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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于主仆之情,別說是自己,就是隨便找個人來問,都是不信的!“是我太粗心了……公子沒事就好!”莫若塵眉宇緊皺,自責不已。若不是在回府之時,碰巧遇到宮中之人奉命來送那大白魚——據(jù)說太子殿下早有吩咐,是宮人疏忽,晚了時日才予送到,自己也決計想不出公子近日的異常竟是中毒!那大白魚,有一個很美的名字,叫做斷情,呂先生的毒經(jīng)上有過這樣的介紹,但是那上面明明寫的是出自遠古傳說,想必連呂先生自己也是決計想不到,這世上真的有這樣一種魚!斷情之毒,卻是無色無味,低微輕弱,毒性十分緩慢,須積少成多,方才久遠綿長,尋常銀針根本驗之不出;而所謂斷情,卻是要去中毒之人,斷絕七情六欲,方能保住性命,否則每回情動一次,毒性便往心臟處滲進一分,直到完全包裹住,最后心絞力竭而亡!公子的體質(zhì)一向很差,極少的分量,便足以令得他頭暈?zāi)垦?,有氣無力,這一回更是直接昏厥過去!自己真是該死,與公子朝夕相處,竟然絲毫不知他在何時何地食用了這斷情魚!莫若塵攥緊了拳頭,眼神寒冷,身體繃得緊直!看出他心中的疑慮,冷君毅沉吟著:“這白魚,我之前見過,就養(yǎng)在皇宮之中的崇明湖里……”說到這里,心中驟然一驚,雖是宮中刻意隱瞞了消息,但是自己也隱約知曉太子殿下今日臥病在床,據(jù)說便是那心絞之癥,而太子殿下平日最喜食魚!由此看來,這白魚便是導(dǎo)致太子病重的罪魁禍首!“莫侍衛(wèi),太子有難,速速跟我進宮救人!”想通之后,便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大叫出聲!一急之下,這一抓,傾注了八分內(nèi)力,若是平常人等,恐怕早已是手臂折斷,骨骼盡碎了!但是遇到面前這沉穩(wěn)的侍衛(wèi),并不見他身形動作,這內(nèi)力卻如泥牛入海,悄無聲息,消失于無形!這個莫侍衛(wèi),武功高得出奇!“你……”冷君毅對上那一雙冷漠的眼,那般冷冽的眼神,讓他忽然記起,這個侍衛(wèi),眼里除了他家公子,再無他人!“冷將軍,公子尚未醒轉(zhuǎn),我哪里都不去!”這不帶一點感情,沒有半分憐憫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是那般自然而然,理直氣壯,天經(jīng)地義!什么太子,什么皇帝,在他心里,根本不值一提!公子生,他就生:公子死,他就死!這顆心,這條命,全部的身心,所有的一切,都是屬于公子的;其他人,是生是死,是福是禍,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理會……“你,你怎么這般固執(zhí)!”冷君毅怒道,手上的力道猛然加大!“冷將軍,多說無益!”莫若塵毫不示弱,肩膀微動,已是消去他施加在自己手臂之上的所有勁力!“喂,你們兩個,在做什么?”微弱的聲音在床榻之上響起,卻是床上的少年被他們的爭斗聲吵醒,正斜撐起身子,疑惑望著黑暗之中糾纏在一起的兩人。“子非!”“公子!”兩人同時撒手,撲上前去。“冷君毅,誰準你欺負我家若塵的?”慕容襄斜斜靠在枕頭上,朝他質(zhì)問道。“我哪敢欺負他?這事關(guān)重大,我一時著急……”冷君毅也不隱瞞,當下三言兩語將她身中劇毒,以及懷疑太子重病與白魚有關(guān)的種種原委,簡單說與她聽。“……若塵,你隨冷將軍進宮一趟!”慕容襄沉吟一陣,望向莫若塵,帶著微微的心疼,饒是如此,仍是正色說道。醒轉(zhuǎn)之時,口中尚有一絲血腥味,讓她立即明白,這一回,又是若塵的鮮血,救了自己的命!那樣寶貴的鮮血,莫說是救別人,就是救自己,她都是心疼萬分的!但是,那待救之人,不是普通的別人,那是為人正派友善的太子殿下,是未來的一國之君!于公于私,自己都是不能讓他死的!“公子……”莫若塵看著她的眼,那盈然大眼里,有著歉意,有著不舍,更有堅定!公子的吩咐,不須要去想,直接去做便是!但是……“冷將軍,我這就進宮去救太子!公子就交給你了!”他毅然轉(zhuǎn)身,朝門口走去。——在呂先生的毒經(jīng)之上,有這樣的記錄,若是一人長年累月食用斷情魚,時日一長,便是無藥可救,萬不得已之時,有一個法子,唯一的一個法子,便是由一名內(nèi)功精純之人,以身相替,將這劇毒以血換血,過到自己身上!如此一來,中毒之人可以逐步痊愈;但是這救人之人,便是要忍受十倍于此的痛苦,七日之內(nèi),毒發(fā)身亡!呂先生早就說過,公子,是那沖天而出的寶劍;而自己,便是那護其周全的良鞘——為了寶劍的鋒芒絕世,這劍鞘,便是要忍受更多的壓力,甚至是——毀滅!為他而生,為他而死,此生,已是無憾!看著莫若塵推門而出的背影,慕容襄不來有一陣心慌,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若塵身上感受到一絲絕望的氣息,這種絕望,卻是攪得她心中發(fā)緊,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子非,子非,你怎么了?”冷君毅覺察到她的不對勁,將她攬進懷中,低低喊著,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竟摸到一手寒濕,少年的額頭,竟然是冷得象千年寒冰!“君毅,我好冷!”她哆嗦著,小手軟軟扯著他的衣衫。“子非!子非!”冷君毅心中大急,抓住他的手腕,一股熾熱的內(nèi)力輸入少年體內(nèi)。一會兒功夫,少年的身子暖和過來,但這樣一來,便又是如火般炙熱起來,竟是guntang如沸水!身上好痛,仿佛有一個力量要將她撕成兩半,意識漸漸遠離,魂魄在體內(nèi)橫沖直闖,猶豫著,正欲沖出身軀的束縛,一飛沖天!突然之間,強烈地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不是已經(jīng)喝了若塵的鮮血嗎,怎么會這樣?她痛苦地掙扎著,為什么?為什么這死亡來得如此忽然?不,她不甘心,也不愿就此放棄生命!這一世,還有太多未了之事,還有太多她放不下的人!又一股強勁內(nèi)力加入進來,卻是那去而復(fù)返的莫若塵!沒走幾步,耳力超群的他便聽得冷君毅的呼喊,那帶著心痛與恐懼的呼喊,使得他不顧一切,狂奔回屋,見到公子面如金紙,痛苦不堪的樣子,心跳在那一刻險些停止!一人抓住一只手腕,內(nèi)力緩緩注入——此時此刻,兩名男子卻是全無雜念,心意相通,為了這纖弱的少年,就算是舍了性命,也是心甘情愿!“丫頭,傻丫頭,千萬別做傻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慕容襄正處于混沌之中,忽然聞得這樣一聲,渾身一震,頓時睜開雙眼!“哥哥!”那聲音,是死神哥哥!沒錯,是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