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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旁邊面無表情地推著行李出了大廳,裴階好像沒有發(fā)現(xiàn)她。是啊,這時候他的眼里哪里還容得下別人,雅寶自嘲地想,池雅卓想必已經(jīng)成了過去式。雅寶回到家,家里一個人也沒有,美寶今天也沒去給她接機,是司機老金接的她,她直接回了二樓的寢室。一覺醒來,雅寶卻見太后在她包里翻著什么,“媽,你找什么?”葉箏轉(zhuǎn)過頭,對雅寶揚了揚手里的護(hù)照本。“mama,你這是做什么?”雅寶一下就坐了起來。“護(hù)照我替你先保管著?!比~箏道。“mama!”雅寶叫起來,“我訂了機票回丹麥的?!?/br>葉箏強硬地道:“那你最好把它退掉。”“媽,這是為什么???”雅寶站起來。“雅寶,mama是怎么把你養(yǎng)大的?你居然練舞練到昏倒,也不通知我們。你的胃是怎么回事,過年的時候給你抓了中藥,你連招呼都不打就敢逃跑。”葉箏的聲音并不比雅寶低,這對素來以貴婦典范自居的唐太,可是極少見的事情。雅寶頓時耷拉了肩膀,“我那只是不想你們擔(dān)心啊,并不是什么大毛病,mama,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雅寶,你為什么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在家里的時候,每半年都有例行身體檢查,你的胃沒有毛病,你這才出去多久,胃出血也是小毛病嗎?”葉箏質(zhì)問道。雅寶跌坐回床上,求饒道:“mama,我和團(tuán)里有合同的?!?/br>“違約金我替你付?!比~箏是絲毫商量的余地也不給雅寶。“mama,求你了,這次排的‘海的女兒’,我是r(領(lǐng)舞),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的?!毖艑毨∪~箏的手,可憐兮兮地抬頭望著她。“可以,你去請一個月假,這個月你要是能長胖五斤,我就放你回去。”葉箏總算松了點兒口。“一個月太長了,mama?!毖艑毴鰦傻溃鞍雮€月好不好,等這出劇全球巡演結(jié)束,我一定好好養(yǎng)我的胃?!?/br>葉箏根本不理會雅寶,直接拿著護(hù)照下了樓。雅寶只能乖乖地去請假,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美寶從外面進(jìn)來,亞瑟跟在后面,手里提了許多購物袋。“雅寶?!泵缹毾蜓艑殢堥_雙手,雅寶走過去摟住美寶。“怎么了,一臉的委屈?”美寶點了點雅寶的鼻尖,“對不起,因為今天要去醫(yī)院產(chǎn)檢,所以不能去接你?!?/br>“產(chǎn)檢?”雅寶吃了一驚,眼睛不由掃向美寶的小腹,大概是心理作用,看著好像的確不如以前平坦,雅寶驚喜地道:“多少周了?哦,我要當(dāng)小姨了?!?/br>“四周了?!泵缹毿Φ?。葉箏在旁邊冷諷道:“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雅寶和美寶對視一眼,都吐了吐舌頭,未婚先孕的確會是讓太后很不高興的事情。“雅寶,歡迎你回來?!币慌缘膩喩K于找到了縫隙插嘴,他俯身親了親雅寶的臉頰。“也歡迎你回來?!毖艑殯_亞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挽了美寶的手臂道:“現(xiàn)在我要先借你的新娘子一會兒。”“我先去放東西。”亞瑟俯身在美寶的唇上吻了吻,簡單的親吻,差點兒被兩人的纏綿給變成舌吻。這一次,雅寶能看出美寶和亞瑟之間明顯的不同來,比上一段婚姻期間,親密多了。兩姐妹去到花園里坐下,雅寶拉著美寶,讓她把“追夫記”從頭到尾仔細(xì)地講了一遍。“你是說,亞瑟本來已經(jīng)有新女友了,你是靠孩子……”雅寶有些驚訝,沒想到美寶居然會用“奉子成婚”這一招來逼亞瑟,可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了。“嗯?!泵缹毭嗣亲樱稽c兒都不心虛地道。“你就不怕亞瑟是為了孩子才和你結(jié)婚的嗎?”雅寶問。“他愛我,這一點我從不懷疑。他當(dāng)時只是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而已,我又懶得跟他浪費時間,你知道太后和爸爸有多想抱孫子的?!泵缹毿Φ馈?/br>“那倒是?!毖艑氁残α似饋恚芍缘貫槊缹毟械礁吲d,她臉上泛著粉紅色的珠光,這是身在幸福中的女人才會有的顏色。不一會兒亞瑟就“耐不住寂寞”,到花園來把美寶搶走了。雅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行使做丈夫的權(quán)利。第二天,雅寶也沒從美寶那兒分到時間,她要去練孕婦瑜伽,亞瑟這個加拿大好丈夫全程陪同。雅寶只好自己去城中心逛,約了馮鈺茹吃中飯。她先去了一家本城著名童裝設(shè)計師的門店,想給未來的侄女或者侄兒買點兒東西。雅寶一進(jìn)去看到什么都想買,只覺得襪子小得可愛,鞋子也袖珍討喜,還有寶寶衫,真是不要玲瓏得太漂亮。不過二十分鐘,她的購物籃就已經(jīng)裝不下了。雅寶低頭給寶寶選著帽子,聽見對面有女聲道:“裴,你看這件毛衫,很可愛是不是?”“嗯?!?/br>只是一個鼻音,已經(jīng)叫雅寶驚異地抬起了頭,對面站著的正是裴階和那位他去機場接的女士。“咦,好巧。”對面的女人發(fā)出一聲驚嘆。雅寶只好笑著打了招呼,同裴階這樣面對面站著,自然也不能視而不見,彼此點頭示意,裴階便低頭給那位女士建議選哪種顏色了。雅寶轉(zhuǎn)身逃也似地離開了那間店鋪,選的東西也擱置原地了。她就像個懦夫一樣,連裴階和那個女人的關(guān)系也不敢去猜,她真怕對方也是“奉子逼婚”。午餐約在國際大廈的三樓餐廳,雅寶坐下不久,馮鈺茹就到了。彼此聊了一下近況,馮鈺茹說起了現(xiàn)代芭蕾舞劇這兩年多排了兩出大劇,反響都不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guān)注高雅藝術(shù)。“alleria,其實國內(nèi)現(xiàn)在芭蕾舞發(fā)展得也很不錯,團(tuán)長讓我先探探你的口風(fēng),問你愿不愿意回來?!逼查_雅寶因為“長恨歌”的大紅而曝光的長天實業(yè)二小姐的身份不談,光是她目前在國際芭蕾舞界的影響就足以讓白團(tuán)長盛意邀請了。雅寶笑了笑,表示最近幾年恐怕都沒有回國發(fā)展的打算。馮鈺茹深表遺憾。微微冷了一下場,就見旁邊的餐桌有動靜,馮鈺茹看了看,臉上露出笑容,回頭對雅寶道:“是裴先生,我過去打個招呼。你也認(rèn)識的,要一起嗎?”雅寶側(cè)頭看了看,她只恨世界太小,絲毫沒有起身的打算,對馮鈺茹搖了搖頭。馮鈺茹放下餐巾起身,過去同裴階打了招呼,不知說了什么,三個人的視線同時都向雅寶看了過來。董愛倫沖雅寶揮了揮手,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因為實在太有緣了。雅寶回以一笑,心里卻像打翻了鹽罐和醋罐,咸得發(fā)苦,酸得發(fā)澀。對方的善意,這個時候起不到任何幫助作用,反而讓雅寶覺得,這更映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