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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名單也擬不出來,你每天渾渾噩噩,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文件夾里,只是一份公司里的人員名單。他的任務(wù),僅是從這為數(shù)不多人中最后選出幾名解除雇傭合約。那些人里,或者身體孱弱,上有高堂,或者有在校讀書的子女,或者是自己的丈夫臥病在床,毫無勞動能力。幾天過去,他一再斟酌比較,卻無法作出一個明確的決定。他拿著那份絲毫沒有變動的名單遞還給許瑞懷,理由是,“經(jīng)濟性裁員往往只會帶來更多的負(fù)面影響。”許瑞懷發(fā)夠了脾氣,看了他半響,冷哼道,“許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這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腸太軟,這種弱點使你喪失了最起碼的決斷能力。你做事情向來都是提得起放不下,”他頓了頓又說,“那天你在我面前跪下,無非是想求個兩全,這個世上,又哪有什么可以兩全的事情,而你的所作所為,正是一種軟弱的表現(xiàn)。這一點上,你還比不了你jiejie,她一個女孩子,事情決定了就會去做,說走就走,不留任何余地。你看看,你為別人考慮了,別人什么時候考慮過你?就算是至親的人,面對利害沖突時都會再三猶豫權(quán)衡,更何況那種膚淺易逝的男女關(guān)系。許可,這世上沒有什么是真正屬于你的,除了你自己,所以,從感情上來說,沒有任何人值得你依賴?!?/br>當(dāng)時,許可的腦袋里亂哄哄的,許瑞懷一席話說完,他卻只聽清了其中幾個字,“……說走就走,不留任何余地……”許瑞懷看著兒子一臉迷茫的神情,完全不似往日的飛揚跳脫,心下多少有些不忍,于是緩緩說道,“你還年輕,有些事情需要時間,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會慢慢想通的。諾諾那孩子……畢竟是你的親jiejie……那孩子,”他突然低嘆一聲,“雖然行事果斷有主見,但是太過沖動,也沒什么事業(yè)心,這棱角還沒撞圓,始終難成大器?!?/br>二十歲的許可呆呆的站在那兒,聽著許瑞懷絮絮叨叨,思路一時模糊一時清晰。諾諾……為什么是他的jiejie?幾天前還在一起的人,那么難以割舍的兩個人,就這樣各奔東西,從此再不相見。七年前的場景,漸漸黯淡,變成了淺眠里的如夢似幻的景色。今年的冬季,寒冷異常,大雪紛紛揚揚。許可和前來的王總寒暄了幾句,便要一同步入餐廳,余光向斜后方看了看,自己帶來的下屬仍是跟在身后。那男孩是親戚家的孩子,高中畢業(yè)后不想讀書,便進(jìn)了公司打雜,有時跑跑腿或者充當(dāng)他的司機。男孩正處二十歲左右略顯青澀的年紀(jì),為人有些靦腆,對成人的社會頗為好奇,此時他正朝著金碧輝煌的酒店里間探頭探腦。許可頓住腳步,扭頭對他說,“去旁邊找個小飯館把晚飯解決了,完了在車?yán)锏戎??!?/br>一旁的王總四十來歲年紀(jì),為人和善精明,看那男孩愣頭愣腦的模樣以及兩人的相處模式,估摸著他不是這位許總的親戚也是熟人的孩子,忙說,“小孩子嘛,喜歡新鮮,讓他一起進(jìn)去吧?!?/br>許可不以為然地笑笑,對那男孩說,“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年紀(jì)小小的,就想著吃香喝辣,沒點眼力勁兒,別讓我養(yǎng)出個飯桶來,”說著沖他略微擺了擺頭,“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去,”雖然仍帶著微微的笑意,言語間已是不耐。王總不再多說什么,那孩子臉上一紅,一貓腰便跑不見了。第56章相見不如不見結(jié)束了手頭的工作,姜允諾提前幾天飛往北京。機翼下的大地,遍布著黃色和白色夾雜的色塊,天氣情況看上去有些惡劣。飛機不斷的下降,和氣流相遇時會有輕微的顛簸,那片土地越來越近,在某一時刻,她體會到瞬間的失重感,使得心跳突然變快,她的手不自知地握著安全帶,直至飛機平穩(wěn)著陸。手心里浸潤著微微的濕意,她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如此緊張。也許,只是因為近鄉(xiāng)情怯。也許……即使踏上了這片土地,仍然和他相隔著半個中國的距離,而她不想也不能再去與他相見。血緣產(chǎn)生的距離,永遠(yuǎn)無法用路程來衡量。回國卻不見面,不知這樣算不算食言。一如數(shù)年前她曾信誓旦旦,不會離開他。她的所作所為,已然被烙上了言而無信的標(biāo)記,如同無形的利器,將身體和心生生分隔開去。是的,我便是這樣的人了,她對自己說,自私軟弱,寡情薄幸。而且,多年來一向如此。出關(guān)以后,看見陳梓琛在外面等她?!翱磥硪谶@兒耽擱幾天了,”他輕輕的抱了抱她,伸手接過行李,“天氣不好,又趕上春運,回家的票不好買?!?/br>“沒關(guān)系,再呆幾天好了,”她安慰,“你事情都辦完了?”“沒,我還得抽時間到人家的工廠里看看去。”“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碧旌貎龅模龑幵复粼谫e館里。“工廠不在北京,一時半會兒的也去不了。這幾天去別地的票都挺難買的,”陳梓琛復(fù)又笑道,“你說巧不巧,供應(yīng)商正好和你是老鄉(xiāng),工廠也在你們那兒。”姜允諾“哦”了一聲,表情有些怔怔的。“要不要回去見見你父親?”陳梓琛問她。“不用,我很小就和他分開了。”她連忙回答。而且,他也不會希望見到自己的女兒?!拔覀冎g,已經(jīng)很陌生了,見了面也沒話可說?!?/br>陳梓琛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并不十分關(guān)心這些。他記掛著什么時候能夠順利的簽下合約。*********辦公室里,許可隨意翻看著文件夾里的紙張。半響,他用手點了點紙上的一列數(shù)據(jù),“純堿的價格還行,脂肪醇的就低了點”,說著,他把文件夾扔在桌上,不再去看。劉鑫忙說,“是的,姓陳的那家伙太難纏,一個勁兒地對我說什么化工原料退稅降低了,這關(guān)咱們什么事啊……”他停了停,見許可的態(tài)度不明,于是試探道,“許總,這筆單子咱們可做可不做的,不如直接把他給拒了。”許可沒作聲,他從煙盒里抽出一支香煙在桌上輕輕的敲了敲,才說,“別忙回絕,先吊著他?!?/br>劉鑫甚為不解,心想一個小小的貿(mào)易商,哪里用得著這樣對待,難道是身后隱藏著潛在的大客戶?就算有,國內(nèi)的市場還供不應(yīng)求,怎么顧得上國外的,這筆生意做得極沒道理。許可看了他一眼,“還有事?”劉鑫回神,“有,”他從錢包里掏出一疊收據(jù),“頭兒,我最近可被放了不少血,那姓李的真把自己當(dāng)美食評論員了,換著法子吃,今晚還有一頓,我都快找不著地方了。”許可輕笑,“你這不是留著收據(jù)了嗎,讓你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