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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朝房門走去。楊蕓叫住他:“有空吃飯敘敘舊嗎?”“抱歉,最近很忙?!彼涞刂?。席曄不想和她扯上任何關(guān)系。這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很不好。他聞了聞襯衫,上面有一股很明顯的香水味道。看來還是得扔了。外面的夜風(fēng)吹得人清醒無比。席曄給郭子衿回了個電話,把自己的確切位置告訴他,讓他開車過來一趟。郭子衿在那邊嚎叫,他皺眉,一下就把電話掛了。然后……撥給李綺橙。現(xiàn)在十點半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睡著。席曄猶豫地按下去,耐心等待。然而,接電話的不是李綺橙,而是自己的兒子。“明天上學(xué)了,現(xiàn)在還沒睡嗎?”席曄勾唇,語氣輕柔。西瓜跑到門外,那里有一盞很亮的路燈。小黑跟著他跑出來,在一邊追野貓。“爸爸,mama今天哭了。在廁所哭的?!蔽鞴细嬖V他,“你剛才怎么不接電話呀?”席曄靠在柱子上,隨口撒了個謊,“因為爸爸差點被壞人捉去了。你慢慢說,她怎么哭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我也不知道……她偷偷在廁所哭,出來的時候眼睛很紅,現(xiàn)在在睡覺。我覺得是舅婆惹了她,mama說舅婆不是好人?!?/br>席曄不太清楚個中恩怨,不過大概知道這小啞巴肯定是被自己的刻薄親戚給欺負(fù)了。他向西瓜問了點關(guān)于李綺橙舅媽的事情,可這孩子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說舅婆不喜歡自己,還說mama連寡婦都比不上。有些話孩子記得比誰都清楚。最后,他和西瓜道了晚安,滿腹心事地掛斷電話。寡婦都不如?他這不是還沒死么?☆、第17章擦槍走火第二天下班后,席曄開車趕到了平安巷。這里的人見他三天兩頭往李綺橙家跑,都在猜測他的身份。有猜測是李綺橙金主的,有猜測是當(dāng)年把李綺橙肚子搞大的那個男人,還有的說是來要債的,總之,眾說紛紜。席曄提著遙控汽車,一路循到李綺橙家,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那女人站在外面洗衣服。洗衣臺建在屋外,一個簡單的石臺子,用一塊一塊的石頭砌起來的,底下起了厚厚的年份久遠(yuǎn)的青苔。他看見她褲腳沾上的水花,往上看,是她因為浸泡在冷水里而被凍得通紅的雙手。李綺橙仿佛沒看到他,把污水放干后,繼續(xù)清洗衣物。他緩步走到她身邊,將遙控汽車放到臺階上,“兒子還沒放學(xué)嗎?”“……”她轉(zhuǎn)身,將衣物擰干。由于是冬衣,李綺橙費了很大的勁兒。席曄見狀,覆上她的手,拿過她手上的衣物,目光再次觸及到那雙布滿瘡痍的手上,眉頭輕皺了一下:“你是傻的嗎?不知道買雙手套?”她躲開他的手,將清洗好的衣服擱到一邊。他也靜靜地站在她身旁,幾分鐘都沒再開口。席曄眉頭微擰,看著她及肩的中長發(fā)被扎成一個小辮兒,側(cè)臉倔強而專注,手上的動作毫不含糊。為此,她的專注讓他惱火——他的存在感在她這里,和地上的螞蟻恐怕沒兩樣。李綺橙完全把他透明人了。清洗好衣物后,她越過他,將剩下的衣物都裝進(jìn)盆子里,回屋去拿衣架。屋內(nèi)也冷。南方是沒有暖氣的,這樣敞開門,冷空氣都鉆了進(jìn)去。李綺橙進(jìn)進(jìn)出出忙活了十來分鐘,終于將衣服晾好。屋里一個大男人站著,存在感十足,可她卻當(dāng)他是透明的空氣,連個余光都舍不得施舍給他。等到她終于忙活完一切,又開始準(zhǔn)備去洗菜。席曄先她一步擋在門口。這下,她才正眼看他。李綺橙的臉色呈現(xiàn)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灰敗,眼窩深陷,眼白里全是血絲,嘴唇也發(fā)干,連平日里看著紅紅潤潤的皮膚也迅速枯萎。席曄看著她,尋到她那雙眼睛,一時間竟然有些震撼。“你還要忽視我多久?”他問。她只是盯著他,那雙因為過度疲倦而略微渾濁的眼神讓席曄不禁皺眉。他見過很多不諳世事的有錢人家大小姐,她們活在家人的羽翼下,眼睛都清澈得和湛藍(lán)的大海一般。而李綺橙,則讓他想起了開在石頭縫隙里的野菊花。她的眼神讓席曄想起昨晚做的那個夢。他一晃神,手不自覺地伸出去,想拉過她的手,檢查一下沒有凍傷,卻被她狠狠拍開。李綺橙站在他面前,背脊挺直,不卑不亢,那雙她用來代替嘴巴的眼睛充滿忿恨。她在用眼神一刀一刀凌遲他。她昨天被人欺負(fù)了,理應(yīng)對他耍耍脾氣的。“我昨天聽兒子說了,你在別人那里受了委屈?!?/br>李綺橙轉(zhuǎn)過身去,臉色恢復(fù)冷漠。屋內(nèi)一片寂然。她想起小時候去河里捉鴨子,那些鴨子撲棱著翅膀到處亂飛的場景。后來有個村里的單身漢把它的鴨子捉去了,還逗她:“你要是在這河里呆久了,保不齊那水里的螞蝗和蛇就來吸干你的血?!眴紊頋h把她的鴨子捉走了,燉了吃了,她從小養(yǎng)到大的鴨子被他半路劫走,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她真想撲上去撓花那人的臉。現(xiàn)在,席曄就像那個不要臉的單身漢,企圖介入她的生活,奪走她最寶貴的東西。席曄見她態(tài)度比之前還冷漠,瞬間惱了。他血涌上腦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步走上前,彎腰就把她扛起來,直接朝那張破破爛爛的床走去。他將她扔上去,強制性壓住她,又制住她的雙手。“我來了三十分鐘,你只看了我一眼?!彼麡O其緩慢地說。席曄的眼神變了變,朝她的唇上移去。她的嘴唇有點干。潤濕它。李綺橙瞪大眼睛,正準(zhǔn)備控訴他,干澀的唇瓣瞬間被覆上了陌生的灼熱。他壓著她,動作毫無章法且粗魯?shù)赜蒙囝^撬開她的唇。席曄有心要治她,騰出一只手從她毛衣底下伸進(jìn)去,準(zhǔn)確無誤地掬住那方豐盈。李綺橙怒,尖利的牙齒咬住他的唇角,鐵銹味道立刻在兩人嘴里蔓延開來。他卻不管不顧,要生吞活剝了她才罷休。她的唇有股說不出的苦和澀,他卻一時間迷了心竅,含住她的下唇拼命吮。漸漸地,底下的人不掙扎了,卻抖得厲害,他睜開眼,看見她眼角有幾滴淚,頓時僵住了。席曄從她身上起來,替她整理好毛衣,低低說了聲“對不起”。李綺橙將臉埋進(jìn)被子里,身體蜷縮著,腦子成了一團(tuán)漿糊,根本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