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4
以理解,你就一個丫頭,何必把自己折騰得那么辛苦,養(yǎng)到二十歲,就成了別家人了?!?/br>沈建國噴了那人一臉鹽汽水:“我樂意?!?/br>很多年后,吳翎把這件往事當笑話說給她聽,沈熹只覺得心里暖暖的。她賴在吳翎懷里說:“你們倆再生一個吧,去香港生!”吳翎敲得她腦袋嗡嗡作響:“胡說什么,小心你爸打你!”……沈熹來到H市火車站,天色已經(jīng)暗下來。她剪票進入后,先給家人發(fā)了一條短信,在家還跟她生氣的沈建國最快回復(fù)她:“加油吧,女兒?!?/br>沈熹眨巴眨巴眼睛,心里暖得她想落淚。她收了收情緒,給何之洲發(fā)了條短信——“你家女朋友要來S市了,晚上8點記得來火車站接人。”沈熹發(fā)完短信,又是一陣抽風的甜蜜。她故意買晚上票,是想等何之洲下班有時間過來接她。只是這一路似乎有點不順。火車剛開出十分鐘,外頭就驟雨大作,隔著厚實的玻璃窗都能感受到外面卷起的狂風暴雨。雨水滂沱,仿佛天河決了口子一樣。遠處的田野、樹木和樓房都變得模模糊糊,浸濕在一片雨霧之中。沈熹看了眼手機,何之洲還沒有回復(fù)她電話。她忍不住給他撥了一個電話,沒人接聽。她有點著急了。7點55分,她抵達S市火車站,發(fā)現(xiàn)S市的雨下得比H市還要嚇人。她抱著僥幸心理環(huán)顧四周,打算找了找何之洲。事實證明僥幸基本都是不存在的情況,既然何之洲沒有回復(fù)她短信,說明他根本沒有看到短信。沈熹坐在火車站的候客廳里,她先接到家里人打來的電話,她騙他們:“何之洲已經(jīng)過來接我了,我不跟你們聊了,回頭再打電話給你們?!?/br>她快速掛斷電話后,又給何之洲撥了一個電話,依舊是沒人接聽。她翻著手機里的電話薄,看到了堂堂的名字,嘆嘆氣,把手機放回口袋里。7點55到8點整,之后是8點15,8點30……時間走得很快,等竄到9點整時,沈熹急了。除了急,更多的是擔心。會不會出什么事?她不想胡思亂想,偏偏一直打不進何之洲的電話。臺風席卷S市,沈熹坐在火車站里面都可以聽到外頭嘩嘩啦啦的雨水聲?;疖囌緶袅撕芏嘀钡却穆每?,出租車難打,里面是一片鬧哄哄的嘈雜聲。這樣的聲音,更她不安。沈熹不停撥著何之洲電話,終于撥到了一絲希望。當手機聽筒里傳來一道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時,眼淚已經(jīng)被逼出來——何之洲這個大混蛋終于接聽電話了。她掛上電話,何之洲的電話就順利進來了。電話里何之洲聲音有點沙啞,也有點著急。她聽到他聲音,鼻子就酸了。“你怎么不接聽電話啊……”她十分埋怨。何之洲說對不起,然后告訴她,大概需要四十分鐘,他就能過來了。她還是有點不滿意,委屈地妥協(xié)了。四十分鐘還要很久,但她至少接聽到了他的聲音,之前亂七八糟的擔心也不見了。外面雨越下越大,她的心情卻雨過天晴了。她對何之洲說:“你路上小心點。”何之洲:“坐在那里等我,別走開!餓了先吃點東西?!?/br>沈熹真有點餓了,之前因為擔心和著急,肚子空空也沒察覺到,現(xiàn)在心里石頭落下來,才發(fā)覺自己快要餓昏了。坐在她旁的一位大媽,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泡面,沈熹看了一眼,大媽指了指前面:“那邊有買。”“我不吃泡面?!鄙蜢鋼u搖頭拒絕,她才不要吃泡面。她心里頭還有委屈呢,委屈的人怎么能隨隨便便吃泡面呢,她要等何之洲帶她回去,然后做豐富的宵夜補償她。然后,沈熹還想了各種耍賴和扮可憐的伎倆,不過熬了半個小時,還是買了一盒泡面吃了起來。太餓了,泡面都變成美味佳肴。沈熹端著泡面吃得正歡時,放在身旁的手機終于響了,她拿著手機抬頭,還沒接聽電話先看到了遠處的何之洲。他一雙長腿立在漸漸安靜下來的火車站出口,姿態(tài)挺拔。白襯衫,卡其色褲子,手里拿著一把黑色雨傘,一滴滴雨水正濕噠噠地落在黑色大理石地面。滴答滴答。何之洲也看到了她,掛上手機朝她走來。沈熹端著泡面轉(zhuǎn)了個身,故意不看他,直到何之洲走近她,叫了她名字。沈熹撅著嘴,繼續(xù)低頭喝面湯。她要讓他看到:她度過了多么可憐的三個小時。何之洲碰了碰她:“別吃了,我們回去吃更好的?!?/br>沈熹撇著嘴,故意犯倔:“不能浪費……”“沒關(guān)系,面都已經(jīng)吃光了,湯是允許浪費的?!焙沃抻弥f笑的口吻,聲音里帶著一股雨水的潮意,以及他小心翼翼的歉意。沈熹不是會生氣的人,心里也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了,因為何之洲也是冒著大雨過來接她的。她乖乖把泡面裝進袋子里封好,丟進垃圾桶,然后轉(zhuǎn)過身:“……可以幫我拿行李嗎?”真的好乖。何之洲摸了下沈熹頭,一只手拖行李箱,一只手牽著她,領(lǐng)著她走出了火車站。外面早停著一輛黃色出租車,何之洲打開出租車后備箱,放進行李箱。然后帶沈熹上了車。出租車司機不是S市人,而是附近的顧平縣。車也是從顧平縣開過來的,所以說何之洲看到她短信時,他人是在顧平縣?司機吐槽今晚的大雨,沈熹偷偷看了眼半濕的樣子,還會有什么不滿呢。再大的委屈也煙消云散了。她和他真是一對苦命的小鴛鴦??!沈熹抱上何之洲,將臉埋在他懷里,悶聲不吭。何之洲以為沈熹還生氣,抓了兩下她頭發(fā),手心溫柔。今晚,何之洲沒有接到沈熹的短信和電話,原因是他到顧平基地開項目研討會。這個會從下午三點到晚上7點,晚飯都是項目負責人直接叫的外賣。他手機落在酒店里,回到酒店才看到了沈熹打來的二十多個電話和十幾條短信。外面那么大的雨,他拿起手機回撥沈熹電話,第一次感受到慌亂如麻是個什么滋味。——何之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