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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笑了:“看來你老被人捏吧?”麥芽哼了一聲,扭過身子背對他,轉(zhuǎn)身把臉埋到邵欽胸口。邵欽沉默的低頭看著孩子毛茸茸的小腦袋,心里五味雜陳,他注意到何夕錚的眼神一直落在麥芽身上,而且男人臉上竟出現(xiàn)了類似慈愛一般的神情。真他媽刺眼。邵欽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對何夕錚的敵意幾乎是潛意識的,因為他已經(jīng)默認了何夕錚就是麥芽父親的事實,這是簡桑榆兒子的爸爸——這個認知讓他對何夕錚既憎惡又嫉妒。他那么想要的一個女人……邵欽此刻才知道自己有多妒忌麥芽的父親,如果當時他沒那么混蛋,如果他有多一點點的機會,那個女人會是他的,這孩子也該是他的!何夕錚發(fā)現(xiàn)邵欽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陰森,喉嚨一陣發(fā)緊,默默的扭頭坐好。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何夕錚提議去喝點東西,邵欽不搭理他,冷冷的抱著胳膊:“老實等著。”何夕錚知道邵欽有的是本事早點拿到檢驗結(jié)果,干脆也不和他爭論了,繼續(xù)埋頭苦等。麥芽等得窩在邵欽懷里睡著了,摟著邵欽的腰,小臉緊緊貼著他的襯衫,熱乎乎的鼻息灑在邵欽的心口。邵欽偶爾垂眼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如果真的是何夕錚的兒子……怎么辦?***“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何夕錚瞪大眼,搶過結(jié)果一看,忍不住長長松了口氣,扭頭欣喜的看著邵欽,“我就說我是清白的!”邵欽陰郁的掃他一眼,何夕錚悻悻的閉上嘴。邵欽拿過檢驗結(jié)果,皺著眉看了一遍,不太確定的問醫(yī)生:“不可能出錯?”那醫(yī)生不認識邵欽,但是知道這是上邊交代下來的事兒,想必眼前的也是個厲害角色,于是說話時很注意分寸:“絕對不會有問題,全程都是我監(jiān)督著做完的?!?/br>邵欽沉默了,邵致不是、程嬴也不是、現(xiàn)在連最有可能的何夕錚都被排除了,事情陷入一個眾人都預(yù)想不到的結(jié)果,進入了死結(jié)。何夕錚摸著下巴,作深思狀:“難到又一個耶穌誕生了。”邵欽面無表情的看向他,何夕錚連忙改口:“那就還有一個解釋,簡桑榆說謊了,她說不定那晚之前就懷孕了。”邵欽沒理他,把檢驗報告收好,對醫(yī)生微微頷首:“辛苦了?!?/br>他抱著麥芽往外走,何夕錚急忙追上去,在后邊一個勁兒嘀咕:“這么多年總算還我一個公道了,我唯一做的虧心事就這一件,差點沒冤死?!?/br>邵欽頓住腳步,回頭審視他幾秒:“告訴我那晚的情況。”“???”何夕錚愣了愣,然后遲疑著回答,“我說了你別再打我啊,我其實什么都沒干,邵致給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和程嬴已經(jīng)把簡桑榆弄暈帶酒店了?!?/br>邵欽眼神冷了幾分:“你到酒店的時候,簡桑榆已經(jīng)被——”他沒說下去,只陰測測的看著何夕錚,何夕錚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之后趕緊解釋:“沒,我去的時候簡桑榆還是原裝的,不對,不知道是不是原裝,總之衣服是完整的?!?/br>他說到這的時候,忽然又頓住,似乎想到了什么細節(jié)。邵欽不耐的催促:“想到什么?”何夕錚慢慢抬起眼,搖了搖頭:“沒什么,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我們仨都不是兇手了,邵哥你還要查什么???你對她……來真的了?”邵欽一怔,冷著臉瞪他:“不關(guān)你事?!?/br>何夕錚撇了撇嘴,小聲咕噥:“只是好心提醒你,你這種身份,和簡桑榆不可能有結(jié)果的,和她糾纏下去對你對她都沒好處?!?/br>邵欽莫名的生出一陣煩躁,狠狠看著何夕錚:“這事沒完,你先自求多福吧。”何夕錚驚訝的說不出話,頓時垮下臉:“邵哥,你還想怎么著???”邵欽冷冷勾了勾唇角,抱著麥芽轉(zhuǎn)身走了。***邵欽把麥芽放在后座,脫下外套給他蓋好,手機忽然開始震動,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許久沒聯(lián)系的老媽,盯著手機上不斷跳躍的數(shù)字,他面無表情的把手機重新收好。麥芽已經(jīng)睡了,邵欽也不準備把他送到幼兒園,送去給簡桑榆更是沒法解釋孩子為什么沒去上學,而且他現(xiàn)在也沒想明白這事該怎么和簡桑榆說。邵欽只得發(fā)動車子先回家,把孩子帶回公寓再說。換了床,小家伙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迷瞪瞪看著他,小手拽著他的手指不松開。邵欽哭笑不得,干脆脫了鞋和他一起躺在床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小胸脯:“乖,睡覺?!?/br>麥芽哼唧了兩聲,乖乖的閉上眼不動了。邵欽心里煩躁,躺在那看著屋頂?shù)乃舭l(fā)呆,孩子誰的都不是,難道簡桑榆真的……可是怎么可能?簡桑榆明明很干凈,他們以前在一起,除了接吻什么都沒做過。若是說簡桑榆背叛他,和別的男人……邵欽馬上就否決了這種猜測,簡桑榆有多自愛他最清楚。那個年代的他們,連過于親密的肢體接觸都會猶豫很久,簡桑榆不可能心甘情愿把自己交給別人。邵欽想的頭疼,可是孩子總不至于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吧?邵欽迷迷糊糊閉上眼,很快就被手機嗡鳴給吵醒,他暴躁的撈過來看了一眼——是簡桑榆,瞥了眼身邊的孩子,輕輕起身。帶上房門之后他才按了通話鍵,電話一通,簡桑榆的聲音帶著怒不可遏的氣勢:“邵欽!你把我兒子弄哪去了!”邵欽捏眉心的動作頓了頓:“怎么了?”“老師說他根本沒去學校?!焙喩S芸鞖獐偭耍媸且稽c都不能對這流氓放松警惕,sao擾完她現(xiàn)在還要拐帶她兒子。邵欽忙暈了,完全忘記和幼稚園請假。他沉吟著,忽然開口:“我?guī)メt(yī)院了,何夕錚一起?!?/br>電話那端忽然就靜了下來,連呼吸似乎都消失殆盡一樣,邵欽整顆心都提了起來,這件事必須和簡桑榆攤牌,只有從她身上下手才可以查明真相。他雖然不是個好人,可是也不喜歡欠別人,尤其欠著簡桑榆,這讓他異常憋悶。簡桑榆紊亂的氣息漸漸傳了過來:“……結(jié)果?”邵欽垂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緊:“來我這,我告訴你?!?/br>***簡桑榆來的很快,邵欽打開門看到她灰敗的臉色,初秋的天,整個人卻好像從涼水里撈出來的一樣,額頭上一大片汗意。邵欽皺了皺眉,把她拉進屋:“這么急做什么?”他一碰到簡桑榆的手,才發(fā)現(xiàn)這人連身上都是冷的,或許還有緊張,指節(jié)不住的顫栗。邵欽無聲的低著頭看她,把人抱在懷里:“我會幫你?!?/br>簡桑榆掙開他的懷抱,并不看他一眼,只是聲音微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