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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御街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

分卷閱讀14

    女人之間的兵法。

不多久后,父皇冊封母妃為皇貴妃,抬皇后同等儀仗用度,協(xié)助皇后打理六宮事務(wù),幾個母舅表哥俱是加官進(jìn)爵,得意非凡。

緊接其后,蕊昭儀進(jìn)位淑妃,獨占宮苑,一門榮寵。

當(dāng)一個男人在兩個女人之間搖擺,他的行為充滿了拙劣和不堪。

但母妃其實滿意了,蕊淑妃也滿意。當(dāng)然,最不滿意的,要數(shù)皇后娘娘。

我問如意:“父皇為何不能只愛著母妃一個?!?/br>
他揮墨,嘆:“公主,你要知道,這是沒有法子的事情?!?/br>
“為什么?”

“擁萬里江山,享潑天富貴,無一不是涼薄之人?!彼穑骸笆ド蠈欃F妃,但從來不曾獨愛貴妃。”

我咬咬唇,黯然道“母妃心死,她再也不會仰著頭望著父皇了?!?/br>
他默不作聲,良久方道:“貴妃不會只為情愛而活?!?/br>
我又問:“怎么樣才能讓蕊淑妃失寵。”

他輕漫答:“讓蕊淑妃失寵容易,難的是,如何擋住后頭一大堆等著填補(bǔ)空位的女人?!?/br>
很煩惱,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如意淺笑著:“公主莫要杞人憂天?!?/br>
我轉(zhuǎn)念一想,盯著他優(yōu)美的側(cè)臉:“那你呢,會不會像父皇一樣,十幾年后也膩味了我?”

他一怔,停下手中的筆,挑眉看著我:“十幾年....”

我追問;“對,等我長大后,你還會喜歡我么??!?/br>
他的微笑意味深長,低下頭整理著寬大的衣袖:“十幾年以后,公主還肯要小人么?”

我仰頭笑道:“當(dāng)然?!?/br>
他的神情有些陰郁,潔白的手指撫著我的發(fā)釵,笑的有些清冷的意味:“如果小人惹公主生氣了,那要如何?!?/br>
“你不許惹我生氣,只許哄著我逗我歡心?!?/br>
如意抿著唇微微一笑,好似一朵開在午夜的優(yōu)缽曇花,彎下身子視若珍寶的啄著我的唇,窗外鳥啼婉轉(zhuǎn),荼蘼花開的正艷,含笑的香氣盤旋著整個屋子,我被抱坐在桌上,打翻了一角的硯臺,黑漆漆的墨汁沿著桌腳鋪展而下,沉香墨的濃馨沾染在糾纏的衣間,誰要去管它。

夏天就要過去了。

天氣還悶熱的時候,宮內(nèi)出了一件大事。

太醫(yī)院所有的太醫(yī)都匆匆穿梭在蕊淑妃的荔枝閣,父皇震怒,在禁門前砍了兩個內(nèi)侍的腦袋,又怒斥皇后治宮不謹(jǐn),讓皇后在荔枝閣外跪了好幾個時辰。

蕊淑妃小產(chǎn)了。

一群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輪流診斷,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淑妃體內(nèi)毒藥傷胎,以致未足月而產(chǎn)。蕊淑妃悲痛欲絕形銷骨立,半夜在屋梁上掛了白綾,幸虧宮人警覺,及時救了下來。

體內(nèi)有毒,是誰人下的毒要毒害皇嗣,父皇責(zé)令皇后要清肅禁內(nèi),把兇手找出來。

如意當(dāng)時說,蕊淑妃月月都需服用秘藥,絕無可能受孕。這毒,若不是別人下的,也定是那秘藥里頭就帶著的。

我望望悠閑喝茶的母妃,神態(tài)輕松,一副不關(guān)已事的姿態(tài)。

在宮里,有皇嗣,就是護(hù)身符。

未妨惆悵是清狂

宮里的溫情就如杯中的茶沫,撥開底下是深深的冷酷,麻木了每一個人的心。

連番嚴(yán)刑拷下來,投毒的是兩個原來與蕊淑妃同住一間宮殿的才人,蕊淑妃封妃后,太清殿被她一人獨占,其余的人都趕去別的舊殿居住,因此懷恨在心,來探望蕊淑妃的時候往茶壺中下了滑胎之藥。

罪人該死,蕊淑妃因為太清殿這處傷心之所,搬去了延福宮的絳霄樓。延福宮乃是禁內(nèi)游宴之所,雕闌曲檻,亭臺樓閣無數(shù),奇巧異常,父皇常在此處處理政務(wù)休憩。

因為蕊淑妃一人,后宮父皇幾乎不再踏足。

如意從南司庫所歸來,帶回數(shù)箱禁內(nèi)珍藏的奇珍異寶,綾羅香料,著人去絳霄樓布置,見我在屏風(fēng)后張望,拉我進(jìn)內(nèi)間,低聲問道:“什么時候來的?!?/br>
“等你好一會了?!蔽覊褐ぷ拥溃骸岸际墙o蕊淑妃的?”

他含笑著摸摸我的頭發(fā):“皇上手筆甚大,都快把司庫里的上珍品都搬來了?!?/br>
我捏著他的袖子問:“蕊淑妃是不是故意的?她早就想獨占父皇了吧?!?/br>
“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我回頭再找你。”他側(cè)耳聽著外間的聲音:“我的好公主,去我屋里坐會吧,等人走了再出來?!?/br>
我扭扭肩撒嬌著,仰著臉對他。他會意,在我唇上啄兩下,揉揉我的臉蛋走了出去。

小小的一間內(nèi)屋,是如意辦公休憩之所,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上搭著件半舊的衫子,花架子上擱著些日常用具,桌上倒是有個點翠鑲嵌的魚形香囊,里頭裝著些安神定息之物,散發(fā)著幽幽的清香。

我裹著如意的衣衫,把香囊掛在腰間,又拆下發(fā)髻改成男子束發(fā),對著銅鏡模仿他的模樣。在宮人面前,他的表情通常是冷淡持重的,眉沉沉的壓著眼,掀著薄薄的眼簾看人,可在我面前,他眉頭揚起來,唇角總是掛著笑。

我想像他的模樣,咯咯的笑,他從屏風(fēng)后進(jìn)來,見我穿著他衣衫偷樂的樣子,搖搖頭:“公主?!?/br>
我揮著袖子撲進(jìn)他懷中:“像不像個風(fēng)流倜儻的英俊公子?!?/br>
他摟著我,無奈的搖搖頭:“倒像哪家小孩兒偷穿了大人衣裳?!?/br>
我攀在他胸口,皺皺鼻:“你衣服怎么這般的香,香囊也鮮艷的緊,是哪個小宮女送你的。”

他含笑著道:“只不過是庫房里分香染的,香囊也是小九兒拿來的,何來的小宮女,公主倒是警覺的厲害?!?/br>
“除了我,可不許有別的女人的東西?!惫怨缘娜稳缫饨庀乱律?,他哄我道:“就公主一人就讓小人cao碎了心?!?/br>
我哼一聲,想起來意:“蕊淑妃那事,真的是那兩個才人所為?”

他輕哼一聲:“真也罷,假也罷。各人的心愿都了,這樣就夠了?!?/br>
我盯著他:“那倆個才人,是被屈殺的罷?!?/br>
他但笑不語。

我搖搖他的袖子央求:“如意,你回來,別再呆在皇后身邊,我怕?!?/br>
”公主怕什么?”他的指尖在我發(fā)間穿梭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