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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還是幾個月前,一個字一個字排在屏幕上:“莫紹謙,你不接我的電話你會后悔的。童雪懷孕了,不過你別高興。第一,你知道她和她的小男友舊情復(fù)熾,這孩子八成不是你的;第二,是你的你也看不著了,她已經(jīng)去醫(yī)院拿掉了?!?/br>沒有落款,發(fā)信人的號碼非常陌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是誰,我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想。我把手機(jī)扔開,像扔一個燙手山芋。莫紹謙從來對我都不好,我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他恨我,恨透了我,所以他輕易就會掉我的一生。慕詠飛說過,他因?yàn)閻鬯?,做過很多事情,而我不過和蘇珊珊一樣,是他信手拈來的一顆棋。他一直恨我,而我一直恨他。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他是怎么突然找到酒店去的,現(xiàn)在才知道是有人告訴了他??墒沁@個人是誰,我根本沒有力氣去想。我只想離開這里,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這里的一切都讓我覺得害怕,也許他是故意——故意讓我看到手機(jī)。他騙我騙的還不夠,他折磨我折磨得還不夠。他毀了我的一生還不夠,他還貪婪的想要更多。我知道他有多恨我,我一直都知道。我終于從房子里跑出去,倉皇得像是落荒而逃。我沿著路一直往前跑,一直到跑不動了才停下來喘氣。隔很遠(yuǎn)才有一盞路燈,有薄薄的霧正從海上飄過來,遠(yuǎn)處的一切都是漆黑一片,除了海浪噬食沙灘的聲音。我覺得更害怕了。這里太僻靜,走很遠(yuǎn)才看得到一棟別墅,大部分房子沒有人住,沒有燈光,路上連一部車一個人也沒有。我連自己的腳步聲都覺得害怕,我想mama,我想悅瑩,我想有人來。可是不會有人來的,我跌跌撞撞朝前走,像走在噩夢里,這一切都像是噩夢,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去。莫紹謙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我也不知道他到哪兒去了。如果他在,或者會好點(diǎn),雖然他可怕,但沒有總比我一個人在這里更可怕的了。路面上有細(xì)微的石子和沙粒,我的腳被咯的很疼。我只是迫切的想要找到人,可是我更害怕霧氣里會冒出個妖魔,海浪聲令我不寒而栗。我的背心發(fā)涼,冷汗直冒,我連走路都不敢大聲,覺得一切漆黑的地方都會跳出個鬼怪來。mama不會來救我,悅瑩不會在這里,我想我都快要哭了,只有莫紹謙。但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走了很久仍舊沒看到另一盞燈光。我怕得要命,路燈是壞了嗎?是我做錯了路,還是這附近已經(jīng)沒有路燈了?我害怕寄了,我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卻覺得更害怕。突然看到前方有個黑乎乎的影子從霧氣里冒出來。四肢蹄子踩在石子上嗒嗒作響,眼睛竟然發(fā)著紅光。我嚇得大叫一聲,掉頭就跑。我聽到身后有急促的腳步聲,那怪物竟然在追我。我越來越覺得恐懼,一切不好的念頭全冒了出來,我跑的越來越快,終于跑到了路燈下,那怪物嚎叫起來,我才聽出來是狗,原來是一條大狗。我一邊跑一邊回頭,他朝著我直沖過來。路燈下可以看見他尖利的牙齒和身上斑駁陸離的皮毛,這是一條野狗,不,這是一條瘋狗。我嚇得要哭了,我大聲的尖叫,可是沒有人理我。我拼命的往前跑,瘋狗一直追在后面,我慌不擇路,根本不知道跑出了多遠(yuǎn)。我腳下全是軟綿綿的沙子,我逃到了沙灘上,沙灘上也沒有人。四處都是嶙峋的怪石,被海浪寢室的千奇百怪。我一直哭一直逃,遠(yuǎn)處礁石下似乎有人,沒有月亮,海面反射著細(xì)碎的星光,我看不清楚那是個人還是塊石頭,我抱著最后的希望朝那方向奔去。我胡亂的叫喊著什么,也許是在叫救命,也許是在叫mama。但沙子里有石頭,我被重重的絆倒,摔在了地上。膝蓋鉆心一樣的疼,我來不及爬起來了,我根本都不敢回頭看,只會尖聲大叫。那個黑影動了,世人原來真的是人。他朝著我直沖過來,一定是聽到我在叫喊。而那條瘋狗終于追上來。我胡亂的抓起沙子朝他擲去,他退了兩步,然后又撲過來。有人擋在了我的面前,我只看到他一腳朝瘋狗踹去,然后又拾起石頭,砸的它嗚嗚亂叫。瘋狗夾著尾巴逃走了。我還上氣不接下氣,那人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她的聲音熟悉而焦急:“有沒有咬到你?”莫紹謙,竟然是莫紹謙!我從來沒有這樣迫切的想要見到他,我從來沒有這樣慶幸是他。我撲到他懷里,把臉藏在他胸口。他的心跳的又急又快,我的也是,我根本喘不過來氣。但幾乎是馬上,他就把我抱起來了,抱到亮一些的地方。我的膝蓋流血了,他按著我的骨頭:“怎么樣?這樣疼不疼?”我還在哽咽:“不疼。““骨頭應(yīng)該沒事。”他問,“你怎么跑出來了?““我害怕?!蔽疫煅手f,“屋子里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他還在仔細(xì)觀察我的傷口:“是摔得還是狗咬得?”“是摔得?!?/br>“它沒有咬到你?”“沒有”我吸了吸鼻子。他突然停下了一切動作,然后冷冷的說了句“活該!”我的膝蓋還鉆心般的疼,他已經(jīng)扔下我要走開。我還抓著他的衣袖,他這么幸災(zāi)樂禍我都沒覺得,我低聲下氣:“你別生氣了?!?/br>“誰說我生氣了?!彼恼f,把我的手拔開,走到一邊去看海浪。我哭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的腳踝也崴了,根本站不穩(wěn)。我剛跳了一步,就聽見他說:“你要再亂動,等腳腫起來,你就一個人呆在這里。”我只好訕訕的蹲下,重新坐在沙灘上。他不再理我,我也只能默默的坐在那里。漆黑的海面上看不到任何東西,細(xì)碎的星光偶爾一閃,遠(yuǎn)處的島上有燈塔,筆直的光柱朝著悠遠(yuǎn)的大洋。海風(fēng)吹拂著海浪,一波一波地疊向岸邊,我覺得很冷,冷得發(fā)抖。莫紹謙好像完全不為之所動,他就站在沙灘上,無數(shù)浪花碎在他腳前咫尺。夜風(fēng)吹拂著他的衣袖,仿佛黑色的羽翼。因?yàn)楦撸覐膩矶际茄鲆曀?,現(xiàn)在他站著我坐著,我更是仰視。“你看什么?”他的聲音還是那樣不冷不熱,我一直懷疑他后腦勺上也長了眼睛,都沒有回頭,就知道我在看他。我含含糊糊的說:“我在看----,你在看什么---”他回過頭來,忽然對我笑了笑,我不是很確定,因?yàn)樗诹恕K焓种钢鵁羲姆较颍骸昂懿诲e的天然良港,對不對?”這就是普通人與資本家的區(qū)別,資本家無時無刻不在想賺錢,而我這種人,永遠(yuǎn)只能惴惴不安的猜著他的心思。我一點(diǎn)也不懂港口,更看不出什么事良港。“當(dāng)年我的父親就是看中這里,希望做一個油輪港。因?yàn)樵诟浇睾5氖∈?,已?jīng)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