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上是這么記著的,遂就看見昭陽宮的大掌事爾蘭見天兒的守著藥房煎藥,別個宮里的娘娘們看見這出,都幸災(zāi)樂禍的很,只盼著這靜妃得個熱傷一命嗚呼了。爾蘭自知在娘娘這里她是徹底沒臉了,她是昭陽宮的人,事事須得跟昭陽宮主子一條心,可是眼見著她跟著五皇子臉色行事,娘娘不給她好臉也是應(yīng)該的。然在宮里這么些年,爾蘭對宮里的門門道道總是比剛進宮的人看的透,自家主子和皇子鬧出這樣的事,若是事發(fā)當(dāng)奴才的一個都跑不了,就得為自己的性命,她也是拼著要捂嚴(yán)五皇子和娘娘的事兒。撇開自己性命不說,娘娘和五皇子年歲相差無幾,兩人都青春年少,有了情愫是應(yīng)當(dāng)?shù)?,眼見著五皇子在宮里手眼通天,怕是宮外也是能耐人物,不定以后得天下的是誰,自家娘娘跟了五皇子總比跟了皇上的強,跟了皇上最后定然是個陪葬的,這是祖宗規(guī)制,定份的,哪個娘娘都跑不了,若跟了五皇子,照著眼下五皇子這勁兒來說,不定以后主子真要母儀天下,往后還有的是風(fēng)光頭兒。只是主子想不清楚這些,她當(dāng)奴才的能不想著么,就算落不下好她也得守著主子肚里的孩子,若是孩子落地那就是五皇子頭一個孩子,往后這可是誰也動不了的福分。爾蘭林林總總這樣想著,可是不敢跟娘娘說,她是知道娘娘的性子,這些話說了不抵是叫主子心里不痛快,主子定然是要說怎的昭陽宮上上下下都是些冒天下大不諱的人,怎的將這樣不道德不倫理之事視為理所當(dāng)然。爾蘭猜想著自家主子的心事性子,然穆清這回所想真不如爾蘭料著那般,這回她真是暫且放下了她和五皇子身份的顧忌,也暫且放下了人倫綱常的束縛,她只是習(xí)慣了謀定而后動,也習(xí)慣了萬事合乎自己的思慮。她知這個孩子留不得,暫且不說旁的,就單是過幾月肚子大起來要怎辦,皇上隨時都要招她侍寢要怎辦,宮里的吃穿用度都是有記錄的,有孕之人的吃穿用度就算再藏著掖著也是叫別個人一眼就能瞧出端倪來的,。先不說五皇子日后要怎樣,就單說眼下,眼下皇上還在位,皇上在位她就是后妃,她是后妃她就無論如何不能像民間女子一樣找出任何由頭出宮避著,且宮里后妃這樣多,若是叫別個人發(fā)現(xiàn)那真是還不如眼下她自己處理了的好,種種總總,爾蘭也好,緝熙也好,都未曾想過眼下境地,爾蘭過于相信五皇子,緝熙也不知是怎個安排,她知他是個有本事的,只是皇上還在,他又有那些個要命的舉動,可她總也不想多生事,在這后宮她能瞞過誰生下個孩子?孩子是越快掉越好的,可是這些時日緝熙每每來了都興高采烈,她就總也猶豫,穆清坐在榻上看著自己手背,青白青白的手背,不健康的很,怕是生出來孩子也要不健康的,也不知孩子長什么樣兒,是男是女,性子像誰?一想到這里,穆清驀地連氣都透不上來了,喝令自己打住這些,這幾日她總是避免她過多的想起肚里的孩子,興許是緝熙的心情感染了,今日她怎的有了這些想法?“走吧,出去透透氣?!痹偈窃诘罾锎蛔?,穆清站起來往殿外走,爾蘭自然要跟上的,付榮生綠竹明月明茗見狀都跟了出去,甚至連檐下的兩個侍衛(wèi)都悄悄走了出去,昭陽宮上下知道主子是孕身子的人少,可是主子出行跟著許多人卻是這幾日的慣例。穆清見狀也不言語,她真是很好奇緝熙是怎個手段將這些大小奴才弄得這樣服帖,竟是連后宮這樣多的主子都不放在眼里的聽他的,太后皇后貴妃們一個個都只說五皇子忠厚木訥,誰也未曾提說過五皇子這樣好手段,貴妃也未曾提說過五皇子這樣,穆清便知在這后宮里,五皇子真是將奴才們治的服帖的很。宮里最多是奴才,信兒也是奴才傳給主子,若是奴才們都這樣聽話,興許這宮里還真能掩住不少事兒,只是,她怕了萬一,前頭文氏一家給她提了醒兒,再不敢奢求這天下有別人不能知道的事兒。一路就這樣心事重重走走停停,穆清是專挑了人少的道走,可還是遇上了旁人。遠遠的靜心亭里,一片金黃的輦子,穆清瞇眼一瞧,看見了皇后身邊的大掌事雪歌,這時候避也避不得,遂也就迎著走上去,近了才見皇后連同四五個后妃坐著給池子里的錦鯉扔魚食兒說話兒,溫昭儀也在。“嬪妾見過皇后,見過幾位jiejie。”穆清下意識將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給眾人問安。“日頭足的很,靜妃趕緊進來吧?!被屎鬁卣Z道。“這幾日聽聞靜妃得了熱傷,可是好些了?”“嬪妾好多了,幾日悶著,今日剛出來透會氣,卻不料擾了娘娘安?!?/br>看見宮里女人攢堆兒,穆清總是下意識的繃著,上回不知是誰將蕭家和她的信兒透給那文氏,她知文氏只是叫別人攛掇當(dāng)槍頭使才叫她娘家生事的,眼下連那攛掇之人都沒找出來,穆清知得了那天大信兒的人是宮里的哪一個,于是對于每一個后妃都謹(jǐn)慎著,這時候自然恭敬回話,只是暗惱身后跟著著的這一堆奴才,怕是又叫人有說頭兒了。果然,挨了不長時間不咸不淡說了幾句話兒,皇后就道“靜妃眼下比不得旁人,皇上時常念著呢,身邊的人兒倒是再要撥上幾個,瞅瞅身邊統(tǒng)共就這么些人,都出來殿里也沒個主事的。雪歌,回頭將延慶宮的撥兩個去昭陽宮?!?/br>雪歌自然是應(yīng)了,穆清卻是不能應(yīng)的,連忙拒了皇后的話兒,只說皇后平日里為皇上分憂她卻是個閑的,延慶宮的人哪里能來昭陽宮。穆清既是拒了,皇后也不再多說,叫靜妃知道她這排場比皇后大就行了。穆清不能貿(mào)然離開只又坐著說了些話兒,好容易挨了大半個時辰,臉色著實不好,推說怕將病氣過給幾位就被恩準(zhǔn)回去了。興許是那靜心亭靠水的緣故,將將回殿穆清臉色白的嚇人,肚子也有些個不穩(wěn),駭?shù)臓柼m綠竹連忙去端藥,誰知藥剛端上來后腳就傳溫昭儀在殿外。穆清也就放下藥碗等著人進來。“我瞅著你在那亭子里臉色不好的很,放心不下,秉了皇后就過來瞧瞧。”溫淑慎一進殿就這樣說,坐到榻子上還摸摸穆清的手,暗自驚訝這手的熱度。穆清臉色不很好,白煞煞的,按理那手是不應(yīng)當(dāng)熱的,如此真是一派病象。“太醫(yī)都說我身子無大礙,修養(yǎng)幾日便是,還牢jiejie擔(dān)心了。”穆清說話間就端起藥碗一氣兒喝了那湯藥,帕子抿了嘴之后忍了苦意,再抬眼卻見昭儀盯著那藥碗。“jiejie?”聽見穆清聲兒,溫淑慎自然轉(zhuǎn)回臉,又同穆清親親熱熱說了些話兒,天快黑的時候緝熙進來這昭儀才走。眼下緝熙指給昭陽宮,緝熙來昭陽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