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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德的書,你也敢看。”她聳肩,“沒辦法,要考試啊。不行的話,就去中文學院貼張告示?!?/br>“為什么?”“找個正在學習中文的德國人,和我做語言交換的伙伴唄?!?/br>“不用貼了。我做你的語言交換伙伴?!?/br>顧婭啊了一聲,“該不會是你正在學習中文吧?”他搖頭,“這倒沒有。不過,我也想拜讀一下歌德的大作,所以一起?”囧,兩人的水平完全不在一個起跑線啊,怎么一起?不過有大神帶,總比一個人摸索,找不到方向的強吧?“那你什么時候有空?”“現(xiàn)在?!彼h(huán)顧了下四周,提議道,“不過,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得換個地方?!?/br>☆、4.06晉江獨家|發(fā)表顧婭收拾了下東西,抱著書跑去圖書館的大堂。這里有一排排的小圓桌,專門給學生開小組會議和討論專題用的,這地方一般只有在考試前幾個星期才會爆滿,因為大家都來臨時抱佛腳。這個大堂建造得很寬敞,屋頂是橢圓形的,很高。四周都是大篇幅的落地窗,直對校園草坪,望出去風景好,心曠神怡。顧婭屁股剛坐定,尼爾斯就來了,將書放下后問,“要不要喝點什么?”她搖頭。“那你等一會兒,我去買一杯咖啡?!?/br>等他走后,顧婭忍不住好奇,湊了頭過去看他的書。、、、……哇靠,這都是些什么書啊,看上去好神奇。連翻了幾頁,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公式,完全看不懂!五分鐘后,尼爾斯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杯熱騰騰的清咖,他朝著她笑笑,“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這里的機器壞了,所以多跑了一層?!?/br>“沒關(guān)系?!?/br>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他看似不經(jīng)意地問道,“我上次給你的手機號碼,你還留著嗎?”“留著啊?!?/br>“那你怎么沒有聯(lián)系我?”顧婭想也沒想,脫口道,“復習迎考?!?/br>他抱胸,看著她上下一打量,“這個借口找得不錯,接受了。”“……”顧婭無語以對,大哥,就算你知道是我在找借口,麻煩也不要說出來,行嗎?你這讓我怎么回答你?干咳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她換了個話題,問,“我記得你說過,常駐地是在達姆城?!?/br>“對。”“那你怎么不去那里的圖書館,要跑這里來?”“兩個圖書館有合作關(guān)系,我要的幾本書,正好在這里。我等不及他們給我寄過去,所以就親自過來跑一趟?!?/br>顧婭哦了聲,問,“那你住在哪里?”“工作日住在達姆城,周末在奧芬巴赫。”“奧芬巴赫?豈不是就在法蘭克福附近?!毕嗑鄄攀锒眩褪沁_姆也就三十公里。“是的,確實不遠?!?/br>顧婭目光一轉(zhuǎn),正好瞟到桌子上的這些書籍,不由心生好奇,問,“你是從事什么職務的?為什么會看這類書?!?/br>“解密專家?!?/br>Ibegyourpardon??顧婭沒聽懂,忍不住追問,“是干嘛的?”尼爾斯道,“簡單說,就是黑客和反黑客?!?/br>我擦,聽起來各種高端。“我還以為你是當兵的,原來不是啊?!?/br>“不,是當兵的。只不過,大學里學得是數(shù)學,所以,現(xiàn)在在為部隊的技術(shù)部門效勞?!?/br>不明覺厲啊!尼爾斯似乎不愿多談他的工作,便把話題轉(zhuǎn)到她身上,問,“你呢?上次去萊比錫和教授交流之后,有沒有結(jié)果?”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顧婭眼中的神采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悲劇收場。”“怎么說?”“被拒絕了?!蓖蝗挥X得有些自卑,身邊的人,一個個好像都很能干,遵循著自己的軌道在往高處走。只有自己,這么挫敗,原地踏步。見她神情落寞,他忙安慰,“別擔心,條條大路通羅馬?!?/br>顧婭打起精神,道,“你放心,我是不會輕言放棄的。這條走不通,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總有一條,能給我走到終點的?!?/br>聞言,他莞爾一笑,“對,我喜歡你這性格?!?/br>嘿嘿,太直截了當了吧這哥們。顧婭被他表揚的心虛,忙轉(zhuǎn)移話題,問,“話說,你真的能陪我學習嗎?如果沒時間的話,也沒關(guān)系,我可以自己去找語言伙伴……”他打斷道,“如果安排一下,我這邊是沒問題的?!?/br>“可是,你在部隊,聽起來好像很忙?!?/br>他笑道,“沒有。實際上,我也就是一周40個小時的正常作息,和白領(lǐng)一樣。”既然人家都這么說了,顧婭也沒啥好挑剔的,“那我們怎么學習呢?”“你想怎么學?”顧婭想了想,道,“一起,如果碰到我不理解的,你就給我解釋?!?/br>“可以?!彼nD了下,又道,“不過,我有個要求?!?/br>“什么要求?”她心里咯噔下,暗忖,只要不是收錢,什么都好說。“教我?guī)拙渲形?。?/br>“???”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工作需要嗎?”“不,”他爽快地回答,“泡妞用?!?/br>“……”艾瑪,真、的、好、直、白!尼爾斯一口將咖啡喝光,把紙杯扔進垃圾桶,又走了回來,“來吧,我們開始了?!?/br>聽他這么說,顧婭忙將書打開,把小本子攤在桌面上,準備隨時做筆記。尼爾斯擁有大多數(shù)德國人所有的好品質(zhì),那就是做事特認真特嚴謹,但凡不確定的地方,絕不會胡亂加以解釋,而是去查找根源。兩人讀讀寫寫,時間在指縫中飛快地流逝。直到望見窗外的夕陽余輝,這才驚覺,太陽在不知不覺中下山了。顧婭敲了敲發(fā)脹的腦袋,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br>他看了一眼她寫得密密麻麻的筆記本,稱贊,“你的字跡真漂亮。”“啊,就這樣還算漂亮?。俊币驗槭墙o自己看的,所以根本沒好好寫,況且,中國人對于字跡要求很高,她這水平充其量也就是個中等偏下。尼爾斯拿起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張鬼畫符,然后問,“你能看出來這個是什么字嗎?”顧婭擰著眉頭看半天,最后放棄了,“看不出?!?/br>“是Kommunist?!?/br>跪了!就看到一連串的鉤子。看見他的字,再看看她的,簡直要被自己的手寫體美哭。估計就他這字跡,在中國連小學都畢業(yè)不了,可是人家在德國確確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