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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應該不會傷害她……”“就算不害命,那也必定居心叵測!都找到咱們頭上來了,難道約她出去吃必勝客,你當老子蠢?。俊倍呙唑嚨卣鹋?,一巴掌往岑子易腦門上招呼過去,“你是不是瘋了?連江湖道義和良心都沒了!”岑子易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赤紅著眼厲聲道:“你講道義,你有良心,你知不知道賀楠被那伙人帶走了?報警撕票,三天之內(nèi)見不到田安安,也撕票!”他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幾乎哽咽,“他是我們的弟弟,你想為了個不相干的外人,送他去死么?”☆、Chapter57膽大騎龍騎虎聽完男人的這番話,董眠眠的面色劇變,她瞪大了眸子站起身,死死盯著他,一字一頓,聲音幾乎從齒縫里擠出來:“你、說、什、么?”岑子易平日里是個油嘴滑舌又戲謔的人,此時此刻,他的面容籠罩在一層濃烈的哀慟和愧疚中,勾起唇,笑容十分苦澀,帶著幾分自嘲的意味,“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賀楠,他們?nèi)硕鄤荼姟?,老子從來沒有這么絕望過?!?/br>“……”仿佛兜頭一盆涼水澆下來,董眠眠只覺渾身冰冷。她轉過頭不再看岑子易,步伐微微踉蹌著朝一旁挪動,未幾,伸手撐住花梨桌站穩(wěn),深吸了一口氣。“爺爺年紀大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她垂著眸子道,“絕對不能讓他知道?!?/br>眸子用力合上,纖細的十指也收握,眠眠迅速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賀楠被一伙來路不明的人帶走,這個消息無疑令她心亂如麻,可是這個時候,慌亂與自責都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將賀楠救出來,他才十四歲,人生都還沒有開始,她絕不能讓他出一點事。岑子易抬起頭,定定望著那雙肩微顫的背影,“怎么處理?不照那個男人說的做,賀楠就會有危險。眠眠,你沒有其他選擇?!?/br>“……”幾秒鐘的沉默之后,她柔細的嗓音再度響起,帶著幾分壓抑的凝重,然而卻極其地沉著,堅定:“不,賀楠要救,但絕對不是這種方法?!?/br>男人聽后竟然笑了,笑容有些譏誚,又有些不可置信,“講道義講良心,你丫什么時候這么偉大了?姓田那丫頭你才認識多久,她怎么樣和咱們有什么相干?用她換賀楠,這筆買賣根本算都不用算!”他眼底隱隱有幾分淚光在浮動,嗓音卻吊兒郎當起來,“咱們打開門做生意,飛來橫禍,你自己人不cao心,跑去護著外人,腦子沒事兒吧?”董眠眠寒聲打斷他,道:“賀楠的命重要,其他人的命就不重要了?岑子易,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是謀財害命的勾當干了,會遭天譴!”“我看你是瘋了!”岑子易勃然大怒,赤紅著雙眼狠聲道:“你不想傷天害理,你為不相干的人著想,誰為你著想?你想立什么名啊,每年拿那么多錢給那破敬老院,誰給你發(fā)獎章了還是咋地?說到底,賀楠是因為那群人被綁的,冤有頭債有主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別掰扯其它的。要不是咱們惦記人家?guī)讉€錢,會出這種事?”她眉頭深鎖將這個說法駁斥了回去,“岑子易,該咱捱的,咱得認,將所有都推得一干二凈,那成什么玩意兒了?”話音落地,岑子易掛彩的俊臉上一陣青白,雙手撐腰轉過身,發(fā)泄一般,狠狠一腳將椅子踹翻在地,發(fā)出一陣突兀的聲響。墻上的掛鐘游走流逝,滴答的聲音清脆得有些刺耳。除此之外,整個佛具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片刻過后,董眠眠轉過身,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陽xue,看向情緒激烈異常的男人,再開口時聲音比之前更加平靜,道:“老岑,你冷靜點聽我說。我之所以不肯同意,除了心里過不去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三個原因?!?/br>岑子易已經(jīng)漸漸冷靜下來,側目,探究地審度她。眠眠白皙如雪的面容極其平靜,字字句句清晰有力,“其一,今天我去過封家,那兒所有人都是道上的,而且都是好手中的好手。田安安身上有傷,她男人又寸步不離,我根本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把她弄出去?!?/br>“其二,很明顯,這兩邊都是大人物。如果我乖乖按照封刑說的去做,事成之后,就算他能遵照約定將賀楠還回來,我們也和封霄成了敵人。”她勾了勾唇,聲音半帶戲謔,卻沒有一絲溫度,“恐怕田安安一失蹤,咱們幾個就得去陰曹地府伺候祖師爺了?!?/br>她想起進入封宅時,那種冰冷華麗的感受,只覺得莫名心驚膽寒。一個能將自己的住所布置得如此毫無生氣的人,內(nèi)心有多陰暗冷漠,可想而知。岑子易倚在墻壁上靜靜聽著,未幾頷首,沉聲道,“……你說得沒錯。之前是我心急,沒有考慮那么多。不是三個原因么?還有一個是什么?”董眠眠道,“最后一個原因,是最重要的?!彼嫔蠜]有一絲表情,眼睛卻極其黑亮沉靜:“封刑,那種連孩子都能下手的人渣,你真的肯定,他會信守承諾放了蘿卜頭?老實說,我一點兒都信不過他?!?/br>“……”這番話之后,岑子易垂著頭靜默了少頃,似乎是在認真思考。須臾,他掀起眼簾道:“所以,你心里有對策了么?打算怎么做?”接著苦笑了一下,“左邊是豺狼,右邊是虎豹,你選哪邊估計都沒有好果子吃。”她習慣性地撫摩胸前的長命鎖,精致的紅唇開合,有些故作輕松的語氣,“這年頭日子難過,能有果子吃都不錯了,誰還嫌好壞呢?咱們混口飯吃不容易,飛來橫禍也是命中注定,認栽唄。”岑子易戴著金鑲玉扳指的右手抹了把頭發(fā),將她這話咂弄一番,品出些不對頭的意味,復半瞇了眸子,試探道:“二選一的節(jié)骨眼兒,你可得想清楚?!?/br>“已經(jīng)想清楚了。”董眠眠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是董老爺子一手拉扯大的。她性子爽利,不拖泥也不帶水,決定的事從來沒有更改的余地。一邊兒伸手將包提了起來,一邊兒朝老岑擠出挑達隨意的笑容,眠眠道:“膽大騎龍騎虎,膽小騎個爆雞母。我要去——通風報信?!?/br>他一滯,捂著破皮的嘴角眉頭微蹙,“估計那兩邊兒斗得雞飛狗跳的,你跑去投誠,萬一讓人家當jian細滅了怎么辦?”“賭一把咯?!彼尊男∈治站o包包肩帶,眉眼間很灑脫,也有一種詭異的老氣橫秋,“這都是命。買定離手,希望這回沒押錯。”那抹嬌小的身影迎著夜色便朝外走,岑子易十分擔心,追上去幾步一把拉住她細細的小胳膊,眸子里神色嚴肅,“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大老爺們兒活就活個仗義,我陪你一起?!?/br>“一起個球!我今天進封宅,安檢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