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蘿這一刻還在抱怨那男人的沒禮貌，下一刻就接到了另一個來電。

“席曄也在倫敦。這件事我才剛剛知道，嗯……你在那間酒店？”

“布朗酒店?！蹦沁叺呐暵牪怀鱿才?/br>
曾蘿將手搭在方向盤上，笑出了兩個酒窩：“阿蕓，我們剛剛協(xié)議結(jié)束這段關(guān)系了?！?/br>
“嗯?！币琅f不咸不淡。

曾蘿騰出一只手來攪自己的發(fā)尾：“阿蕓，我覺得席曄就是在等你，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得不到的永遠(yuǎn)都是最好的?！?/br>
“別這么說?！?/br>
曾蘿毫不在意她的回避：“明天找個機(jī)會，和他在神秘的倫敦來個美麗邂逅吧。我相信，他這么多年都沒有女人在身邊，是有原因的?！?/br>
“……”

“阿蕓?！?/br>
“我在。”

曾蘿盯著鏡子里的自己：“我等等找個人問問，他明天會經(jīng)過哪些地方?！边€沒等那邊的女人說話，她就把電話掛了。

布朗酒店的某個房間里，一個身段姣好的女人泡在浴缸里。她將手機(jī)隨意扔到一旁后，緩緩閉上了眼睛。

倫敦的天氣多變，這個時候的溫度驟降，街頭到處可以看見僵直脖子行走的路人。

第二天，席曄工作完后，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左右。

氣溫還比較低，他把車開到泰晤士河旁邊停下，又打開車窗，等到冷風(fēng)吹進(jìn)來，高速運(yùn)轉(zhuǎn)了一天的腦子才稍稍得到舒緩。望著那波光粼粼的河面，他忽然想起那個小啞巴，不多時心里又是一陣癢，像有個人拿著狗尾巴草在撩逗似的。

小啞巴還挺倔。席曄想了想，側(cè)身從車后座的旅行包里翻出一件樸素的白色內(nèi)衣。

李綺橙的內(nèi)衣的確是他拿走的。

那天下午，他先于她出來，一出來就看見她的胸罩掛在烤火爐前。席曄有點憤怒，那個姓馬的男人來的時候，豈不是也看見了？

他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后來強(qiáng)烈的*驅(qū)使他將那件內(nèi)衣給偷偷帶走。

此刻，他將那個大號的胸罩拿在手上，還偷偷地湊上去聞了下。除了很溫和的洗衣粉味道，沒多余的。

他又將五指在空氣中抓了抓，想起李綺橙的尺寸，那可不是一手能掌握的。

席曄眼底一片笑意。

幾分鐘后，他低頭看見手上的胸罩，這才如夢初醒，慌不擇亂地把它重新塞回旅行包。他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

小啞巴就跟塊木頭似的！等到做完一連串動作，他臉上溢出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容，左臉頰還有個淺淺的梨渦。

席曄看著不遠(yuǎn)處燈紅酒綠的城市，心思卻飄到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G市，那里有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巷子，巷子里有到處亂曬的衣服，有專門坑人的算命瞎子，有七嘴八舌的中年婦女……那個小啞巴安靜地現(xiàn)在門口，低頭縫著衣褲。

席曄的心微微有了蕩漾，只是這蕩漾還不足以驚起他的察覺。

他盯著泰晤士河發(fā)了很久的神，直到不遠(yuǎn)處的路燈下，在一群白種人和黑種人之間，出現(xiàn)了一個穿著米白色風(fēng)衣的妖嬈女人。

女人長相上等，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席曄也不例外。

席曄只是看了她幾秒，隨后表面平靜地轉(zhuǎn)過頭去。

楊蕓也沒朝他這邊看，許是燈光太暗的緣故，這位美麗的東方女子吸引了不少亞裔留學(xué)生的目光。

等到她路過他車邊，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淡淡朝車?yán)锟戳艘谎?。席曄依舊面無波瀾，眼神平靜地盯著河面，仿佛在車外面的是團(tuán)無關(guān)緊要的空氣。

女人始終是無法忍受被忽略的，況且這個男人曾經(jīng)還是被甩的那個。楊蕓走出幾米，又提著包包倒回來，站到車窗前，稍稍彎下腰，若隱若現(xiàn)的乳*溝幾乎要貼在車窗上。她死死地盯著車?yán)锩娴哪腥恕?/br>
席曄微微側(cè)頭，以為她有事要向自己求助，便將車窗打開，用英語問她：“小姐，請問你有事嗎？”

楊蕓不明白他這樣的語氣和態(tài)度，她以為男人會因為女人適當(dāng)?shù)牡皖^而感到愉悅，豈料眼前這男人根本沒拿這當(dāng)回事。

她深吸兩口氣，那兩團(tuán)rou也跟著起伏。

“席曄?！?/br>
她冷靜下來，嗤笑著叫了聲他的名字。

這兩個字出來的時候，席曄才斂了心思去打量眼前這個女人：有點眼熟。

等到他努力回想起來時，那個女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他關(guān)上車窗，發(fā)動車子，很快就從孤身一人走在倫敦街頭的女人身邊擦過。

這個時候，席曄總算是想起來，這個女人好像是叫楊蕓，自己七年前的初戀。

☆、第12章曖昧氣氛

事情總是有些巧合，或者，這個巧合，是人為。

席曄沒過多久就回到了酒店。他匆匆洗了個澡，又從旅行箱里拿出那個純白色卻有點微微泛黃的胸罩。

夜色溫柔，他半倚在床上，腦海里全是李綺橙的模樣——她怒視他的樣子，要哭不哭的委屈相，看孩子時溫柔而得意的表情……他心里突然一癢，拿出手機(jī)，準(zhǔn)備給她發(fā)個短信，問問近況。

其實，也不過離開了一兩天而已，席曄卻有了歸家的心情。

他正打著字，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席曄皺眉，放下手機(jī)，拿了浴袍把身體裹好，去開門。

燈光不算亮，意外地朦朧，營造出曖昧的氣氛。門被打開那一瞬間，一股屬于女人溫和的沐浴露味道就飄了進(jìn)來。席曄眼底先是微訝，接著擰眉看著眼前頭發(fā)濕濕的女人，不作言語。

楊蕓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胸前的肌膚露出一大片來，牛奶般嫩滑的皮膚讓女人看了也得歆羨不已。若是在這樣一個特定的時刻，曖昧的燈光、房間和頗具情調(diào)的紅酒，男人也一定會心思旖旎。

她就站在他面前，眼神平淡。

席曄也面無表情。

一分鐘過去后，見她還沒開口的跡象，席曄的耐心也被消磨干凈。他正要關(guān)上門，一只素白柔軟的手卻及時阻止了他，“我們談?wù)劇！?/br>
席曄微微側(cè)身：“談什么？”

這女人卻自顧自地踏進(jìn)房間內(nèi)，熟稔得像做過千百遍。她卷起袖子，替他撿起扔在沙發(fā)上的襯衣，“這么多年了，習(xí)慣還是改不掉。”

席曄神情冷漠地站在她身后，迫于良好的修養(yǎng)，還是忍著脾氣說：“楊小姐，請你放下我的衣服?！?/br>
楊蕓動作微滯，接著挑眉，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話：“男人的偽裝總是容易被撕破的?！?/br>
她將襯衣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