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椮攬住我的肩,于被衾里尋住了我的手。“無憂,我睡不著。”他在我身后輕聲道:“今夜,父王安好,我有了你,做夢似得,這么圓滿?!?/br>胸口的軟玉溫?zé)岬馁N在胸口上,他輕緩的吻落在發(fā)間,慢慢的巡游至我的脖頸,輕羽似得撩過,溫溫的,熱熱的。我于困倦中猛然睜眼,胸口的玉沉甸甸的壓著鼓動的心,阿椮的吻游離至腮邊,在耳畔落下一陣炙熱的呼吸。我嗓子干啞,偏頭躲開阿椮的撩撥,平靜的握住他覆在我身上的手,借著微茫的光望著帳頂:“阿椮,我不想瞞你,我...已非在室之身?!?/br>身后溫暖的身體猛地僵硬,被我握住的手無力的垂著,他含糊的聲音半響回蕩在香馥的帳間:“是...如意?”“是?!蔽易匝芰艿男闹信醭鍪聦崱?/br>重重的砸床聲震響沉寂的夜,阿椮喉頭哽動咬牙道:“他...一個低賤的奴仆...竟然敢...”我沉默,沉默中輕輕吐出一句話:“對不起,阿椮。”阿椮不說話。天快亮了,這么冷的夜,鬧騰了一夜的疲憊,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我又夢回十五歲那年,在鳳寧宮那一場隆重的及笄之禮。我是父皇長女,先頭只有一個銘珈皇兄,幾個哥哥jiejie都在襁褓夭折,也包括我尚未取名的親哥哥。我出生那日,窗外的萱草一夜間都開了,父皇當(dāng)時道,萱草花開,為母忘憂,既然如此,那就取名叫無憂吧。十五歲的及笄之禮,我有了封號,鎮(zhèn)國公主。那日觀禮的貴人命婦,躬身遙祝,為我祈念隆重的祝詞,翰林院呈上的錦繡詩歌,拋灑下無數(shù)華麗的溢美之詞。我穿著耀目的十重錦百鳳緙絲裙,額心一點紅妝,端莊的跪于席上,母妃將我釵鬟卸下,皇后執(zhí)梳,如意捧簪,我挽發(fā)為髻,冠笄為人。我穿著沉重繁復(fù)的華裙,靜寂夜里等如意的到來。我知道自己那日是極美的,十重錦的裙閃耀了天上所有的星辰,月下的裙裾溫柔的流瀉了一地的璀璨,他望我的眼里都是光火,讓所有燭火都黯然失色,明亮的要將我燒起來。月下他深深的親我,長睫與我交錯,輾轉(zhuǎn)纏綿的相擁,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看。我撲哧一聲在他的吻中笑出來,他掌住我的腰肢,溫柔道:“公主長大成人了,這可如何是好?”“如意希望我永遠是小孩兒?”我偎在他胸口,縱使我長大了些,也需要努力的踮起腳,才能與他平視。“小人時時刻刻盼著公主長大,又時時刻刻希望公主永遠長大不?!彼劾锏男枪鈮嬄湓谖胰股?,“未長大的公主....才是...小人的...”“我才不要呢,我要快點快點長大,像宮里的嬪妃那樣?!毕衲切┟廊耍厥侨彳浻?,腰是風(fēng)中的柳,臉是春日的芙蓉花。華貴的裙攤在他膝頭,我坐在他腿上,接受他柔情輾轉(zhuǎn)的親吻,再用愈來愈濃的愛意,解開了我的裙。十重錦的裙散落在地上,我們傾倒在榻上,他俯身像親吻珍寶一樣吻遍我。那是我第一回把自己的身體擺在他面前,以天真幼稚,自傲自滿和不可一世的心態(tài)。以我全部的愛和戀,潔白無瑕的身體,供他饗享。而如今,俱是不齒為人道的殘缺。-----------------------------------------------------修改下人物心理變化。對公主處子之身這件事,問題沒那么嚴(yán)重中二時期的無憂很幼稚.....如意是大灰狼......簡直是一出小紅帽與大灰狼的故事回憶天初亮,蒙蒙的曦光拉著窗欞投一幅鳳凰影在帳上,阿椮撩開床幔起身,我攏發(fā)坐起:“我和你一道入宮去見父王?!?/br>他系著袖口的盤扣,柔聲道:“再睡會罷,父王此時定不見人,等過午了我再回來接你入宮?!?/br>我搖搖頭:“不知昨夜宮里動向如何,還是盡早入宮的好,再者父王不見,但長幼之節(jié)不可廢也?!?/br>他扶我下床:“外頭天冷,多穿些?!?/br>天氣異常寒冷,明晃晃的積雪照的天日猶如正午一般,呼出的每一口氣都在空中凝成白霜,馬蹄踏在路上硬梆梆作響,日月城空蕩蕩,只有屋檐紅紅的燈籠和地上紅炮仗碎屑顯示著居民仍在春節(jié)的余慶中。在去王城的路上,果不其然遇上同入宮的臣民。在城門前,早已是一片黑壓壓的駿馬人群,守候城門大開。喜慶的日子,氣氛卻頗為凝重,人人臉上蒙著霜和憂慮。察珠從馬車探出頭來向我招手,不遠處,烏邪奉來抱著肩在一旁望著。我和阿椮對視一眼,進了察珠的馬車。肅穆的氣氛這才緩和下來,察珠的臉圓潤粉紅,氣色十分之好,肚子也已經(jīng)顯懷,鼓囊囊的抱在手中。我仍是不敢摸她的肚子,握著她的手道:“怎么連你也來了,這么冷的天,若是凍著孩子可怎么好?!?/br>她挪挪身子讓侍女為我倒茶:“不礙事,下人們都仔細(xì)伺候著,我自個兒也不是第一回了?!?/br>我捧過茶杯,早上食欲不振,只堪堪塞了兩塊花生酥入腹,現(xiàn)下一杯苦茶入喉,更覺喉中苦澀滯重。“我們這茶苦,公主喝的慣么?”察珠遞過一盤糖點心,笑瞇瞇的望著我,“新春里的頭一旬先喝苦茶,再吃糖糕,先苦后甜,勿忘根本?!?/br>“有趣?!蔽夷磉^一塊糖糕送入嘴中,細(xì)細(xì)抿化。我和察珠在一塊,絕口不提男人之間的政事,也甚少說道王宮的事情,此時在緊閉的宮門前,三言兩語心不在焉。臣民一一入幕覲見,再捧著賞賜面無表情的出來,幾個王子一同喚入王帳,再出來時,臉上便有了不一樣的神色,女眷里,唯有我被邀了進去,下了盤棋。北宛王的病,太醫(yī)只說是心血耗盡,無藥可醫(yī),只靠著雪山的妄見花入藥維持生息,只是這妄見花,也支撐不住氣血衰竭的崩塌。我棋藝拙劣,北宛王的棋也不曾比我好多少,落子的空檔,他叨叨絮絮的同我聊起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