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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夏下午去做了孕檢,她開始進入了第七個月的孕期。她回家得早,洗完澡在大大的肚皮上抹好了進口的防妊娠紋的護膚乳,她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活活像揣了個西瓜在肚子里,幸好沒有西瓜紋,要不然丑死了。她想起了李盛關(guān)于西瓜紋的調(diào)侃,不由得失笑。她本想早點睡,門鈴卻響了起來。這個時間,是誰?她走到玄關(guān),看到屏幕里的人,微微蹙眉。“你有事?”她用對講說。“有事,你開門,我上去說。”他說。顧清夏不想給他開門?!熬驮谶@說吧?!?/br>“不方便?!蹦纤嘉恼f,“李盛的事?!?/br>顧清夏蹙眉,但還是給他開了門。南思文敲響門,顧清夏給他打開門,卻并沒有請他進屋的意思。“李盛怎么了?”她問。“他跑了。你知道?”南思文皺眉問。顧清夏頓了頓“就這個事?”“他就不管你和孩子了?你怎么辦?”他質(zhì)問。顧清夏口氣淡淡的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不用你cao心?!?/br>南思文知道自己沒有立場,但讓他放著她不管,他做不到。他抿了抿唇。顧清夏打量了打量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穿衣服比過去強了不少。價格上強了不少。“要沒事,就再見吧?!彼钦嫘牟幌朐俑@個人牽扯了。她說著,就要關(guān)門。南思文本能的擋住門。他咬咬牙,問“那你打算怎么辦?”顧清夏懷著孕,脾氣本就比平時躁,有點煩了?!拔艺f的話你聽不懂嗎?我怎么打算都不關(guān)你的事!”她強要關(guān)門。南思文用力一推,顧清夏被門帶的向后一個趔趄,重心就要不穩(wěn)。南思文嚇得魂飛魄散,一個箭步竄上去拉住了她。顧清夏胳膊向后一扶,手按住了玄關(guān)的條桌?!芭尽钡囊宦暎褩l桌上的一個牛皮紙袋碰掉在地上。南思文長吁口氣,彎腰把那牛皮袋拾起來。他下意識的瞟了一眼。這是醫(yī)院的孕檢檔案。上開口的文件袋,上方露出里面的白色紙的檢查結(jié)果。最新的放在最外面。檢查日期是今天,孕期……28周。28周…………算起來,好像就是,她因為心情不好而和他……的那一次的時間。南思文,忽然心頭一震!她的家里有避孕套,可見她和她的男人是有在避孕的。他們都會用那東西。不像他從沒用過,笨手笨腳的撕扯裂了。她曾經(jīng)說過她和李盛在一起很久了。那么久她都沒有懷過孩子,怎么偏偏就在和他那一次前后有了孩子呢?想到那個被他撕裂了的避孕套,南思文頭上冒汗,口干舌燥!一個幾乎不可能的猜測,不可抑制的涌上心頭!顧清夏被南思文這一下弄的火氣很大。“南思文!”她有些生氣地說,“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南思文卻沒有回答她。他用一種炙熱又克制,期盼又壓抑,癲狂又小心翼翼的目光看著她。顧清夏心里一“咯楞”,她的視線移到他手中捏著的孕檢檔案上,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yù)感。“小……小夏,”南思文聲音發(fā)顫,生怕美夢再次破碎,“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的娃?”每到情緒激動的時候,他就會下意識的用上家鄉(xiāng)的土話。那種語言伴隨了他幾十年,并不是說拋棄就能拋棄得了的。顧清夏的心往下沉,后悔不該一進門就把文件袋隨手扔在玄關(guān)的條桌上。“小夏!”南思文握住了她的胳膊,目露祈求“你跟我說真話!”其實顧清夏一直也沒有說謊,她只是從未提過孩子的父親是誰而已。在南思文不知道的情況下,她絕不會主動告訴他,她腹中懷的其實是他的孩子。但是當這孩子的親生父親目露祈求的求證時,說謊,也成了一件很難的事。顧清夏嘴唇抿了又抿,盯著南思文“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跟你無關(guān)!”幸福來得太突然!南思文被砸得眼冒金星!頭昏腦漲!他在狂喜之下,抱住顧清夏,使勁親她的臉!原來她懷的是他的娃!原來她心甘情愿愿意為之生孩子的男人,就是他!“南思文!”顧清夏喝道,她面沉如水“放開我!”南思文清醒了點兒,趕緊放開她,盯著她圓鼓鼓的肚皮,生怕自己剛才太激動,擠到了孩子。顧清夏退后一步,靠著條桌,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和思路。“這孩子確實和你有一半的血緣,但不等于是你的孩子。這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一個人生,一個人養(yǎng)。你要是不同意,咱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七個月不能做人流,還可以引產(chǎn)?!彼淅涞牡?。像是當頭一盆涼水潑在南思文燒得不清醒的頭上。南思文理智回歸,看出來顧清夏不是在開玩笑。他想起了那兩胎不及問世的孩子,他想起了顧清夏的性子是如何的暴烈……他心生恐懼,他怕她殺死他的第三個孩子!“小夏!你……別胡來!”他連忙說。可他感到困惑。她懷著他的孩子,明明開心的不行。他感到他和她在對孩子這件事的認知上出了偏差,但他不知道偏差在哪。對她說的一人生一人養(yǎng),他是打心底不認同的。一個女人沒了男人,怎么養(yǎng)孩子呢?但他不敢與她爭辯這件事,他真是怕了她的烈性子!“南思文,你聽著。這孩子是我一個人的。等孩子生下來以后,你作為孩子的生父,我允許你來探望寶寶。但你要想把寶寶從我身邊搶走……那我就寧可玉碎,不要瓦全了?!鳖櫱逑谋埔曋纤嘉牡难劬?,森然道“南思文,你是知道我的?!?/br>南思文打了個冷戰(zhàn)。等孩子生出來,還要玉碎?怎么個玉碎法?他不敢想象。可他感到非常委屈。他明明……是孩子的親爹!“我……我現(xiàn)在能掙到錢了!真的!”他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么一句。顧清夏瞬間產(chǎn)生了溝通不能的無力。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你只說你接受不接受。不接受的話,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醫(yī)院?!?/br>南思文無奈,只能嘴上應(yīng)了。他是不敢逼迫她的。只要想起十年前,她兩次流的血,他就膽戰(zhàn)心驚。顧清夏,是個倔強、不認命的女人。逼迫她,她會跟你同歸于盡!南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