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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也不高。習慣性地對母校謾罵一通后,他覺得滬州科技大學應該為他還助學貸款,因為他沒有畢業(yè)證,就說明沒在那兒上過學,交過的錢就不能算數(shù)。屢次艾特學校官博,可人家根本不理他。相信此時此刻,他的jiejie們還在為供養(yǎng)家庭尤其是弟弟而付出,而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卻把自己的懶惰當做高貴,將心中這種莫名其妙的不甘發(fā)泄在無辜女孩的臉上。第29章29|死魂靈(1)“求求你們放了我,我來自農(nóng)村,家庭情況不好,是個貧困生,爹媽都有病。他們?nèi)绻牢冶蛔チ?,一定受不了地病死過去。我拿我媽的命發(fā)誓,下次再也不敢了!”審訊室里的尹斌換了楚楚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同情,可對父母的用詞卻給人一種怪異感和不適感,一副欠削的嘴臉,“她們要多少醫(yī)藥費,我去籌錢賠!我賣掉電腦、手機,大不了我家那個破房子一起賣掉!看在我這么可憐的份上,你們饒了我吧!”霹靂哥嫌惡地抬眼看了看他,“尹斌,你聽好——不是我們能不能饒恕你的問題,你賠醫(yī)藥費之類的也不是在這里解決。現(xiàn)在我問你,你劃了幾個女孩的臉、用什么工具、為什么要做這種事?老實回答!”“我是一時糊涂,真不是故意的!我真誠地向那些女孩們道歉!欺負我的人太多了,我很可憐啊!”尹斌五官都要擠成一團了,縮著肩膀,連監(jiān)視器后的鑒謊門外漢趙蘇漾都知道他滿口胡言。他對自己沒有得到滬州科技大學畢業(yè)證的事耿耿于懷,現(xiàn)在又拿出來說,表面上他是因為這件事才心理失衡的,實際上,趙蘇漾從他微博中知道大學四年他窩網(wǎng)吧打了四年的網(wǎng)游,從未想過勤工儉學來貼補生活費和學費,還抱怨過他jiejie拒絕給他錢買臺式電腦,害他被其他三個大一就買了電腦的舍友瞧不起。他考試不及格沒能拿到畢業(yè)證,根本不是學校陷害,而是沉迷網(wǎng)游無法自拔。父母雖然早早離婚,可趙蘇漾從小并未缺錢過。她承認自己沒過過窮日子,不知道貧困家庭孩子的艱苦,可無論是貧是富,都不能成為走上邪路的理由。審訊持續(xù)了一個多小時,尹斌多多少少透露了自己的動機。他多次被相親女或者心儀的女人拒絕,覺得她們都是嫌貧愛富的賤.人,于是他決定給這些女人一些教訓。每當他覺得特別落魄和忿恨的時候,就將刀片夾在兩指之間,竄到那些沒有交通監(jiān)控探頭的小路上,跟蹤那些他認為“長得不錯”的女子,趁機下手。最可恨的是,他這么一劃,雖不至于給那些女孩的身體帶來什么重創(chuàng),法醫(yī)鑒傷時最多判定為“輕傷”,可卻讓人家留下了永遠的疤痕,擇偶、生活必受巨大影響。尹斌被暫時拘留,他表現(xiàn)出的反社會傾向被著重標注出來,拘留期間會有專業(yè)的心理咨詢師為他做心理疏導。趙蘇漾聽其他同事閑聊,這樣的人即便能以故意傷害罪判進監(jiān)獄,最多判個三四年。這是她參與破獲的第一起案件,過程不是很驚險,但尹斌的總體模樣跟她推論的幾乎一致,這讓她信心倍增。下班后,趙蘇漾發(fā)現(xiàn)食堂的晚餐花樣不如中午多,還特別貴,最重要的是,依舊沒看到岑戈。她放棄了食堂,回家路上隨便吃了碗粥,到公寓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手機收到三條消息,來自她爸媽和郭一琴。三條消息都為同一個網(wǎng)址,一個標題,一件事,經(jīng)典的朋友圈格式——已經(jīng)證實了!今天早上,長寧市發(fā)現(xiàn)一具腎臟不翼而飛的尸體,偷腎團伙犯罪猖獗!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他們的迷藥非常厲害!大家注意了,遇見拿著酒瓶、香水瓶、手帕讓你幫忙聞一聞味道或者讓你試吃什么食物的人要趕緊避開!因為一聞、一吃你就馬上失去知覺,醒來后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腎臟被他們切走!更加不幸的還會被砍去雙手雙腳運到外地變成展覽品!如果你有親戚朋友身在長寧,請馬上轉(zhuǎn)發(fā)讓他們看見;如果沒有,也請轉(zhuǎn)發(fā)讓有親友在長寧的人看到!人命關天,轉(zhuǎn)一次就可能救一條命,為自己積德!不轉(zhuǎn)對不起良心!“你一個具有專業(yè)知識的大醫(yī)生,還跟著炒什么冷飯啊?!壁w蘇漾懶得打字,就發(fā)了條語音給一琴。而對她爸媽,幾句話說不清楚,就乖乖各回了一個“知道了”。隨著一些父母開始使用微信,朋友圈一些帖子被他們奉為指路明燈,什么之類,神乎其神。甚至一些父母張口閉口“微信里頭說”,完全以朋友圈中毫無科學依據(jù)的文章為行動指南。曾經(jīng),她爸爸趙意??吹揭粋€關于檸檬奇效的帖子,開始瘋狂喝檸檬水,最后文中宣稱的抗癌、排毒、降壓、減脂效果倒還沒看到,牙齒給弄壞了。“到底真的假的?。俊币磺賳?。趙蘇漾有所保留地回:“發(fā)現(xiàn)具尸體是真的,什么偷腎團伙都是無稽之談?!?/br>“我就說嘛,搞得好像把腎切掉多容易似的,沒有好的外科大夫、衛(wèi)生條件和后續(xù)康復手段,切一個死一個?!?/br>趙蘇漾再看一眼造謠帖,心想,造謠之人沒有腦子,那么多讀者也不動動腦筋?過了幾天,她聽霹靂哥說重案一隊接手的那具郊區(qū)尸體是他倆發(fā)現(xiàn)的腎臟主人之一。“買賣器官,必須的?!迸Z哥說,“哼,人死了等于白賺30萬賣腎錢。”“連這種東西都賣,還有沒有人性!”“有些人為了錢是不擇手段的,割的又不是他自己……”這時,霹靂哥手機響了,他接起,“黃老大,哈哈,不忙,您說。什么?!不是吧?!……沒沒!我愿意!愿意得很!!”“小趙,太好了!”霹靂哥面露喜色,“一隊那個案子成立專案組,岑隊點名我和你都要參與!媽呀!這回‘多管閑事’可管對了!竟然能參與重案……”霹靂哥在這邊喋喋不休,另一邊的商鴻朗看著岑戈提名的名單,心里轉(zhuǎn)著小九九。趙蘇漾,嘿嘿,又是趙蘇漾……他從金鵬那兒以三包煙的代價打聽出岑戈在陵南大學與趙蘇漾的一段“淵源”,更加篤定地認為他們隊長對這姑娘不一般啊不一般,分明就是不知不覺張開一張網(wǎng),把人家慢慢拉到網(wǎng)中央一口給吃了嘛!趙蘇漾跟著霹靂哥來到成立專案組的小會議室,里頭空調(diào)呼呼的,一進去還有點冷。岑戈坐在圓桌一頭,另外還有四個男探員分坐各處。其中一個瘦高個兒她認識,是同一批的見習凱利。還真就她一個女的!岑戈見人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