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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沒有管過。他的餐點,有最頂級的廚師,她再也沒有進去過廚房。他的行蹤,沒有人在乎,也沒有人敢管。他可以夜不歸寢,也可以通宵達(dá)旦尋歡作樂,可是在回家的時候再也不會有人點一盞小小的落地?zé)?,坐在沙發(fā)上等他,餐桌上也不會再也溫暖的宵夜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他甚至,連觸碰她一下都不敢。寧微嫻冰冷的眼睛一直在顏睿眼前回蕩。他一直以為,哪怕自己在外面再瘋狂再放蕩,只要回家了,她都會微笑著來迎接他的??伤涣?,她不要他了。想起那一夜,寧微嫻發(fā)現(xiàn)自己與人在家里偷情的表情,顏睿便覺得心臟狠狠地疼起來。她在哭,哭得那么可憐,那么委屈。顏睿想,自己也真的是委屈了她。她生得貌美,再加上家世高貴,哪怕隨便嫁個人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凄慘。自己雖沒打她罵她,但做出的事情卻是十足叫人心寒。是得多么失望,多么傷心,才能流出那么多的淚水?顏睿想著寧微嫻當(dāng)時一直在哭,不管他說什么,怎么認(rèn)錯,怎么悔改,她都在哭。無聲地、不斷地、痛徹人心扉的。她哭的那么可憐,可憐的叫他心都要碎了。在那之前,不管自己鬧出什么樣的緋聞,跟什么樣的女人糾纏,她都沒有哭過。只要自己認(rèn)錯,她好像就會立刻原諒。可他終于把她的原諒消耗完了。顏睿還記得他們結(jié)婚的那一天,自己冷冰冰地說了些傷人的話,可寧微嫻卻抖著睫毛,小心翼翼地解釋,小心翼翼地堅持,他還記得當(dāng)時她的眼睛是如何的堅定,可短短五年時間,他就將她徹底摧毀掉了。她說他臟,說話的時候一點表情都沒有。顏睿其實也知道自己的性子,說好聽點是風(fēng)流花心,說難聽點就是記吃不記打,屢教不改。就算改了幾天,一旦有誘惑出現(xiàn),便會立刻被吸引走。寧微嫻便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對他徹底死心。如果她不愛他了,不在乎他了,那么,哪怕他死了哪怕他再作,又是給誰看的呢?如果寧微嫻不愛他了,顏睿,又還有什么籌碼?那樣的話,無論他是生是死,跟寧微嫻都沒有關(guān)系。他們的身份注定了他們必須一生與彼此緊緊相依,不能離婚。寧微嫻曾經(jīng)天真地想要愛上顏睿,也讓顏睿愛上她,可這終究是笑話一場。愛情是這世間最危險的東西。甜蜜、灼熱、痛苦、淚水、惡臭??傆腥说男臅谒^的愛情里被燒成灰。顏睿有很多顆心,而寧微嫻只有一顆。曾經(jīng)住過的房子,她曾經(jīng)為自己做的事,她的笑容,她的一切,巧克力……所有所有跟他一起的,寧微嫻都要全部丟棄了。聽清楚,是丟棄,不是舍棄。舍棄好歹還有不舍,而丟棄,就像是丟掉一份骯臟腐爛的垃圾,不需要任何感情。充滿了不屑與輕蔑。而意識到這個的顏睿無比的恐慌。在寧微嫻說他們完了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跪下來抱住她的大腿求饒了??伤麧撘庾R里又很清楚,寧微嫻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認(rèn)真的,她是真的失望了。顏睿從小就是天之驕子,誰都向著他護著他捧著他,他也沒吃過什么虧,總以為世界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但事實上,離了誰誰不能活?他又不是水,又不是空氣,又不是陽光,寧微嫻憑什么沒了他就要死掉?人把自己看得太高,果然不是好事。顏睿想啊,自己該怎么辦?微嫻不要他了,他該怎么辦?干脆的放手,從此兩人相敬如賓各過各的生活,他盡情的賽車玩女人,而她也盡情的找男人?去他媽的!顏睿狠狠一拳砸在床上,去他們的相敬如賓各過各的,去他媽的玩女人找男人!可不這樣還能怎么辦?用自己的真心去打動她?不,不可能,微嫻已經(jīng)不會相信他了。不是顏睿說,他覺得此刻哪怕自己就是死在寧微嫻面前,她也不會有什么反應(yīng)了。能把一個人傷到如此地步,顏睿真不知是該夸自己,還是狠狠給自己兩大耳括子。那……那要怎么辦才好?放手不可能,真心也不行……難道要繼續(xù)死纏爛打?顏睿想起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死纏爛打,不管寧微嫻如何冷臉都要屁顛屁顛的跟著,可她仍然沒有絲毫軟化的傾向。那雙美麗的黑眼睛總是冷冷地看著自己,像是在看一只自欺欺人的猴子。丟人,但只有這個方法還有一線希望。要想重新把老婆的心挽回來,他只剩這個辦法了。顏睿其實還覺得有點草率,可腦子里一下子閃過那一天相繼從自家車?yán)锍鰜?,滿足地摸著嘴巴的情形。像是只偷了腥的貓兒,偏偏自己還沒有權(quán)利沒有資格去阻止。自己都不能獨善其身,憑什么要求寧微嫻為自己守身如玉?這是第一次,顏睿覺得自己那萬花叢中過的經(jīng)歷是一種困擾。他已經(jīng)不是處男了,如果寧微嫻要計較這個,那他只能自殺投胎,或者穿越重生到他十四歲的時候。小心眼的顏睿恨不得扎小人詛咒當(dāng)年那個引誘自己的老師。媽的,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潔身自愛呢?他很怨念,雖然知道這種遷怒很小人,但還是忍不住。既然只能用死不要臉的招數(shù)對付寧微嫻,那么他還是先做一下筆記才比較好。想到這里,顏大少立刻蹦了起來沖到書房,抄出個新的筆記本,拿出筆開始涂涂寫寫。寧微嫻覺得有些奇怪,自從顏睿變乖以來,這可是他第一次有一星期沒怎么見人影。不過她也不在意就是了,反正他愛做什么就做什么,跟她無關(guān),只要不鬧出太大的動靜,她就都能應(yīng)付。她絲毫不曉得自己已經(jīng)被某人跟蹤了整整一星期。顏睿有點郁悶,但更多的還是開心。因為他證明了自己美麗的妻子還沒有被任何野男人染指。雖然知道自己這種想法很可恥,但顏睿還是止不住地興奮。他也知道自己名聲臭,就算寧微嫻真出軌了,自己也是沒資格指手畫腳的,但是……但是她不是沒出軌嘛!??!一想到這里,他就想唱歌。這有點雙重標(biāo)準(zhǔn),但是他真的是很開心。將寧微嫻今天一天的行動記到筆記本里,顏睿松了口氣。寧微嫻的生活很規(guī)律,早上十點鐘起床,用早餐,不吃午餐,看看書彈彈琴或者看些胎教的CD,然后到下午茶時間,完了后就去做SPA,有專業(yè)的美容師和醫(yī)生到家里來,到了產(chǎn)檢的日子她就乖乖地去產(chǎn)檢,晚上回來吃晚餐,如果有什么宴會便很早地就開始梳妝打扮,但是現(xiàn)在她懷孕了,所以沒怎么化妝和穿高跟鞋,但即便是素面朝天的樣子,在顏??磥硪彩菢O美的。于是正在臥室里看書的寧微嫻杯具了。她看著顏睿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闖進來,手里還抱了被子枕頭什么的,當(dāng)下臉色一冷:“你在做什么?!”顏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