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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陳勵深,你讓我…你讓我說什么呀…”陳勵深握著拳頭,心如刀割,他明明看到她的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仿佛輕輕一動,那眼淚就會決堤,而她依舊倔強得仰著頭,紋絲不動的看著他,失望,不解。他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抱住她,她卻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咬著牙,警告他不許靠近。陳勵深知道,他走了,不在她身邊,她的生活可能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可能是失落,也可能是重新開始。“梁肆…房子我留給你,還有車…或者…你想要什么都好,多少錢我…”他話音未落,梁肆抬手便是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了他的臉上!隨著這動作,她的眼淚終于決堤,如同兩條奔騰的小溪流,源源不斷的滑過臉頰。陳勵深詫異的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有那么一刻,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錯的,可是轉念想起她昨天在停車場里,靠在高崎楠身上時的安心樣子,又心如刀絞。“陳勵深,”她哽咽著,手死死的揪在胸口,嘴唇青紫,不住的顫抖著,“你都決定了,是不是?”他早就計劃好離開她了,申請學校,筆試面試,辦理簽證,這又豈是三天兩天能夠辦完的事情,如今他萬事俱備,只欠她一句放行。陳勵深望著她失控的樣子,忽然很害怕,煙癮上來,他抽出根煙來,叼在唇邊,顫抖著打火,一吸,再吐出煙霧,眼里也泛起霧氣,沒點頭也沒搖頭,無比冷靜的與她洽談:“我覺得,這樣對你對我都好,我離開之后,你可以選擇開始你新的生活,如果時間能夠沖淡我對你的傷害,那么等到再見的時候,我們之間一定是純粹的?!?/br>他其實,對這樣的關系,早就累了…只是彼此偶爾的甜蜜,想要占有她的心,令他麻痹而已。他不想一直保持著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時很近,卻又至于隔閡。梁肆冷靜了一下,回味著他的話,再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冷冷的發(fā)笑:“呵,你是說,你離開,給我選擇新生活的機會?那么你呢?你會怎樣?”我會等你。他心里回答著她,可嘴上卻沒說出口,他怕他的答案,會成為她的牽絆。彼此牽絆了這么多年,盡管有快樂,有心動,卻始終無法除去彼此心中的芥蒂。他是她的噩夢,她是他的陰影。他們無法純粹的去相信彼此,這樣畸形的關系,陳勵深一刻都不想再繼續(xù),時間越長,他越愛她,就越是貪心,他渴望著她的真心,渴望著她毫無芥蒂的愛,而不是午夜夢回處,成為她的夢魘,若即若離。所以他必須離開,給她脫離他的空間,然后無論她如何選擇,陳勵深都愿意等。陳勵深吞下所有的情緒,疲倦的搖搖頭,很認真的宣布:“梁肆,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梁肆死死的握住拳頭,大腦一片空白,直到陳勵深轉身離去,她也一個字都說不出。她還能說什么?她告訴他她對他的感情是純粹的?她不再恨他她要全心全意的做他的女人?不是這樣的,她做不到,至少她試過。梁肆癱坐在沙發(fā)上,眼淚guntangguntang的落下來,她猛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這些年來,她似乎真的成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影子,沒有朋友,沒有住處,只是跟隨著陳勵深,像個可憐的附屬品,以至于她如今聽到他要去求學的消息,就崩潰得不能自已。鳥兒??吭跇渲?,樹枝從不會折斷,因為它相信的是自己的翅膀。而這些年來,她對他的糾纏,對他的依賴,讓她失去了翅膀。她的確不能再這樣下去。她需要時間和空間,去擺脫過去,擺脫對陳勵深的依賴,去試著獨立,只有這樣,她才能從那段可怕的過去中分離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女人,站在陳勵深面前。只是為什么,要殘忍得在這個時候逼迫她獨立,她畢竟已經(jīng),懷了他的孩子…☆、第36章立(2)【或許每個人心里都有過這樣一個人,在你們的第一次相遇,他便給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閉上眼睛,你甚至不能夠清晰的記得清他當時的面容和衣著,只是第一眼他帶給你的深刻,是在別人身上見一萬次都找不到的感覺?!?/br>當天夜里,燥熱與蟬鳴奪去了梁肆的睡意,她躺在枕頭上,空洞的眼睛機械的眨著,就是盼不來天明。這一整晚,梁肆都在問自己一個問題,她到底,愛陳勵深什么。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自己為自己糊涂的感情來一次梳理。從認識的那天開始,到如今他將離去,她的心從未對自己誠實。或許每個人心里都有過這樣一個人,在你們的第一次相遇,他便給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閉上眼睛,你甚至不能夠清晰的記得清他當時的面容和衣著,只是第一眼他帶給你的深刻,是在別人身上見一萬次都找不到的感覺。陳勵深對于梁肆,就是如此。于是憑著這一種“深刻”,她開始注意他,暗戀他,最初的那段時光,年少的她默默的喜歡著那個她根本不了解的理想中的男孩子。暗戀即理想,那時她愛的他,是經(jīng)過自己美化后的理想中的人,可當狠毒的現(xiàn)實呈現(xiàn)在她的眼前時,梁肆便下意識的中止了這份愛。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沉浸在痛恨與糾纏當中,她肆無忌憚的花著他的錢,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幫助,她享受著他被威脅之后的妥協(xié),她收集起他因她的糾纏而抓狂的眼神,陰魂不散的做著他的陰影,不斷的提醒著他所犯下的惡行。她高估了自己,以為愛與恨能夠涇渭分明。日積月累,朝夕相對,她慢慢的發(fā)現(xiàn)這個曾與魔鬼同行的男人,會在午夜起床,溫柔的哄著自己的母親入睡。他會在臥室里養(yǎng)上許多盆花,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細心灌溉的臉上,如金子般燦爛。他總是在生氣的時候威脅自己,他愛說“梁肆你信不信我…”這樣的句式,卻從沒真正對她怎樣。他會在她受傷的時候暴躁又心疼,他會在被她調戲的時候耳根通紅,他會在假求婚的時候演得十分入戲,他會在說愛她的時候簡潔又篤定。梁肆哭了。她不舍,她又必須舍。梁肆狠狠的捂著嘴,眼淚止不住的泛濫,蜷縮起身體的微微顫動著,壓抑得痛哭起來。這巨大的痛苦不是來源于離別,而是失去。一想到往后的日子,他們可能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