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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并無不同,發(fā)燒無力,用了藥也昏沉的不見好,一連這樣忽冷忽熱的好幾天,意識漸漸不清,最后就會全身痙攣的死去。柳清棠越想越怕,被自己的猜測嚇得臉色煞白。秦束眼睛都快要闔上了,這會兒見到她這樣,怎么也不放心,只能硬撐著睜著眼睛連聲安慰,“我沒事,就是風寒罷了,休息兩日就能好?!?/br>他說話有些慢,似乎是有些吃力,柳清棠看他現(xiàn)在連眼神都有些渙散,還要強撐著,知曉他怕她擔心,只好勉強收拾臉上的表情,一手蓋在他的眼睛上,傾身在他嘴角親了一下,輕聲道:“你快點好起來我就不擔心了,快些閉上眼睛好好休息?!?/br>秦束一會兒就沉沉的昏睡了,眉間下意識的皺著。柳清棠坐的更近了一些,將他眉間的褶皺撫平,手就放在他的額上,感受到那個溫度,心里越發(fā)焦躁不安。秦束不喜歡人伺候,所以他堂堂一個大總管,房間里一個伺候的奴才都沒有,除了秦束和柳清棠,只剩下當自己不存在的桃葉。這會兒她也一直往門外瞄,見到j(luò)iejie帶著太醫(yī)進來了,連忙輕聲提醒道:“主子,太醫(yī)來了?!?/br>“嗯。”柳清棠收回手,仍舊坐在床邊。那太醫(yī)目不斜視的給秦束診了脈,說是風寒,而且太過cao勞導(dǎo)致身體有些虧損,需要調(diào)養(yǎng)。太醫(yī)寫了治風寒的方子還有幾幅調(diào)養(yǎng)的方子,讓人跟著去抓藥后就退下了。柳清棠聽到這個風寒心里更是煎熬,瘟疫最開始的時候人人都沒有在意,一群太醫(yī)都說是普通的風寒,后來情況一發(fā)不可收拾才知曉并不是。如果秦束兩天還退不了燒,那就說明有很大的可能是瘟疫。柳清棠俯身抱住昏睡的秦束,把臉埋在被子上,不斷地在心中祈禱,這個人絕對不能有事,千萬不要是瘟疫。柳清棠一直守著秦束,沒有回自己的寢殿,上朝都推說身子不適沒有前去。就坐在秦束床邊看著他,不時給他額上換個帕子。秦束已經(jīng)二十,身上青澀盡去,身量也長高了不少,比她整整高了一個頭。他還記得那時候她開玩笑說他小,見比她長高了這么多,偷偷樂了許久,她察覺了他的心思,還特意稱贊了一番讓他更高興。只是他看起來還是瘦,長了個子卻一點rou沒長,她又開始嫌棄他身上的骨頭咯人,逼著他多吃,再樂呵呵的看著他不安的說實在吃不了更多。太醫(yī)說他除了風寒還cao勞過度,秦束這人就是永遠都學(xué)不會讓自己休息,以前那么拼命是想證明自己,想讓她覺得他是有用的。后來她開誠公布的和他說了,他雖然沒了那些個亂七八糟的心思,卻仍舊沒怎么改,說是無論如何也要為她分憂。秦束,是個怎么說都說不聽,固執(zhí)己見的傻子,比蕭淮與也沒好上多少。這會兒,他安安靜靜的躺在那里,臉色蒼白,臉龐消削瘦,看著就有些心驚。他本來平日里臉上就不見什么血色,說是幼時身體不好,一直沒能好好調(diào)養(yǎng),年紀輕輕的就一身的毛病,又是半夜里休息不好,又是不時頭疼,冬日里手腳冰冷蓋多少被子都暖和不起來。她怎么就喜歡他了呢,也沒見得多討喜,長得也平平常常,怎么就這么喜歡他呢。柳清棠不敢想象,若是秦束真的出事了,她要怎么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這輩子。以前在書上看到相戀的兩人一方死去,另一方也不愿獨活的故事,她當時還覺得十分不能理解,哪有這種為了另一個全然沒有關(guān)系的人放棄生命的?,F(xiàn)在她知曉了,如果對方離開人世,就會帶走所有高興的事,活著也沒什么意思。柳清棠又忽然想起自己的父親,他這么多年對娘親念念不忘,十年如一日的想著一個死去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柳清棠坐在那里看著秦束發(fā)呆,胡亂想了很多。桃葉綴衣兩人端了飯食,她看也不看的叫撤下去,只枯坐在那里。勸不動她,桃葉綴衣只好閉口不言,寄期望于秦束能快些好起來。秦束昏睡一日,半夜的時候才醒,他先是覺得腦子昏沉抽疼,隨即就聽到太后娘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醒了?是不是很難受?要不要喝水?”秦束睜開眼,看到燭火下柳清棠面帶倦意擔憂的看著他。秦束愣了愣腦子一下子清明不少,他估摸著這會兒已經(jīng)是深夜,這么晚清棠怎么還在這里。于是他立刻便開口說道:“我已經(jīng)好了不少,不用擔心,這會兒也晚了,你回去歇息吧?!?/br>“沒事,我現(xiàn)在睡不著?!绷逄穆犓曇羲粏?,轉(zhuǎn)身給他倒了一杯溫水,扶著他的頭喂給他喝。“餓嗎?我讓人給你煮粥?!绷逄拿念~頭,感覺沒有之前燙了,神色終于放松了。如果真的是瘟疫,不會一日就退了熱,看來只是普通的風寒。“我不餓,清棠今日有用膳嗎?”秦束問,見她胡亂點頭說有吃過,便知曉她沒有,有些不贊同的道:“清棠去吃點東西然后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就好了。以前我也不是沒有生過病,也都照樣好好的?!彪m然他那次在明壽殿差點病死,但是也熬了過來,對他來說這確實不是什么大事。他從小就是這般,怎么也死不了,命硬的很。何況現(xiàn)在還有她在,他怎么都舍不得死的。柳清棠沒有說話,忽然隔著被子抱著他,靜了好一會兒才說:“秦束,你快些好起來,過幾天我想讓你替我去一次南邊?!?/br>秦束這會兒生病,萬一瘟疫來了他本就沒有好透徹,再染上疫病就糟糕了,或許她該讓他暫時避開。一旦決定了,柳清棠就不再猶豫,接著道:“我上次接了一封陳情書,說菱郡郡守貪污受賄欺壓百姓,想著派個欽差去查一查。據(jù)說那菱郡郡守和朝中某些官員勾結(jié),我不能在沒弄清究竟是哪些人之前派這些人去,但是魏征他的妻子有身孕,我不好讓他去,哥哥那邊……也有些事,只能讓你去一趟了,好嗎?”“自然是好的,我過兩日就動身?!鼻厥鴽]看見她臉上表情,絲毫沒察覺不對,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摸了摸她的頭答應(yīng)下來。“這一去恐怕也得兩三個月呢,先別打草驚蛇,我想要他手上那份朝中勾結(jié)官員的名單。查這些肯定是要費上些時間的,你病剛好不宜太勞累順便在那邊調(diào)養(yǎng)一□子也好。暗里查這個,明里卻是去給皇帝采選秀女的,也不用急著回來,好好查清楚才是。若一切屬實又拿到名單,那些貪官就先直接收押了?!绷逄姆谒砩?,語氣聽不出絲毫異樣,仿佛她真的是為了讓他去做這件事。事實上她早就清楚,本準備過了這瘟疫,年底菱郡發(fā)生一場小□□的時候再讓魏征帶著軍隊順理成章的鎮(zhèn)壓,順便解決了那些她上輩子早就知曉的害蟲貪官??扇缃駷榱藭簳r支開秦束,只能讓他提前去做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