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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葉青虹沒說,可家里人卻沒有不知道的,尤其是聽說他生父病死了,自己又被弟弟賣進了勾欄院差一點破了身,這些男人們便沒有一個不同情他的,所以不管主子還是下人,對他都萬分的憐愛.此時任傾情在飯桌上又將這事兒提起來,明擺著是讓扶桑難堪,這個聽風樓的樓主和大小姐較勁的事兒京里的人都當成茶余飯后的閑話兒說,葉府里的人又怎么會不知道?扶桑此時風情萬種的臉兒上早已變了顏色,依他以往的脾氣,早就上去狠狠摑任傾情耳光了,看他還敢不敢當著妻主的面說自己.可現(xiàn)在畢竟不同了,看著葉青虹微瞇著眼睛看著自己,男人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將那涂著鮮紅指甲的纖手倒底還是放到了桌子下,只是那指甲已經(jīng)個個掐進了rou里,恨不得將皮膚扎出血來.任傾情見扶桑明顯是想動手,可卻又收了手,于是便更得意起來,只管向憐月道:“弟弟這兩天身子不舒服就多歇著吧,葉主兒自然是有人伺候的,哼,就算我和牡丹排不上,這不還有個專門伺候女人出身的嗎?想當初他是怎么欺負你來著?這會兒可得讓他多出出力才行……”此話一出,氣氛便一下子緊張起來,扶桑本來氣得已經(jīng)通紅的臉兒,此時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他這輩子做的任何事都沒有后悔的時候,唯獨對憐月的這件事心存愧疚,上次見面的時候雖然沒有正式道歉,可心里卻是感覺不妥的,本來還想著得個合適的機會私下里和憐月說,可豈不知這會兒當著眾人被任傾情說了出來.就算扶桑再老練,此時臉上也掛不住了,只見他“啪”一拍桌子站起來,媚人的大眼死死盯著任傾情咬牙道:“任公子,你說話小心了,雖然我扶桑出身不好,也曾經(jīng)做過對不起祈公子的事,可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嫁了葉主兒,就算我有百番不堪的過去,你也要看在妻主大人的份兒上寬厚些才是,這樣尖酸刻薄地一味刁難算什么意思?!”任傾情聽了這話也嚇了一跳,他本是看著扶桑那妖媚的樣子一百個不順眼,這才夾槍帶棒的說了這些話,可沒想到這男人這般厲害,敢在人前當面質(zhì)問自己,這下子任大公子可是又生氣又委屈,于是只管凌厲地瞪著杏眼嬌斥道:“樓主別血口噴人!什么看在妻主大人的份兒上,當初你要是看在葉主兒的份上,就不應該為難憐月弟弟,他一個人死了生父又被賣進那個地方,偏偏遇到了你,對他百般折磨,那手上的傷疤到現(xiàn)在還看得見!就沒見過你這么狠心的男人!”“你……”扶桑被任傾情這一頓搶白氣得說不出話來,見一旁的憐月把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小手慢慢拿到了下面,男人只感覺得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涌到了腳下,只管指著任傾情說不出話來.見扶桑氣得臉都變了顏色,葉青虹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可是卻并未說話.上次扶桑遇到憐月的時候她就在眼前,男人的表情也都看在心里,雖然當時她沒說什么,可倒底心里還是介意的.這個扶桑什么都好,就是這個倔強的性子改不了,要是他早些服了軟,在眾人面前自己也好說話,可現(xiàn)在明顯是他強不低頭,雖然任傾情無禮了些,可這會兒如果自己出來說話,倒像是偏心于他,只會讓任傾情和憐月都被壓了下去,將來扶桑要是進了門只怕是更沒有好日子過.扶桑心里哪知道葉青虹會這樣想,見自己被氣成這樣,妻主卻不說一句話,男人的心就像被什么東西碾過似的,說不出的鈍痛.“好……好……你們竟然……”扶桑抬起纖纖玉指氣得全身發(fā)抖,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fā)悶,像是有什么腥甜的東西堵在了那里,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葉青虹見扶桑真氣得厲害了,便知道這事兒應該到此為止了,可正當她要開口說話時,卻見一旁一直坐著不說話的憐月突然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白玉般的小臉兒繃得緊緊得,只聽他輕聲道:“任哥哥……憐月有一句話想說,還請哥哥別怪罪……”說話間,那拿著絹子的柔嫩的小手已經(jīng)握得關(guān)節(jié)都發(fā)白了,烏溜溜的大眼盯著任傾情,仿佛一眨眼自己便要化成灰似的.任傾情見憐月這會兒出來說話,心里也有些奇怪,不由也怔了怔道:“弟弟有話盡管說.”得了任傾情的許可,憐月這才慢慢地抬了眼看向眾人道:“今天是咱們吃團圓飯的日子,本來輪不到憐月多嘴,剛剛?cè)胃绺缰肛煼錾侵鞯脑拺z月都聽見了,雖然我心里感念任哥哥對我的好……可是,有些話事到如今卻不得不說……”說到這兒,男人又不由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妻主,見葉青虹虹微瞇著鳳眼,并沒有打斷他的話時,憐月這才又有了點勇氣.于是便接著道:“憐月命薄,想當初不幸被……被人賣到了聽風樓,家父也在那一天病逝了……當時,我真是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想一死了之.可偏偏父親還停尸在床,無人辦理后事.所以當時便求了樓主替我埋葬生父,樓主當時沒說什么就答應了.憐月至今想起來還感激萬分.我手上的這些傷,其實并不是樓主所為,被賣到那里的男兒家哪個少得了春芹公公的打罵?這些事樓主并不知情.就算……就算后來樓主為了葉主兒……說過憐月幾句,那也不過是……人之常情,憐月并無責怪樓主之心,所以,請任哥哥……也不要舊事重提了罷……”說到這里,憐月小小的身子不由輕輕顫抖起來,只管將低下頭去,不敢讓人看見自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眾人聽了他這一番話,不由都面色各異,可最最驚訝的卻還是扶桑.見憐月突然站出來為什么說話,男人只覺得陣陣的不可思議,為什么自己當初那樣慮待他,現(xiàn)在他還要出來維護自己?雖說憐月說的話有大半是實情,可倘若今天自己是他,現(xiàn)在是絕不對站出來替折磨過自己的人說話的.想到這兒,扶桑心里一下子便轉(zhuǎn)了幾個念頭,只想著憐月的目的.聽了這話,另一個驚訝的不已的就是任傾情了,他萬萬想不到在自己指責扶桑的時候,憐月會突然站出來替他說話,看著男人不知是羞是怕發(fā)抖的小小身子,任傾情不由一把拉住他道:“弟弟,你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替他說話?這會兒你是嫁進葉家的,還怕他做什么?他那樣欺負你,難道就認了不成?”憐月見任傾情這樣問,眼淚便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拉住任傾情低聲抽泣道:“我知道任哥哥疼我才這么說,可是憐月……憐月不能昧著良心……再說樓主現(xiàn)在也是葉主兒的人,我們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再計較只會給人添茶余飯后的笑柄,又有什么好處呢……”“你……”任傾情聽憐月這么說,一時間倒也無語了,雖然心里百般的看不慣扶桑,可見憐月烏溜溜含淚的大眼看著自己,男人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下去,只管用大大的杏眼瞪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