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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顫掀開一具新尸上的草席……手輕輕撫上血rou模糊的裸身……“啊--”一聲狂嘶響起,震得洞中回聲隆隆、侍衛(wèi)們耳朵發(fā)疼。不--難道真是報應(yīng)?他一把抱起草席里不成人形的女尸,頭貼上滿是血污的小臉,兩眼發(fā)熱,淚水狂涌而出:“寶貝,寶貝,我走的時候你還在門口揮手,你還懷著我們的寶寶……”寶寶……他突然醒神,懷中女體的肚子是癟著的……目光四掃,草席邊有團(tuán)血糊糊具人形的……天哪,我的孩子--炸開般的狂怒四溢全身……懷中的小東西好象動了一下,錯覺?顏鑄伸掌探向胸口,微乎其微的心跳……活著!還活著!狂悲狂怒狂喜,半會兒間迭番沖擊著他,他大喊:“快叫大夫,她還活著,她還活著!”顏鑄抱著他的至寶飛縱出山洞,是誰救了小蟬?把死胎取出?盛德……三哥對不住你……顏鑄凄厲的狂嘶傳遍顏府,開鸞居里,李氏縱情狂笑。“哈哈哈--小三兒,你這么傷心嗎?嘖嘖……再見不到她了,死了、死了!哈哈哈--”白發(fā)蒼蒼的老大夫被揪到顏鑄面前。“她情形怎么樣?”夫子攢著nongnong的白眉,充滿疑惑:“夫人小產(chǎn)失血,又受酷刑,照理講天氣炎熱,早該感染,本是大羅金仙都救不回來,可是這傷勢卻處理得如此高明,救治的人是誰哪……”顏鑄咆哮:“說重點(diǎn)!”“是、是!”老夫子嚇得胡子都飄起來。“夫人全身都是血痂,尤其臉上……日后即便脫落,恢復(fù)以往容顏怕也是不可能……”“說重點(diǎn)!”“?。俊崩戏蜃鱼堆?,什么是重點(diǎn)?“夫、夫人日后很難受孕……”顏鑄差點(diǎn)殺人,咬牙道:“我是說,她是不是真的活過來了,還會不會……”“哦哦,這請三爺放心,夫人看著血rou模糊,都是治傷的人故意為之,其實(shí)內(nèi)傷不重,已無性命之憂!”無性命之憂!顏鑄這才呼出口長氣,只要活著,活著就好,小貓,活過來就好!“那她怎么還是昏迷不醒?”“夫人受了驚嚇,山洞里尸氣又重,發(fā)著低燒,過些日子就會醒轉(zhuǎn)。”夫子咽咽口水,“外傷最重調(diào)養(yǎng)護(hù)理,傷者大多要纏綿病榻,少則三月多則一年?!?/br>“嗯!”顏鑄揮揮手讓滿頭冷汗的大夫退下,又返轉(zhuǎn)房內(nèi)。被包裹得像個白粽子的小蟬躺在榻上,那個賤人連臉都不放過,一道血痕從額角直掃到右嘴角。“啊--”榻上的小白人痛苦地喘息呻吟,服侍的丫鬟拿濕巾替她拭唇,她還是左右翻滾?!巴?-”滔天的怒意泛上男人陰郁冷森的眸子,他風(fēng)一般卷出去,大喝:“蘭俊,召集所有近身護(hù)衛(wèi)到軒內(nèi)!”平靜得讓人毛骨悚然,顏鑄對著滿院站著的數(shù)百護(hù)衛(wèi)已有兩個時辰,一言未發(fā)。天之將亮,晨曦微露,幾個受不住的已被人拖出去。顏鑄才慢慢說道:“你們中間有些是顏家的世仆,有些是這多年來投奔我顏鑄的。我顏三對女人薄情寡義始亂終棄,對手下卻向來言出必行,賞罰分明,從無半分虧待。”他長長吸了口氣:“你們中間或有像顏禮那樣受了李玉珂的脅迫,做過叛主的事情,在這刻之前,顏某既往不咎。”森森的眸子橫掃眾人:“你們記著!李玉珂能干出的狠事,我顏鑄干得比她狠一百倍;李玉珂能許的好處,我顏鑄許得比她多一千倍。我今日就要斬草除根,你們?nèi)暨€想跟著那個賤人,盡管去通風(fēng)報信,可以賭賭看,是我贏還是她贏?!?/br>侍衛(wèi)中果有人神色不安,但一眾人都曉得顏鑄一貫的狠辣為人,況都深信只要他想對付誰,沒人能逃脫,即算有過叛意,此刻也萬萬不敢去投李玉珂。眾人轟諾:“誓隨主人剿滅賤婦李玉珂!”八月初五千秋節(jié),正午時分,顏鑄命侍衛(wèi)將顏府西南側(cè)的開鸞居團(tuán)團(tuán)包圍。李氏李玉珂面含微笑,端坐正堂。“小三兒,你來啦?”顏鑄深深注視眼前年過四旬的婦人,十多年前兩人也曾有過甜蜜的時光。“你還帶了那么多人,做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婦,用得著這么興師動眾嗎?”顏鑄微瞇眼,柔聲說道:“玉珂,你是前唐留下不多的皇族血脈,只因我們顏氏一族世受皇恩,老爺子才冒天下大不韙將你娶回。為了安頓你,顏家舉府南遷。你年輕時,就嫌二哥懦弱,將他毒得半死不活,還和徐溫的義子徐知誥暗通款曲。這十年,你瞞著大嫂,做下重重殺孽,后山的山洞里冤鬼無數(shù),我也睜眼閉眼。盛德還跟我說,郁森的病怕都和你脫不了關(guān)系。你在府里安插手下,培植勢力,處處掣肘,動輒以十萬唐軍脅迫我,你為的是什么?真只是為了愛我顏鑄顏季凌嗎?”李氏聽著十年未聞的柔語輕聲,兩行淚悄然滑下。“季凌,季凌,你不信玉珂是愛你的嗎?當(dāng)初與升哥,是為了顏家的基業(yè);如今與他,那是為了保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