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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對這里的原有風貌有絲毫破壞。此言即出,眾人雖面帶詫異,不甚理解,但還是應(yīng)聲遵從。風御庭作為明月寨的原主人,閑著無事,也被周易等人請來旁聽,他言語不多,只在一旁凝神聽著,偶爾開口說上兩句,卻是查缺補漏,正好提到眾人疏忽的地方,說到精妙之處,慕容襄也不時點頭贊賞。而慕容襄的種種構(gòu)想,只是一個大的框架,想法雖好,但更重要的,卻是把握主旨,具體去執(zhí)行,使之真正落到實處。因為想到自己不能在此久留,她一連幾個晚上,都在房中冥思苦想,將這一系列想法,一章一節(jié),動筆撰寫出來,洋洋灑灑寫了幾十頁,三日后才總算完成,看著尚可,便命人交與周易,自己呆在房中補下瞌睡。第二日清晨,朝陽初上,慕容襄走出屋子,讓阮慎言跟著,徑直去了議事堂,見眾人正圍在一起,興高采烈,拿本冊子相互傳閱討論著。“什么東西?說得這樣高興?”她走過來,伸手去討:“給我瞧瞧!”“慕容公子,我們今后將按照你寫的這冊子來過日子,靠自家的勞作賺錢養(yǎng)活自己,再也不去打劫路人了!”那大寨主沙通海恭恭敬敬說道,一旁的周易將冊子雙手遞了過來。鐵星蘭哇哇叫道:“慕容公子,小鐵我這輩子從來沒這樣佩服過誰,只除了慕容公子你!我們這一寨子人除了老周,其他都沒念過什么書,但是你寫的這些,我們都能看懂啊,真是太好了!”咦,這冊子上的內(nèi)容,并不完全是她之前所撰寫的!慕容襄粗略翻看了下,但見自己原本寫到的大致構(gòu)想,已經(jīng)被人加上了很多的新內(nèi)容和注釋,并且語言更加樸實詳盡,見識竟絲毫不亞于自己這個現(xiàn)代人。“妙極!妙極!”慕容襄掩卷贊道:“是風公子加上去的,對不?”“是?!敝芤状鸬溃骸帮L公子讓我將公子所寫讀給他聽,他聽了之后對公子大加贊賞,只說公子初來乍到,對這里的有些情況還不甚了解,想公子近日為山寨之事十分勞累,吩咐周某不再打攪公子,他便逐一補充,命我一句一句記下?!?/br>慕容襄嘆口氣,悠然說道:“這個風御庭,真是不簡單!”當年若不是她的憑空介入,他恐怕早已見得那軒轅皇帝,得以聞名天下,那眼瞎之疾,當年丞相蕭桓并沒有提過,應(yīng)是之后才發(fā)生的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她想了想,又問道:“風公子現(xiàn)在何處?”周易一指屋外:“好象一早就去了那邊紫薇花林,一直沒出來?!?/br>慕容襄將冊子交還與他,說道:“好,我去找找他,你們繼續(xù)商量吧,若有不明之處,隨時來和我討論,我在這里也呆不了幾天了!”想著先前周易說過紫薇花林之中的奇門八卦,到得花海邊上,未見風御庭人影,她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欣然賞著這繁花麗景。此是初夏,群芳收斂,唯這淡紫嫣紅綻放,花朵開滿枝頭,一朵挨著一朵,一束連著一束,一片接著一片,晨風徐來,枝條與花朵一齊輕搖,繁花競放,迎風搖曳,如同倘在云里輕醉,卻是好一幅清風徐弄影的意境。“風公子,風公子!”她駐立半晌,還是喊出聲來。沒過一會兒,林中傳來風御庭的聲音:“是慕容公子嗎?從左數(shù)第九棵與第十棵之間的空隙處進來,二十步之后,右轉(zhuǎn)一路直走,不偏不倚,便是生門,但須目不斜看,漠視一切煩擾,切記切記!”慕容襄答了一聲好,轉(zhuǎn)頭對阮慎言低聲說道:“阮侍衛(wèi),我有些話要與風公子商量,你且在林外等我?!?/br>阮慎言點頭稱是,心中卻想,就算這林子有什么古怪,到時我施展輕功,將公子在林子上方帶出來便是,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這里,站在林外,定睛看著那花枝,卻是一動不動。慕容襄依言邁步進去,心中默默數(shù)著步子,任憑兩旁景致妖嬈而變幻,她也不去看,一路走到花海中心的空地,尚未站定,便看到那個清冷的背影。“風公子?!彼砸贿t疑,走過去,招呼道。風御庭轉(zhuǎn)頭過來,微微一笑,臉上是陽光灑下的點點金輝:“叫我御庭?!?/br>“好,御庭。”她也不客氣,張口便叫。風御庭嗅著那撲面而來的淡雅氣息,紫薇花的香味甚淡,這味道更是清爽,不象是脂粉味,卻象是一種天然體香——岳叔這般嚴肅之人,也不住感嘆說這慕容公子生得絕美,今日發(fā)現(xiàn),連身體氣味都是與眾不同,可惜啊,竟不生為女子……“我卻叫你什么呢?難道一直稱呼慕容公子嗎?太過生疏了?!彼麌@息一聲。慕容襄呵呵笑道:“子非是我的字,我的師父與朋友便都叫我子非的,你也可以叫我子非?!?/br>“子非?”他舒展眉頭,說道:“甚好,往后我便叫你子非?!?/br>慕容襄看了看他的眼睛,那原該明媚如日的星眸,比起前幾日,卻更顯得灰蒙蒙一片,她不禁問道:“恕我冒昧,你的眼睛,是什么時候看不見的?有希望治愈不?”這個問題困擾她好幾天了,那個岳叔不是說,他十四歲那年到這石磯山,采集地貌風情,設(shè)計修建這山寨的嗎?這話里的意思,那時他便應(yīng)該是眼睛無恙之人,這眼瞎的毛病,卻是之后才發(fā)生的。這樣完美的男子,卻有這眼疾在身,看不到天上的日月星辰,看不到人間的繁花碧葉,真是天意弄人,讓她心里很是不忍。“十五歲那年,家中生出變故,過后這眼睛便瞎了?!彼f道,已經(jīng)過去那么多年了,說出來,面上已是平靜無波。哦,果然是之后才瞎的!慕容襄掰著手指算計著,自己六歲那年見皇帝時,聽韋謙說過,他那時是十一歲,正好大上自己五歲,那么他十五歲時,正是風老莊主過世的那一年!難道是因為家人逝世,而悲痛欲絕,才造成這眼瞎之疾?此是人家隱私,他都不明說,自己又怎好再問!慕容襄心里想著,一陣默然。“子非?”久不聞她出聲,風御庭出口問道。“我在?!蹦饺菹迓犓行┲?,趕緊答著,走近他身邊,扶了他在林邊一處石凳上坐下,又問道:“御庭,我且問你,你的眼睛,瞧了多少大夫,可有治愈的希望不?”“到處的大夫都看過了,都說是不治之癥,這輩子,便就是這樣了?!?/br>慕容襄聞言心生憐惜,也不管其他,俯下身去,坦然地捧起他的臉:“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标_他的眼皮細看,但見他眼神空洞,雙眸無神,瞳孔中灰蒙蒙一片,任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