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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憲青晃然大悟似的,雙手抱拳道:「原來是阮兄啊,在下是桂憲青,這才跟阮兄打招呼,還真是不好意思,舍妹琴藝出眾,想必阮兄也不是常人啊!」雖然我一直很討厭人與人之間說些客套話,但......還是沒有人會不喜歡被稱贊的吧?酷哥的雙眼暗了暗,很誠實地說:「我不是她大哥?!雇弁弁?!此話一出,差點(diǎn)沒把我的魂都給嚇飛了,只看見桂憲青睜著眼睛看著我有點(diǎn)不解,「小花姑娘不是說......」「不是!他是我的大哥啦,只是......只是......」我極力從腦海中找出什麼言情劇的經(jīng)典對白,還是超爛的那一種?!钢皇撬容^少跟別人來往,不太喜歡在別人面前稱兄道妹之類而已,他是我大哥!是我大哥!」不知道古代有沒有什麼患了自閉癥的人?如果沒有的話,酷哥應(yīng)該是第一個了。然而那臉色已微黑的純情家伙還是不肯罷休地繼續(xù)為自己「伸冤」,「我說我不......」我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手狠狠把他的嘴巴堵住,一邊往桂憲青哈腰賠笑,一邊悄悄瞪向那過份誠實的酷哥一眼,混蛋,用不著乾凈成這樣吧?說點(diǎn)謊又不會折壽,閉嘴閉嘴!「這樣啊......」桂憲青若有所思地直盯盯望向酷哥,眼中閃過一道驚異的光芒後迅速回歸平靜,「容在下問一句,小花姑娘,你大哥最近身體還好?沒跟什麼人有過爭執(zhí)吧?」他平靜地問,視線在我沒留意的數(shù)秒中,若有若無地掃落在酷哥的手臂上,後者馬上警覺地把手臂伸向後藏了起來。「怎麼這樣問?」我愕然地看著桂憲青,他的眼神......看起來怪怪的,感覺就有點(diǎn)像是看到新奇的東西一樣......該不會、該不會......他是個同性戀?!噢買糕,天??!我的初戀??!我的初戀都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如果他不是個Gay,怎麼可能會那麼突然地問第一次見面的人身體可好嘛!嗚嗚......我不禁在心中哀叫三次。「為什麼這樣問?」我強(qiáng)忍著心中的酸澀,差點(diǎn)沒哭喪著臉問道。如果這里有一道墻的話,就請給我三秒鐘讓我撞一撞死吧!「憲青只是略懂醫(yī)術(shù)而已,剛才看見阮兄的手腕泛起瘀黑,才好奇一問而已?!刮殷@呼一聲,「什麼?!」一聽到他的話,我馬上扳過酷哥刻意藏在身後的手臂,用盡力氣把它給拉出來,看著他眼角不時抽搐幾下,應(yīng)該很痛吧?我毫不猶豫地把他的袖子一把撕下!在眾目睽睽之下凝視著那半條已經(jīng)黑如墨汁的「手臂」。然而我卻不知道,若干年後回想起此事時,我才想到其實把手袖挽起便可,這樣一撕就撕掉了我的一生,讓某人死死地緊在我屁股後不放「阮姑娘你......」桂憲青首先從驚愕中回復(fù)過來,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可惜現(xiàn)在我沒空管那些貞cao觀念,酷哥那故意收藏起來的傷勢早已令我無名火起!「你怎麼不跟我說!你的手臂快要沒了!你不是說只要三個月以內(nèi)找到人幫你解針就可以了嗎?現(xiàn)在一半的時候都還沒過,怎麼就變這樣了!你怎麼不跟我說!為什麼要自己獨(dú)自受苦,這樣子很帥、很酷嗎?!」我開始像轟炸機(jī)一樣怒聲大吼,眼眶早就已被我急躁的心情弄得有點(diǎn)酸酸的。「我只是......」酷哥嘗試向我解釋,但我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钢皇鞘颤N?!只是覺得是一件小事,所以不需要跟我說嗎?你不是說要待在我身邊,現(xiàn)在可好了!如果你的手臂沒了、武功沒了,我就一刀斃了你......」下一秒,我趕緊捂著自己的嘴巴,悔疚地看著眼前兩個人,我完全忘記了一個下人是不該懂武功這件事,如果因為我的一次失言,而弄得酷哥被桂憲青盯上了,那可怎麼辦?但是事情卻沒如我想像中那麼糟,「小花姑娘不用著急,憲青不是那種會在背後說別人壞話的小人,而且小花姑娘隱瞞,必定有原因,憲青又何必揭人瘡疤?」他笑著說,雖不知道他說我隱暪的事情是酷哥懂武功還是我倆不是兄妹,但幸運(yùn)的是他不會告訴別人。桂憲青走近酷哥,細(xì)細(xì)打量著他黑得像木炭一樣的半條手臂,上面那根銀針依然散發(fā)著nongnong的寒氣,詭異地比之前還要刺進(jìn)皮rou深處,看得我心里生痛,這是自己的身體??!怎麼可以這麼的不關(guān)心?如果這針是刺在我身上,我早就昏過去了。「鴆煉針......」桂憲青變得認(rèn)真起來,若有所思地輕聲咕噥了一句。酷哥聽見這三個字後,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警備地看著身旁人道:「你到底是誰?」「這問題應(yīng)該由憲青來問阮兄?!构饝椙喟岩暰€從黑炭上移開,像在互瞪一樣冷冷拋出一句:「阮兄到底是誰?」轉(zhuǎn)眼間,兩人的距離變得無比遙遠(yuǎn),像是隔了一個汪洋大海一樣,那虛幻的背後火快要變得實體化起來,甚至讓我覺得有點(diǎn)毛毛的,那火藥味重得要令人屏息。桂憲青冷得要命的語氣和酷哥目無表情的臉皮,不知為何令我想起了n年前在歷史課上說那一次「世界大戰(zhàn)」,只是今次主角只有兩個人,但已夠我好受的了。「好了好了,不要再問對方是誰是誰的了。憲青,你懂得解針嗎?」這才是重點(diǎn),其他都不是!「略懂皮毛,憲青曾經(jīng)看過一個高人解針,傳授過憲青解針之術(shù),雖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也不妨一試?!顾只氐侥歉睖厝岬哪?,變臉的速度快得讓我開始有點(diǎn)懷疑自己剛才看到的冷臉是誰。某人瞄了我一眼後,很大膽地一把用大手摟著我的腰,親密但不知識趣地說:「不用解,這點(diǎn)小傷還死不了?!故颤N死不了?!是快要死了!我忍耐已久的青筋馬上暴現(xiàn),把那純情小美男捉到一旁暴打一頓後,理了理衣衫把那只余下半條命的家伙扔在一旁畫圈圈。「那我大哥手臂上的針就麻煩憲青解了?!刮仪妨饲飞?,依然保持那45度角的微笑,完全把剛才暴打某人時的殘暴樣忘記,有誰打人嗎?沒有。桂憲青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是眼神卻仍然帶著一絲難以發(fā)現(xiàn)的警戒,對象不是被揍得半死的武林高手,而是某個揍人揍得兇狠的小女娃。桂憲青為了別招人注意,故意找了處比較偏僻的小院子來替酷哥解針。因為酷哥手上的針運(yùn)行得比想像中的還要快,導(dǎo)致他的傷變得極為嚴(yán)重,必須分開好幾次來解針才可以保住小命。在聽見桂憲青說酷哥的傷勢時,我不禁倒抽一口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構(gòu)造!那針上的劇毒都快要腐爛他的骨頭了,他怎麼還可以若無其事地每天陪我掃地刷地板斬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