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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簾被挑開,阿桔朝那邊看了過去。大喜之日,四個大丫鬟穿著打扮一樣,都是桃紅衫綠底裙,只是上面繡樣不同以作區(qū)分。錦書進(jìn)門后不曾抬眼,直接走到阿桔身前跪下磕頭,錦墨則飛快瞧了阿桔一眼,微怔過后也規(guī)規(guī)矩矩跪了下去,自報姓名。阿桔有些不習(xí)慣。綠云翠玉是姨母送她的,就算沒見過,她對二人也沒有陌生人初見的那種生分,這兩個卻是頭次見,一來就下跪。她看向蔣嬤嬤,蔣嬤嬤鼓勵地看她一眼,阿桔只好壓下心頭初為主母的別扭感覺,笑著夸了她們兩句,讓綠云一人發(fā)了一個封紅,“你們是少爺身邊伺候慣了的,以后還是繼續(xù)伺候少爺吧?!彼难诀?,她不多管。錦墨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錦書則輕聲道謝:“全聽奶奶安排?!?/br>阿桔多看了錦墨一眼,讓她們?nèi)ヌ梦莺蛑?,翠玉笑嘻嘻跟了過去,外間只留綠云聽候召喚,阿桔跟蔣嬤嬤去了內(nèi)室。餓著肚子晃了一路,阿桔有些不舒服,之前因為緊張沒覺得多累,現(xiàn)在不緊張了,身體上的感覺就上來了,打算躺一會兒,反正趙沉天黑才回來。蔣嬤嬤卻誤會了,等阿桔歪在炕上后,她坐在炕沿前低聲開解道:“大姑娘別慪火,大戶人家的少爺都這樣,咱們少爺只讓錦書二人服侍穿衣,沐浴都不用她們進(jìn)去伺候的,如此自律,實屬難得,再說錦書錦墨的模樣,少爺平常都不正眼看她們……”唉,出身不同就是難過到一處,這要是哪家小姐嫁過來,一看相公房里只有兩個不起眼的丫鬟,早就喜上眉梢了。身邊有熟悉的長輩關(guān)心提點自己,阿桔心里暖呼呼的,笑著道:“嬤嬤別擔(dān)心,我真不是因為她們,就是累了想睡會兒?!壁w沉有丫鬟,她早就知道,方才不過是忘了之后又被人提醒才有些失態(tài)。蔣嬤嬤將她腮邊一縷碎發(fā)別到耳后,柔聲道:“那就好,快睡吧,等天黑了想睡都睡不安穩(wěn)。”這話就別有深意了,阿桔臉上一熱,迅速轉(zhuǎn)了過去。蔣嬤嬤笑著去了外頭,叮囑翠玉等人別吵到少奶奶睡覺。阿桔聽著外面的動靜,四周漸漸靜了下來,她眼皮越來越重,最后合上。~被蔣嬤嬤喚醒時,窗外天色已經(jīng)暗了,初冬時節(jié),天黑的早。阿桔睡得香,小臉紅撲撲的,睡眼朦朧嫵.媚動人,蔣嬤嬤看了會兒才把溫水打濕的巾子遞了過去,一邊回稟道:“奶奶擦擦臉就下地用飯吧,少爺那邊也該熱鬧完了。對了,奶奶睡后不久少爺回來了一趟,見奶奶睡著什么話都沒說就又走了。”阿桔后面那句根本沒聽進(jìn)去,全部心思都放在趙沉即將回來一事上,睡意全消。趙沉回來,就是要睡覺了,想到昨晚姨母說的那些話,阿桔忙接過巾子擦臉,借以掩飾自己的緊張。蔣嬤嬤笑著看她,讓翠玉吩咐廚房把少奶奶的晚飯送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rou絲面,配兩葷兩素四道菜。阿桔確實餓了,一碗面吃得干干凈凈,面湯也喝了不少,菜倒是沒怎么動,給蔣嬤嬤等人吃了。洗漱之后,這次阿桔可睡不著了,知道盼望趙沉不來也沒用,只盼他喝的醉醺醺的,回來就一睡不醒。靜寂中,院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蔣嬤嬤一喜,趕緊給阿桔使眼色,示意她出去迎接。阿桔不安地絞著袖口,最后還是把蔣嬤嬤重新給她簪的蘭花拿了下去,生怕蔣嬤嬤抓她一般,飛快出了屋。蔣嬤嬤無奈地?fù)u搖頭,罷了罷了,大姑娘還小呢,過幾個月就懂事了。外面,陳平將趙沉送到院門口就走了,自有錦書錦墨提燈籠給他照路。堂屋門口就掛了兩個大紅燈籠,趙沉不用她們照亮:“都下去?!被璋抵锌床磺迥樕?,但那聲音清冷淡漠,跟往常并無不同。兩個丫鬟便沒有再跟上去。綠云翠玉在門口站著迎接,趙沉掃了一眼,知道是她的丫鬟,道:“你們留下來一個守夜,另一個先下去吧?!币贿呎f著一邊抬腿跨了進(jìn)去。阿桔跟蔣嬤嬤正好從外間走了出來,與他迎面撞上,趙沉腳步一頓,目光落在阿桔臉上便移不開了。燈光下,男人面色微紅眸光清亮,怎么看都不像是醉了,阿桔立即低下頭,手足無措。蔣嬤嬤不用趙沉吩咐,說了幾句討喜的話便知趣地告退了,跟翠玉一道回下人房,留綠云守夜。“進(jìn)屋去吧?!壁w沉上前一步握住阿桔的手,先命綠云去端盆熱水過來,這才牽著阿桔往里走。十月的晚上已經(jīng)很冷了,他手心卻熱乎乎的,比她的還暖。阿桔垂眸,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她是他的妻子了,他對自己做什么都是他身為丈夫的權(quán)利,她再也沒有借口拒絕。一進(jìn)內(nèi)室,趙沉便坐到炕上,將阿桔拉到自己懷里,阿桔沒料到他會這么急,回神時已經(jīng)撲在了他身上。男人坐著,她站在他雙腿.中間臉正對他胸膛,阿桔緊張極了,努力站直身子。趙沉沒有阻攔,只是將她雙手抱在自己的手心,低頭問她:“手怎么這么冷?屋里不暖和,還是穿的少了?”親昵的語氣,像阿桔曾經(jīng)如此對弟弟。阿桔不太適應(yīng)他的熟稔,扭頭道:“我不冷,只是沒你手熱,就顯得我的涼了。你,聽說你在前面喝了很多酒,要不我去給你叫碗醒酒湯?”趙沉一直在看她,看她簡單的發(fā)髻,看她羞紅的臉,看她身上的紅衣,再回到她唇上,笑道:“你看我像喝醉了嗎?”阿桔輕輕搖頭,想到他在自家醉倒那兩次,不知是裝的,還是今日趙家給他備的酒都摻了水。“你都沒看我,怎么知道我沒醉?”趙沉松開一只手,去抬她下巴,阿桔躲閃不及,被他扶著下巴與他正面相對,長眉鳳目,俊朗不凡。阿桔的心跳更快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氣讓她有些發(fā)軟,趙沉從她顫抖的眼睫看出她要躲,又輕聲問了一遍,“你再看一次,看看我醉了嗎?”像是調(diào).戲偏他問地專注認(rèn)真,可醉沒醉他自己難道不知道,這樣逼她看他不是調(diào).戲是什么?阿桔別開眼,“沒……”剛說了一個字,趙沉眸光下移,輕輕的又飛快的在她微微張開的唇上香了一口。阿桔臉紅的不能再紅,使勁兒往回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