想起他們在床上的翻滾、纏繞。有人說,指紋是你在警局的案底,體味是你愛情的案底。他與她之間是否存在愛情,亦或他只是一個特殊的男性生物,這一點,鐘靜言從不去深想,然毋庸置疑,他身上的味道,會令她迷失。這一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