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4
一眼,只向一旁的傳令官道:“時辰到了.”劊子手的刀光一閃,程曄的人頭就那樣滾落在了雪地上.緊接著便聽見程明秀發(fā)出凄厲的尖叫,暈倒了.扶??吹竭@里,不由放下了車簾,只向趕車的道:“熱鬧看完了,回去罷.”便坐著馬車向聽風(fēng)樓駛?cè)?后來聽說程明秀也曾上書皇上,并以死要挾,說孫若非害死他的母親.可當(dāng)女帝問孫若非什么意見時,這位新任皇太女少傅卻只淡淡地道:“程曄為官不義,又強(qiáng)將其子下嫁于我,臣雖不愿意,但敢怒不敢言,現(xiàn)今只求圣上稟公處置.”幾天后,便聽說那程明秀和程家其他人一起流放到極寒的北地去了.扶桑倚在聽風(fēng)樓的軟塌上聽人講這些事兒的時候,已經(jīng)是過年前了,外頭北風(fēng)呼嘯,可男人的屋子里卻溫暖如春.一旁的女人淘淘不絕地說著這件震驚朝野的大事,又夸孫若非如何的識大義,居然連自己嬌滴滴的正夫也送去流放,真正是一心為圣上著想,又大義凜然的清官.扶桑原本正在吃著一個桂圓,聽了這話,“啪”的一聲便將那殼子丟到了女人身上,道:“死鬼,和我講什么為官之道,公子我這輩子最煩聽這個,倒是講點好聽的是正經(jīng).”那女人被扶桑打了一下卻并不生氣,只管笑嘻嘻地?fù)ё》錾5溃骸懊廊藘合矚g聽什么?我都講給你……”扶桑任那女人對自己上下其手,可心里卻暗自嘆息,只盼著孫若非晚一些來,這樣自己就能有更多的時間想著怎么應(yīng)付她了……扶桑雖然這樣想,可孫若非卻是第二天就來到了聽風(fēng)樓.一別數(shù)年,不論是齊公公還是扶桑見了這個女人,心里仍然還有那種不寒而栗的感覺.可此時的孫若非心情卻是空前的好,見了扶桑竟然一下子將男人就抱在了懷里,輕笑道:“扶桑,我的扶?!覀冇卸嗑脹]見了?嗯?”扶桑被她抱著,第一次聽到這個女人的心在一下下的跳動,那雙冰冷的手也比以前多了點溫度.若是在以前,見到自己的恩主這樣高興,扶桑定然會想盡辦法勾引她,好達(dá)到自己的目的.可是,在現(xiàn)在的孫若非面前,扶桑只覺得自己是在刀尖上走路.這個女人就像是一條毒蛇,隨時可能將自己一口咬死.如果說當(dāng)初被她當(dāng)眾鞭打的時候,扶桑還對她一無所知的話,那么現(xiàn)在男人只覺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那次受傷后,扶桑也想過孫若非為什么要打自己,她那樣一個女人,不可能為了男人的一句話就做出這種違背她想法的事.她的鞭子雖然看似打得很,鞭鞭見血,可卻都是外傷,根本沒有傷了扶桑的五臟六腹.再后來,有一天晚上,聽風(fēng)樓里的一個小童竟然拿了御制的外傷藥給扶扶桑.看著那個小盒子,扶桑便知道是誰送來的.可既然知道了又能怎樣?男人知道,在那種女人的眼里,男人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不論是自己也好,還是那個程明秀.一旦那個女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定然就會毫不猶豫地將身邊沒用的男人都踢開.而此時抱著扶桑的孫若非卻似沒想這么多,只管細(xì)細(xì)地嗅著男人身上的香氣,輕聲道:“你的身子好些沒有?讓我看看……”說著便拉開了男人的衣裳.燈光下,扶桑的肌膚象牙般光滑,那些鞭痕并沒有留下傷疤,只有輕輕撫摸上去時才能見到淡淡的粉痕.孫若非低頭吻上那傷痕,輕舔吸吮,極盡溫柔.扶桑的身子雖然已經(jīng)被她弄得熱起來,要腦子里卻是空前的冷靜,這次,他不會再放棄機(jī)會了……第二年的春天,棲鳳最有名的聽風(fēng)樓突然一夜之間易主,而且聽說收購它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那里的當(dāng)紅頭牌——扶桑.在孫若非的幫助下,扶桑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坐在那把管事的大椅子上,男人突然覺得自己和孫若非的合作空前的愉快.這個人除了沒有心之外,對利于她自己的事一向言出必行.也許是感謝扶桑這些年來都沒有將她的秘密說出去,也許是她對曾經(jīng)的那頓鞭打心存愧疚,總之,孫若非是幫他實現(xiàn)了最大的愿望.扶桑的人生從此便改寫了,一直到他二十七歲那年的冬天……如果不是那天他去了邵府,在那里遇到了葉青虹,扶桑都以為自己是勾欄院里最快樂的男人,可命運(yùn)卻又一次給了他改寫的機(jī)會.聽著屏風(fēng)前面女人和小倌們的調(diào)笑聲,扶桑淡然一笑,扭著身子款款地走了出去,他料定外面的女人們見了他定然都會露出驚艷的表情,雖然那表情他已經(jīng)看過無數(shù)次了,可每一次卻都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征服的快感.絲竹聲幽然中,扶桑款步走出了屏風(fēng),一席桔色軟綢薄衫緊貼在身子上,成熟的曲線畢露,舉手投足間顯盡了風(fēng)情,只見他施施然地拖著媚體來到席間,輕抬玉臂,攏了攏鬢發(fā),庸懶的目光淡淡掃過席間眾人,這才偏了偏身子嬌聲施禮道:“奴家扶桑拜見各位大人……”扶?;ㄩ_(六)席上一共坐了主客四人,扶桑輕輕掃過一眼便將四個人看了個明白.那邵琳瑯?biāo)侵赖模靶┨炜偱苋ヂ狅L(fēng)樓,卻不叫一個小倌兒,只盯著自己看.這種好色的女人扶桑見的多了.因為這些年他除了孫若非,已經(jīng)不接客了.其實就連孫若非這一兩年間來的也少了,想必是做了皇太女的師傅不太好意思再來勾欄院了.邵琳瑯的下首是一個清瘦的女人,那目光隱隱露著凌厲,雖然看扶桑的眼睛充滿了傾慕,可男人卻不想和這種寡情的女人在一起.司空悠然扶桑是早就認(rèn)識的,這個浪蕩女子幾乎宿遍了京城有名的窯子,見她笑嘻嘻地盯著自己看,扶桑便回她一個嫵媚的笑,便轉(zhuǎn)過了身.那一身紫衣的女將軍真正是個出色的人物,可惜扶桑上下幾眼便看出了他是個男人.雖然這在坐的女人們都被他蒙混了過去,可男人與男人之間似乎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受,只一眼便會認(rèn)定對方.見童青看也不看自己一眼,扶桑不由也在心里暗自冷笑.把目光調(diào)轉(zhuǎn)到了他身邊的葉青虹.自從男人一走出來,目光便暗暗留意這個年輕女人.她年紀(jì)不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鳳目流轉(zhuǎn)間有一股說不出的邪魅和妖嬈,可又與男兒家的嬌態(tài)不同,她的氣質(zhì)里隱隱透著的是沉著與一種看透世事的嘲諷.一樣的冷漠淡泊,可卻也孫若非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這個女人淡漠不屑的眼眸后隱藏著一種熱情,那是被塵世所埋沒的人所沒有的,仿佛是冰川下的火山,透過那冰層也能看到那顆蓬勃的心.扶桑自幼被賣,只感覺到人情涼薄,感覺對于他來說是最沒用的東西.可是長期的冷漠也讓他對葉青虹這樣的人在潛意識里充滿了渴望.她的舉手投足仿佛都有種說不出的魅力吸引著別人,即使是扶桑這樣閱人無數(shù)的男人也無法抗拒.就像飛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