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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這里,等你停歇?!?/br>那是梁肆初次體會到,什么叫做親密無間。像一條小船,臺風(fēng)來臨之際卻被禁錮在港口,細弱的鎖鏈拴住了她的腰身,陰云密布,風(fēng)起云涌,她沒有退路也沒有選擇。波浪迭起,那浪潮一波一波,令人恐懼,又喜悅的顫栗。她陷入了他沉重的身軀之中,歷盡所有勇敢去承受。風(fēng)浪降至,梁肆死死地閉上眼睛。他的呼吸就在耳畔,帶著濃烈的情潮,燃燒著每一寸肌膚,星星點點,豁然又以燎原之勢肆意輕薄。狂浪如期而至,那瘋狂,那猛烈,輕易的擊碎了她的船,頃刻間,海浪聲空,粉身碎骨。一時間風(fēng)云變幻,云涌詭譎,巨浪滔天,殘忍的沖撞著港口,將她折磨得連席渣骨都不剩。她像是癡狂的賭徒,眼紅心熱的鬧了他這么些年,最終還是免不了傾身蕩產(chǎn),輸?shù)脧氐住?/br>此時此刻,她忽然想要測知,這一次戰(zhàn)役中,她與陳勵深究竟誰輸誰贏。她被他狠狠地向上一送,猛然張開眼,黑暗中,她重重的跌入某一年的暴風(fēng)雨,似夢似幻的回憶。那次,她又惹怒了陳勵深。空蕩蕩的體育館里,他就站在她的對面,穿著印有A大?;盏幕@球衣。雙手緊緊地攢著拳,仿佛下一秒就能揮舞到她的臉上去。“梁肆!你到底有完沒完?嗯?”他語氣中的平靜和隱忍,極致陰險狠厲。梁肆望著剛剛打在陳勵深頭上,這會兒彈落在地的籃球,無辜的攤了攤手。“我不是故意的,況且...”她越過他的身體看到裴葉琪驚慌的身影,說:“體育館是公共場所,不是男男女女亂搞的地方!”“亂搞?”他眉心怒聚,氣她言之過重:“這就是你用球打我的理由?”真他媽莫名其妙!他只不過,是想低頭吻一下裴葉琪而已,這也算亂搞?梁肆義正言辭的昂起頭,用手指頭戳了戳他健壯的胸?。骸澳?,是大三的學(xué)生會主席,而我,還有那邊那位,都是大一剛剛?cè)肽銈兩绲男鲁蓡T,你假公濟私騙取小學(xué)妹的初吻,就不怕造成不好的影響么?”陳勵深冷冷嗤笑,上前一步,敵視的看著她:“我最不好的影響,就是你。”“榮幸榮幸?!彼笱圆粦M。陳勵深點了點頭:“很好,不過梁肆,你爸爸的醫(yī)藥費就快沒了吧?”梁肆的臉色一變,氣勢上立刻矮了一截,倔強的別過頭去。...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梁肆又賴在陳勵深的后車座上,陳勵深也沒趕她下去,像是早就習(xí)以為常。他慢慢的蹬著腳踏板,身后的夜景向后倒退著,清涼的夜風(fēng)吹起來,撩動他堅硬的的發(fā)絲,曼妙的在英氣的眉間舞動。梁肆側(cè)坐在他的身后,心事沉沉。陳勵深微微回頭,又轉(zhuǎn)過來,將車子騎入一片長滿藍色鳶尾花的林間小道上。這條路上開滿了鳶尾花,芳香沁人,每至于此,陳勵深的車都會慢下來一些。鳶尾花有粗大的根,寬闊如刀的葉,非常強韌的生命力,有時候梁肆就希望,自己能做一株鳶尾花,花開一季,活一回在他憐愛純潔的目光下。梁肆正陷入自我中,卻聽見騎車的人開口對她講:“要不然,我們打個賭?!?/br>“什么?”“隨便賭點什么,你賭輸了,我給你懲罰,你賭贏了,你給我懲罰,怎么樣?”梁肆有些奇怪,陳勵深從不是這么無聊的人,沒來由的打什么賭呢?“賭什么?”“你說。”他像是在計算著什么。梁肆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你輸了的話,答應(yīng)我提什么要求都可以么?”“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你得保證你的賭局合理。”“當(dāng)然,你先停車,停車?!?/br>那天的風(fēng)異常大,梁肆從車子上跳下來,頭發(fā)被刮得飛舞起來。陳勵深將車子停下,立在了白色小路上,一轉(zhuǎn)身,一陣帶著香氣的風(fēng)刮過來,吹動了她的長發(fā),她仰著頭,滿眼自信的看著他,露出嫌少的友好笑容。陳勵深等著,看著,聽她講。“看到這條路沒?你騎車,我跑步,如果我能比你先到家,那就算我贏!”陳勵深一擰眉:“你確定?”從這里,到陳家,起碼還有十分鐘的車程,她又怎會夸下??谕讲节A他?梁肆抱著肩膀,十分自信的昂了昂頭:“賭不賭?”賺錢的買賣誰不做,陳勵深自然應(yīng)允:“賭?!?/br>“行,要是我先到了家?!绷核翜惿先?,單手輕搓指尖做了個錢的手勢:“我爸爸后半輩子的醫(yī)藥費,你都要承擔(dān)!”陳勵深似乎早有準(zhǔn)備,很痛快的答應(yīng)了:“沒問題?!?/br>“那你說你的吧!你想要我怎么樣?”某人尤其豪爽的,期待的看著他。她以為,陳勵深會提很多要求,比如說,不要再碰他的花,不要再坐他的車子被同學(xué)誤會,不要再吃完小籠包去扯他的襯衫。她天真的這樣以為。可是...“離開我,不要再出現(xiàn)。”他簡明扼要的,輕而易舉的擊碎了她天真的笑容。如果說,陳勵深是她的甜甜的噩夢,那么她,對于陳勵深來說,又何嘗不是罪過之外的陰魂不散?他不想見,不愿見,世界上最不想面對的,是如午夜鏡子一般的,梁肆。陳勵深看到她,笑容明顯一僵,她咬咬牙,四下看去,變得慌亂起來。“那...”她張張口,不知道她想說什么。兩側(cè)樹林的鳶尾花叢,被風(fēng)吹得沙沙作響。天際忽然閃了一道,陰云走動的速度緩慢了下來。這個樹林,她上選修植物課采集標(biāo)本的時候來過,穿過這片樹林,便是云化街,到時候,她就攔一輛出租車,怎么算都能比他先到達。梁肆心一橫,點了點頭。“好!”陳勵深馬上說,“你說話要算話,如果你輸了,從此再也不要出現(xiàn)在我身邊,再也不要到我家里討好我mama。我們之間,除了你爸爸的醫(yī)藥費,再無瓜葛。”梁肆的心驟然發(fā)涼,他迫切的語速,仿佛已經(jīng)預(yù)見了沒有她糾纏的清凈生活。陳勵深踏上單車離開了,很快便消失在小路的轉(zhuǎn)彎處。梁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