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唐棗朝著身側(cè)摸去,發(fā)覺一陣冰冷。她下榻,靜靜看到房間的擺設(shè),翕了翕唇,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唐棗恍然。不對,這里不是桃林的竹屋,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這一身殷紅精致的嫁衣,讓她立刻心生涼意。她知道這是另一個幻境,只是在這個幻境里——她剛剛嫁了人。她不知道嫁的是不是師父,可若不是,饒是這只是幻境,她也覺得不舒服。“夫人起來了,奴婢伺候夫人更衣洗漱吧?”聽到這脆生生的聲音,唐棗看著身側(cè)站著的一個模樣乖巧的小丫鬟,看著這小丫鬟熟悉的容顏,不禁脫口而出驚訝道:“海棠?”這不是魔宮的宮婢海棠嗎?海棠頓了頓,沒想到這夫人竟然認(rèn)識她。之后便是欠了欠身,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看著乖巧舒心。唐棗瞧著,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想到了什么,立刻跑出了房間,嫁衣的裙擺有些長,逶迤拖地,看著卻讓人感到一陣驚艷。海棠愣了一會兒,旋即面色一白,立刻跟了上去,一聲聲夫人夫人喚著。唐棗不知道這里是哪里,滿腦子想的都是找到師父。長廊曲折,水榭樓閣。皆是一片喜色。這個地方太陌生,唐棗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師父的影子,她呆呆的站在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看著院子里的花草。耳畔依稀聽到“莊主”二字,后者的聲音有些耳熟,唐棗跑得氣喘吁吁,身后的海棠也跟丟了。她轉(zhuǎn)過頭,看著不遠處青衣翩然的男子,先是一陣驚喜,之后卻是心中“咯噔”一下。是扶宴師叔。可是聽那婢女的稱呼,竟是這莊子的莊主。唐棗皺起眉頭,想起之前海棠喚她……夫人。唐棗不敢再想下去,難不成這幻境里,她嫁給了扶宴師叔?唐棗急得快要哭了。“唷,這衣裳都不換就跑出來了?”一陣清潤之聲,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唐棗一張小臉滿是愁容,擰著眉頭將臉抬了起來。她看著眼前靜靜立著的扶宴師叔,頓時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扶宴有些被嚇到了。他見面前這一身嫁衣、淚光盈盈的小姑娘,如今哭著,看上去真是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忙道:“你哭什么?我又沒欺負(fù)你?”她哪能不哭???無緣無故就嫁了人,這嫁的不是別人,還是自己的師叔。聽說那他師兄讓這嬌滴滴的新娘子洞房花燭夜獨守空閨,的確像是他那師兄會做出來的事。而眼下,這小姑娘不過是十五六歲的年紀(jì),生的倒是清麗嬌俏。姑娘家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燭,居然這般冷冷清清的渡過,的確是怪可憐的。扶宴看著她,想起自己那自小嬌縱的meimei,頓時心生憐惜,忙柔聲道:“好了,別哭了。要不我?guī)闳ヒ娨娢規(guī)熜郑屗煤媒o你道個歉。扶宴以為,這小姑娘會哭,大抵是新婚之夜受了冷落,如今心頭委屈。不過,再怎么說,這親都成了。他那師兄自然是要認(rèn)賬的。聞言,唐棗這才止住眼淚,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有些紅紅的,靜靜的瞧著扶宴,翕了翕唇傻氣道:“師……師兄?”這副傻傻愣愣的模樣,倒有幾分像他養(yǎng)得那只貓兒雪球,扶宴心情大好,摸著下巴,心想著:以他師兄這般的脾氣,恐怕連蓋頭都沒揭吧。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竟然嫁給了他師兄。扶宴惋惜不已。“嗯,便是你的夫君,亦是這莊子的主人。”扶宴解釋道。所以說……她嫁的不是師叔,而是師父?!唐棗喜極而泣,連連點頭,“求師叔帶我去?!?/br>這稱呼,讓扶宴皺了皺眉頭,嘴角淡淡勾起一絲笑意,“什么師叔,叫我扶宴就行了。我那師兄都二十八了,如今好不容易成親,雖然……他性子有些不大好,也不大愛說話,不過你若乖一些,他也不會為難你的?!?/br>說這話時,扶宴有些心虛。這唐棗自然是知道的,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子,笑著點頭道,“我知道的,師……扶宴?!边@稱呼雖然有些難改,不過眼下這情形,也只能這樣了。上一次師父一直以為,她將他當(dāng)成別人,后頭老是愛吃味,雖然最后沒說什么,可她知道,師父的心里還是極為不悅的,只是不忍心苛責(zé)她,性子又溫和,才一字不提同她成了親。扶宴師叔還好,其實,她最擔(dān)心的是……怎么叫師父?夫君嗎?這二字,讓唐棗的臉有些燙。她記得之前師父一直讓她改口叫他夫君,可好不容易成了親,卻是沒機會了……想到此處,唐棗伸手摸了摸發(fā)間,那簪子果然在。隨著扶宴一路走著,大抵是唐棗身穿嫁衣,下人們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唐棗疑惑,若是她沒有看錯,這眼神里頭,似乎還有一種同情的意味。這……又是怎么一回事?“那個……”扶宴停住腳步,清咳了一聲,看著身后跟著的小姑娘,道,“我?guī)熜制獠缓?,你只要順著他就沒事了,而且你倆已經(jīng)成親,他便是你的夫君,以后……我?guī)熜志徒唤o你了?!?/br>難得見扶宴師叔這么啰嗦,師父的脾氣強調(diào)了好幾次。唐棗仰頭笑了笑,雙眸彎彎的,語氣軟軟道:“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師……夫君的?!碧茥棽铧c叫錯,趕緊改口。語罷,只見這小姑娘白皙嬌俏的臉頰之上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紅暈,看著愈發(fā)是嬌艷了起來,這般的顏色,雖不及那他meimei,可溫婉可人,亦是有一番妙處。唐棗伸手摸了摸臉頰,果真燙的厲害,便垂了垂眸,不去看扶宴師叔。“前面就是我?guī)熜肿〉囊臑懢?,你進去見他吧,只是……”扶宴的話還未說完,便聽見這夷瀾居里頭傳來一陣聲響。隱隱的怒吼聲聽著極為熟悉,唐棗自然知道那是師父的聲音,一時心中激動,便急急跑了過去。看著眼前嬌嬌小小的紅色身影,扶宴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此刻師兄正心情不佳,若是這小姑娘進去了,只怕……想到此處,扶宴趕緊跟了上去。這小姑娘可不是花瓶瓷器,若是師兄一生氣給摔了,那后果……唐棗剛走到門口,便見里頭出來好幾個下人。也不知道是嚇壞了還是怎么了,這幾個下人雙腿直打顫,逃命似的走出了夷瀾居。唐棗止步,瞧著那幾個奴才,心里煩著疑惑,而后轉(zhuǎn)走進了夷瀾居。看著滿地的狼藉,和眼前這張被掀翻的桌子,唐棗有些愣住。而后,她抬眼望著,見一襲白色錦袍的男子一言不發(fā)的坐在椅子上,這熟悉的眉眼,讓唐棗心頭一陣暖意,鼻子都酸澀了起來。“師……”“滾出去!”唐棗見師父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