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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釘子,安辰羽也不覺得丟臉,又往裴然身邊挪了幾寸,整個人快貼上去了,身體卻繃得很緊,但怕有閃失,閑扯道,“我真不明白方知墨怎么跟阿菜的頭頭扯上關(guān)系了,泰老頭居然對他十分友善,關(guān)系親密的讓人生疑。”“你害怕?”“切,我怕他才怪!”“……”“你怎么不理我呀,跟我說說話吧?”“別煩我,我想睡覺。”裴然推開那只無恥之極的胳膊。“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晚歸,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冷楚那個家伙醉的一塌糊涂……都是蔣娟害的,這個女人……”裴然冷聲啐道,“這個女人如何?安辰羽,我不許你說我的朋友!難道冷楚就是什么好人,整個一個花花公子,娟子沒了他照樣很幸福!”“你不也在說我的朋友,哎,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他們,就說我們!”誰跟你“我們”,“別壓著我,你煩不煩!”裴然氣急敗壞的翻過身,怒目,卻發(fā)現(xiàn)安辰羽近在咫尺,下巴上的剃須水香味清晰可聞,正一臉戲謔的盯著她,讓她示范后悔翻身這個動作,再想翻回去時卻被他按住了。“你喝了多少酒?陪著冷楚一起瘋!”“沒有,我找人把他送走了,然后……呃……”“……”“然后就回來找你?!彼p飄飄的一語帶過,表情特別自然。其實聰明反被聰明誤,裴然覺著安辰羽如果想撒謊,一般人很難識破,不過他錯在清理痕跡了,做的太完美有時候反而不真實。安辰羽何其警覺,似乎感覺到什么,立刻改口道,“冷楚喝醉了,吐了我一身,我順便洗了洗。”“嗯。”裴然一臉相信的點頭,請他挪開點地方,她想睡覺。望著她“深信不疑”的小臉,安辰羽吞咽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敢再說下去,卻再也沒有睡意,眼睜睜看著天光一點一點亮起,當確定裴然熟睡時,一只寂寞的手才緩緩抬向那具綿軟馨香的身體,熟練的解開兩粒紐扣,伸進去,隔著蕾-絲……不采取特殊手段,他怕憋死。“裴小姐!”為卿工作室的前臺小妹眼尖的發(fā)現(xiàn)裴然。“哦?”“剛才來了一個老先生,說要見你,我告訴他你下午才有時間?!?/br>“老先生?什么樣的?”“拄著拐杖,白頭發(fā),但是臉看上去不怎么太老。”裴然所認識的人中,符合白頭發(fā)主拐杖的只有文海,但是貌似現(xiàn)在她跟文海八桿子打不著,能有什么事值得親自跑一趟?“他說沒說找我有什么事?”“嗯……沒有,不過貌似對你的作品很感興趣,連續(xù)問我兩遍213號是不是你畫的?!?/br>213號?這幅作品只是她臨時起意,并不算最出色的一副。但是很顯然,文海不是那種特別閑的人,無事登上三寶殿定有什么特別的目的,該不是讓她遠離方知墨吧?貌似她與方知墨從幾年前就沒法靠近。大廳的墻上還貼著海報,上面印著,小妹說文海就站在前癡癡的看了很久,注意“癡癡”這個詞,裴然十分驚訝于小妹的遣詞造句。小妹似乎也很詫異,她摸著腦袋望了望,畫的挺好看的,可也不至于“癡癡”吧?眼前的畫里,巨大的月桂樹,樹葉神奇的落光,撲了滿滿一地,一個六七十年代的女學生,藍衣黑裙,扎著兩個麻花辮,五官因為夸張的低頭姿勢而顯得模糊,畫面也沒有刻意突出她的長相,重點放在哪雙瑩白如玉的素手上,正小心翼翼將月桂的葉子-插-在云發(fā)之間……落款:達芙妮,擁有你的長發(fā),阿波羅是不是就會像愛你一樣的愛我?母親明明認識很多字,卻偏偏喜歡裝文盲,從不給裴然將故事,可是有一次,喝醉酒從外面回來,一副不知被誰撕破了,罵罵咧咧一陣居然變的很安靜,用從未有過的慈祥態(tài)度喊來準備燒火做飯的裴然,說要給她講故事。這個故事是母親還年輕的時候以為男同學專門講給她聽的,那男生見多識廣而且想法稀奇古怪。講故事好啊,她最喜歡聽故事,每天放學都要蹲在旺叔的書攤前翻翻。故事的內(nèi)容很老套,無非是花心的阿波羅-艷-遇。最可笑的是母親居然爆料自己當年把月桂葉子插-在頭發(fā)里,以此乞求好運。這么滑稽的行為母親沒有感到赧然,反倒?jié)M連洋溢著幸福,沉浸在回憶里。清楚的記得她當時不斷重復的話,如果灰姑娘把達芙妮美麗的頭發(fā)(葉子)放自己頭上,會不會引起阿波羅的青睞?反正達芙妮不需要愛情,那么為什么不能把她被愛的好運分一點給灰姑娘?裴然不以為然,灰姑娘有王子愛,不需要花心的阿波羅。母親生氣的白了她一眼:滾,去做飯!她只是實話實說,誰知卻惹了一頓白眼,裴然氣悶,果真出去做飯了。那時的她很難將一個男人,一個故事,還有一句感想聯(lián)系在一起。也并不清楚母親曾經(jīng)有過怎樣的遭遇,怎樣的心理?,F(xiàn)在單純是為了那一句感慨而感動,世間的愛情往往求而不得,如果母親能得到達芙妮百分之一的好運,爸爸是不是就不會離開?這其實就是個支離破碎的片段,裴然沒有細究,心里滿滿都是工作的事情。燕為卿衣冠楚楚的坐在肅靜的辦公室里玩網(wǎng)游,據(jù)說他已經(jīng)是全服赫赫有名的高手,贏得無數(shù)女玩家芳心,以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騙一兩個出來做小女朋友,幸好他沒那么混。“別玩了,我有事跟你商量。”“我可以一心二用,你說?!?/br>“賀老師一直建議我去瑞典發(fā)展。”賀之容的畫廊就在瑞典,具有很高的世界知名度。“那么……你想不想去?”遲疑了一下,目光落在燕為卿墨綠色的眼眸,那里閃著一種說不出名字的光芒,似乎帶著一股力量,幾乎是下意識的,裴然聽見自己說,“想!”“ok!人生能有幾次機會,錯過了就不在。”燕為卿贊許。話說得沒錯,可裴然也不是沒有任何顧慮的,比如杰米,這么小就要跟她東奔西走。“瑞典很漂亮,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多么逍遙自在!”燕為卿合上電腦,笑瞇瞇望著她,那笑容似乎能打消她所有的顧慮。“你正經(jīng)一點。我只怕到時候忙的連口水都喝不上,還逍遙自在呢。”“好吧,我正經(jīng)一些。以你的身份能得到賀女士的賞識,除了一部分實力的確還需要莫大的運氣,為了將來腰纏萬貫,我們一定要加油!不過現(xiàn)在還不可以。這邊的畫展在即,還有稍后的畫廊拍賣,雜七雜八都要給我收拾清了再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