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去，如今三月已成形。若是強行留胎，恐怕會一尸兩命……”

顧瀟猶豫了片刻，他倒也不是下不了手，只是，若是當(dāng)初就殺了張氏倒也罷了，現(xiàn)如今，她也不能死了，她活著也就這么點用處了。

他立刻派人將張尚書請到別院，自己也先行趕到別院。

張亞奇原本還不解為何三皇子要讓自己來這深山老林的別院，待見到大腹便便的女兒時，便覺得事情不好了。

等得知女兒腹中骨rou竟然不是殿下所出之時，頓時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殿下，老臣教女不嚴，竟養(yǎng)出了如此不顧禮教不知廉恥的女兒，老臣有罪啊，老臣愧對陛下啊，求殿下饒恕老臣一家，老臣愿以一力承擔(dān)所有罪責(zé)。求殿下恕罪啊?！?/br>
顧瀟冷哼一聲，“張尚書，事到如今，你還說這些有用嗎？本宮雖與她無夫妻之實，但是也待她不薄，你倒是看看你的好女兒是如何對本宮的？竟然懷了孽種，本宮當(dāng)時沒有要她的命就算是開恩了，你還敢來求本宮？你拿什么來求本宮？”

“殿下，殿下饒命啊，老臣上有老母，下有妻女，只要殿下饒過老臣的家人，老臣，老臣愿意為殿下效犬馬之勞?！睆垇喥嬉а赖?。

顧曉嗤笑了一聲，別因為他看不出張亞奇在想什么，以為自己是要利用他登位么？

“你倒是聰明，不過本宮確實有件事需要你幫忙?！?/br>
“殿下如有差遣，盡管吩咐，老臣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殿下達成所愿?！?/br>
“不要試圖揣測本宮的想法，本宮要你辦的事情和那件事無關(guān)?！?/br>
“老臣洗耳恭聽?！?/br>
“首先，關(guān)于張氏的事情，既然大錯已成，那邊只有想辦法挽回了。本宮是不可能接受這個孽種的，張氏的話，本宮會對外宣稱病逝，至于你是要怎么處置那是你的家事了，總而言之，本宮不希望她出現(xiàn)在一個有人認識她的地方，明白嗎？”

“是，老臣會將她送到鄉(xiāng)下，再也不出來?！?/br>
“第二件事，本宮希望你認下一個干女兒，為了保住咱兩的姻親關(guān)系，本宮會和這個干女兒成親，至于這個干女兒嘛，對外你就宣稱是從小體弱多病養(yǎng)在外頭的好了，本宮會在成親的前一晚將她送到你們府上，就算她只住一晚，你們也得給本宮伺候好了，若是少一根頭發(fā)……”

“老臣明白?！睆垇喥嫘牡咨钌畹貒@了口氣，看來女兒做錯事是真的，但是殿下心有所屬也是真的，如今恐怕是正主來了，才急急忙忙把女兒打發(fā)走吧。事到如今，還有什么可追究的，能保住全家性命已是幸事了。

雖說張氏的問題解決了，但是畢竟是皇子妃，按理來說，顧瀟還要為其守喪三月，原本計劃一回京就趕緊成親的事情，也只得暫且擱置了，顧瀟心里可別提多郁悶了，早知道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把張氏解決掉才對，不過當(dāng)時他也并不知道姚素素還活著，所以才沒做這么周全。姚素素只得繼續(xù)無名無分地待在皇子府上。

至于張氏的jian夫趙銘，因他是皇后的外甥，國舅爺?shù)膬鹤?，如今皇后一日未倒，趙銘就動不得。原本因姚素素離去而沉寂的野心，漸漸也sao動起來。若是他登位，至少，他要讓母親的牌位堂堂正正地立在皇室宗祠里，讓母親的棺木名正言順的躺在皇陵里。

……

一日，顧瀟去上朝了，姚素素正獨自在院中賞花喂魚，卻聽聞宮中召見。

姚素素有點踟躕，她如今身份尷尬，一般是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如今陛下召見，她又不得不去見。雖然來的人是皇帝身邊的德公公，她也并沒有覺得多榮幸，而是內(nèi)心忐忑。她的年紀也算是蠻大了，難道皇帝老兒覺得自己和顧瀟配不上，所以要上演一出相愛不能相守的苦情戲？

一路囧囧有神，姚素素已經(jīng)腦補過無數(shù)部宮廷戲苦情戲家庭倫理戲，真到了皇宮，見到顧瀟也陪在皇帝身邊，心才算安定下來。

“民女姚素素叩見陛下，陛下圣安?！?/br>
“免禮，賜座。”

雖然皇帝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但是姚素素仍舊只坐了半邊椅子，不敢太過放松。

“瀟兒，你先出去?！?/br>
“父皇……”

顧云飛笑道，“放心吧，寡人不會對她怎么樣的?！?/br>
顧瀟看了姚素素一眼，才離開。

顧云飛上下打量了一圈姚素素，然后才點點頭，“你叫姚……姚什么來著？”

“民女姚素素?！?/br>
“姚姑娘是吧，聽說你是他的師姐？”

“也不算是師姐，只是一同在山主那兒學(xué)藝而已?！?/br>
顧云飛點點頭，“能讓山主看中，也算是你的本事?！?/br>
“民女能得山主點撥，是民女的榮幸?！?/br>
“唉，按理說，男女有別，寡人不該直接和你就這么見面。只是，瀟兒他母親走得早，沒趕上看兒媳婦，寡人也算是代替她看看吧。瀟兒是寡人最疼愛的兒子，原本像你這樣的，寡人是斷斷不能留下的，幾年前，誤以為你死了，瀟兒萌生死志，差點就離寡人而去，寡人千辛萬苦才求得他回心轉(zhuǎn)意，卻不料你竟然又活過來了。你既然決定和瀟兒成親，那就請你好好待他，萬莫再做讓他傷心之事，若是日后寡人知你辜負瀟兒，寡人絕不會饒恕你?！?/br>
“陛下放心，得夫如此，婦復(fù)何求？民女必定好好對他，與他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白頭偕老，才不負此生?！?/br>
顧云飛點點頭，此時才算徹底滿意，“德公公，讓瀟兒進來吧。”

“難得進宮一趟，你們就陪寡人好好吃頓飯吧?！?/br>
“是?！?/br>
顧瀟湊在姚素素耳邊，輕聲道：“父皇剛剛和你說什么了？”

顧云飛抬眼看著他們。

姚素素微笑道：“不告訴你?！?/br>
顧瀟摸摸鼻子，坐回原位，夾了一只蝦，手法嫻熟地剝完了殼以后，放在姚素素碗里。

顧云飛斜睨了他一眼，“臭小子，長這么大，連你父皇都沒吃過你剝的蝦呢?！闭Z氣酸溜溜的。自小只有他伺候顧瀟的份，顧瀟也沒想起來給他倒杯茶什么的。這話實在是冤枉顧瀟了，誰讓皇帝陛下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著，哪里用的著顧瀟動手啊。

顧瀟無語，只好又給他父皇剝了一只蝦，最后才輪到自己。

姚素素本來想動手來著，后來想想剝得沒顧瀟快沒顧瀟好看，還是算了吧，只是象征性地夾了一筷子菜到顧瀟碗中，饒是如此，顧瀟也覺得碗里的菜味道瞬間好了許多。

顧云飛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太不爭氣了?！?/br>
另外兩個人完全裝作沒聽到。

……

“三皇子又要成親了？誰家的姑娘？”皇后懶洋洋地倚在美人榻上，伸出保養(yǎng)得極好的芊芊素手捻起一顆葡萄，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