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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花紋的白襯衫加深色的牛仔褲,左手手腕上帶著一只圓表盤、棕色表帶的手表,如果忽略車身上偵查局的英文縮寫,他好像正在等女朋友shopping結(jié)束的神秘富二代。見她從里頭出來,他微抬手示意一下自己的位置,趙蘇漾笑了,他把自己想的太不“顯眼”了。“達坦的妻子說,他對那些稀奇古怪的祭祀很感興趣,聽說覡族的正式祭祀不能觀看,就想出了提前躲在宗廟里的餿主意。他做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非洲一個什么小國,他也偷偷看過那個族的成人禮,因此還被毒蜂叮得滿頭包。他的家人不知道祭祀要持續(xù)多久,一開始也沒往壞的地方想。對了,達坦帶了個小攝像機進去,不知道被火燒了沒有?!?/br>“由此看來,達坦確實看到了兇手,說不定還拍到了?!贬牾久嫉溃爸豢上ё趶R里一片灰燼,他的攝像機……”見他忽然閉口不言,趙蘇漾問:“怎么了?”“康振的勘查結(jié)果并沒有提到火災(zāi)現(xiàn)場有類似攝像機的東西?!贬暄壑新冻鲂┰S喜色,“攝像機被兇手拿走了,他可能根本不知那是什么,因為不確定它是否能燒掉,不敢把它留在現(xiàn)場。現(xiàn)在神曲村處處都有探員的身影,他一定不會把攝像機扔掉,如果我們找到嫌疑人,是否藏著達坦的攝像機就是定罪的直接證據(jù)?!?/br>趙蘇漾有點期待,“然后呢?”“然后?”“難道不會像名偵探柯南那樣發(fā)現(xiàn)什么細(xì)節(jié)后忽然被一道閃電劈中,然后露出自信的微笑,心里說——‘原來兇手就是他’?”“被閃電劈多了,所以這么多年他還是一年級生。”作者的想象力總是這般跳躍,目前岑戈還沒有足夠的證據(jù)將兇手鎖定于某一個人身上,于是對她實話實說:“而我,從來沒被這樣的閃電劈過?!?/br>趙蘇漾遺憾地嘆口氣,“雖然有點失望,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在新連載中柯南已經(jīng)升到二年級了!”“恭喜柯南?!贬隉o奈一笑。“我的腦子一團糟,完全不知道怎么把星星點點的線索串聯(lián)起來?!?/br>“因為,現(xiàn)在的星星之火,還不足以燎原?!贬晟宪?,重新發(fā)動車子。趙蘇漾挑眉,“真不知道燎原時是什么感覺。”“我以為你寫的時候體會過?!?/br>趙蘇漾照例坐在副駕駛,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那是設(shè)定好的情節(jié),什么時候該發(fā)現(xiàn)什么都是可以安排的,只要把分散在各個情節(jié)中的線索找出來就能被閃電劈中,推出真相——可以說是一種知道結(jié)果后的反推?!?/br>“如果這個案件作為一個情節(jié)出現(xiàn)在里……”岑戈停頓了下,“你會如何安排突破點?”趙蘇漾想也不想,用一個懸疑作者的思路回答他:“一定要跟若干年前發(fā)生的那次派系爭斗扯上關(guān)系。例如,兇手其實是另外那派長老的兒子,因為父輩或者全家都被殺死,就一直隱姓埋名潛伏在村里假裝擁護村長。你看,一派重巫蠱,一派重占卜,他對占卜產(chǎn)生怨恨合情合理。他不知道用什么蠱毒把兩個老太婆引出來殺了……好情節(jié)!我要記下來?!?/br>岑戈抽空偏頭瞥了她一眼,只見她真的認(rèn)認(rèn)真真掏出手機,在記事本里一個字一個字地敲。骨子里還是碼字員的做派,真是業(yè)界良心。恰好遇見紅燈,岑戈退檔停下,“調(diào)查向蔓案件時,一些同學(xué)反應(yīng)你‘愛和一些外地男網(wǎng)友保持曖昧關(guān)系’,他們是你的讀者?”乖乖,記性真好。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趙蘇漾心里又堵的慌,雖然對死者不敬,可她心里還是罵了一句“向蔓這個該死的”,“不是讀者,是跟我一樣在網(wǎng)站碼字的懸疑組作者,大多是男的。他們大概是組織了什么活動,到我們學(xué)校附近的加蘭湖旅游,我就去跟他們‘面基’。其實見到我之前,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女的。后來他們怕我一個人回學(xué)校有危險,就送我到宿舍樓下。不知怎么到了她們嘴里就成了那樣,三人能成虎?!?/br>“流言止于智者?!?/br>“對。”趙蘇漾重重點頭,至今,這幾個探員都沒有把自己是碼字員的事說出去,人品和智商的差別就在這里。綠燈后,車子駛?cè)肓硪粭l街道?!拔覀?nèi)ナ行虃芍行摹!?/br>刑偵中心的條件比神曲村好多了,在村里只能初步尸檢的尸體現(xiàn)在正在進行更精密的檢驗。郭一琴求學(xué)過程中解剖過不少尸體,焦尸還是第一次,即便作為一名未來的外科大夫,心理素質(zhì)超強,出來后也表示近幾個月內(nèi)不想再吃烤rou了。女死者讓索麻、巖姑里死于祭祀前一天,達坦死于祭祀當(dāng)天。兇器是一把斧頭,后端用來敲擊死者頭部造成死亡,斧刃用來挖眼、剁手、剖腹,不講技巧。三個死者頭部的致命傷都在側(cè)右后方,這說明兇手慣用右手,躲在被害人的身后搞忽然襲擊,敲擊讓索麻、巖姑里兩位老人時用力較輕,且一招斃命,達坦被敲了三下,力度很重,可能跟達坦身強力壯有關(guān)。兇手第一下把他打倒,造成達坦頸骨錯位、下巴脫臼,失去抵抗力,他隨后又敲擊了兩下,把達坦給打死了。讓索麻、巖姑里死亡時間相隔不久,由此可見,兇手并不是“逐個擊破”,而是“一箭雙雕”。要襲擊二位老人,又不被人發(fā)現(xiàn),還能破壞尸體,這個地方要不是隱秘的空屋,要不就是人跡罕至的某個野外。她二人為何會到這樣的地方去?下一步,就是要尋找兇手殺害讓索麻、巖姑里的第一現(xiàn)場。岑戈看完驗尸報告,吩咐負(fù)責(zé)神曲村案件的刑偵中心其他探員:“讓谷來再去村長、大祭司家中走一趟,問清楚讓索麻、巖姑里在祭祀前幾天里,分別見過什么人或者收到過什么信件、信物?!?/br>語言不通真麻煩,谷來那個jian商,探員們?yōu)榱俗屗煤脼榘缸优芡龋土怂簧俸脽熀桶拙?,他倒好,一部分自己收著,另一部分高價賣出去。這不,又要求他跑腿,探員只好再揣上幾包煙。第17章17|神曲(6)一直住在民宿不是辦法,趙蘇漾和郭一琴為了方便跟班辦案,晚上就把行李都搬到酒良市區(qū)的刑偵中心招待處,特案組幾個人都分散住在各個房間里,碰面商量事情也方便。“我覺得詹澤琪和岑戈好像不太對味。”整理房間的時候,郭一琴八卦地說,“詹澤琪的意思是先按照他給的畫像去尋找可疑人物,可現(xiàn)在岑戈的思路是先尋找第一現(xiàn)場,可是土話翻譯只有谷來一個,那些探員其實蠻為難的?!?/br>趙蘇漾想起昨天詹澤琪看岑戈的目光,不禁也點點頭,盡量壓低聲音說:“這是同行相輕?我看岑戈并不想跟詹澤琪對著干,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