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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聲喝了一句。沈碧晨回頭看了眼仍舊跪在地上的男人,最后出了房間。房間里剩下三人。席曄上前,“你怎么把人家小姑娘給招惹上了?毀了別人的清白,又不能負責,郭子衿,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混?”郭子衿低著頭不說話。半響,他才起身,失魂落魄地離開房間。出酒店房間之前,李綺橙回頭盯著狼藉的大床,心不在焉地聽著席曄在她耳旁說話。沈碧晨的事讓她心情低落,更是勾起了當年那晚的記憶。她呆愣地看向身邊英俊的男人,仿佛再次體會到那一耳光的疼痛。這樣的錯覺讓她不自覺地捂住臉,仿佛連牙根都在隱隱作痛。“怎么了?”席曄停下腳步。她搖搖頭,手卻掙脫了男人的大掌,自顧自地往前走。席曄眉間又起了褶皺。***在老宅呆了兩天,周一上午,李綺橙回到曹家村。豬舍里的豬愈發(fā)地悠哉,她在里面巡視了一圈,又拿了青菜去逗弄一頭小豬。那群仔豬才來沒多久,是馬方乾去鄰鎮(zhèn)聯(lián)系給買來的,見李綺橙在外面拿著吃食,趕緊一哄而上,紛紛朝她這邊涌。這豬哪里有世人形容的那樣笨?李綺橙又抽了玉米棒子出來,一點點地掰來喂它們。她心思恍惚著,想起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一陣唏噓。正值中午,李綺橙被一家人叫去吃飯。這家人在她父母還健在時,和她家倒是挺親。李綺橙也不好推脫,就去了。飯后,一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端來了西瓜,眼睛黑溜溜的幾個小孩兒跑上去搶。那中年男人把小孩兒給支開,拿了西瓜給李綺橙,“給,新鮮的。山那邊剛摘的瓜?!?/br>按照輩分,她還得叫他一聲“大舅”。李綺橙接過西瓜,慢慢吃起來。楊方忠坐下來,慢吞吞地招呼著家里的大兒子,“阿貴,過來!”從里屋里走出來一個中高個兒的年輕小伙,留著一頭黃毛,把半只眼睛都遮住了。“閨女,我這兒子在家待了一年了,也沒有什么好工作?!睏罘街覈@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說,“你看看,這年輕人,不出去找工作,成天去鎮(zhèn)上混……唉?!?/br>這番話是個什么意思,李綺橙算是明白了。這楊方忠是讓她給他兒子一個工作??蛇@養(yǎng)豬場又不是她一個人的,她說了也不算。何況……她朝小伙兒看去,面貌不夠精神,身上浮rou也多,一看就不能干力氣活兒。李綺橙不好給他答復。楊方忠趕緊給大兒子使了個眼色,那黃毛立刻去屋里拖了幾口袋玉米面出來。“李姐,這豬吃玉米面,長得壯,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拿去?!?/br>李綺橙左右為難,又不能開口說話,只好給馬方乾打了電話,讓他過來。沒幾分鐘,馬方乾就來到楊方忠家。楊方忠笑出一口黃牙,趕緊去巴結馬方乾:“小馬啊,來坐,坐……”他趕緊讓大兒子去搬了凳子出來。馬方乾擦擦汗,直截了當?shù)貑枺骸皸钍?,阿貴能接受一個月多少的工資?”“不在乎多少,只要有口飯吃就好?!睏罘街腋嬖V他,“這男娃知識淺薄,在家呆著不干活,又不出去找工作,也不是件好事,能有口飯吃就行?!?/br>馬方乾問阿貴:“你能干體力活不?怕臟不?不怕明天就來干?!?/br>楊方忠暗地里給大兒子使眼色,阿貴這才不情不愿地說:“不怕臟,能干。”“行!”馬方乾敲定下來,“先干幾天,我看看成效?!?/br>養(yǎng)豬場的工作不簡單,現(xiàn)在的規(guī)模雖然不大,可要干的工作還不少。馬方乾一天和那飼料廠的朋友鉆研給豬喂什么飼料,要便宜又營養(yǎng),后來干脆自己做了份混合飼料,拿玉米面之類的東西和了投給豬,那豬吃得也香,身上的膘一天天堆積起來。后來馬方乾干脆在豬舍里面簡單地搭了個地方睡覺,晚上好看著,怕出了事故。李綺橙回到曹家村的第四天晚上,她拿了本子記錄完豬的情況,突發(fā)奇想,給那邊的一頭尤其活躍的種豬取了個名字——賤賤。隨后,她便在那頭豬的記錄本上給寫上這個代號。賤賤昨天才配完種,今天仍舊很活躍,臨半夜了還在圈里亂拱。“橙子,還不去睡?”馬方乾換了衣服走過來,“這么晚了,我來守著就行。”李綺橙收好記錄本,朝他笑笑,示意自己馬上就去睡。馬方乾點頭,轉身把黃狗趕到她屋外,給它弄了個紙箱子,拿鏈子拴好了,這才回豬舍去。屋外亮著燈,李綺橙正在刷牙,突然收到一條短信。她洗漱完,回屋拿出手機,見是席曄發(fā)過來的。他說他現(xiàn)在已經到曹家村的公路了,讓她給煮點東西。李綺橙往公路旁看了眼,那里果然有車燈亮起。她趕緊進屋,打了兩個蛋,就著下午剩下的冷飯,給他做蛋炒飯。蛋剛下鍋,她就聽見外面有人說話,隱約是馬方乾的,后來又是席曄的。幾分鐘后,門被推開,一股青草味兒涌進來;勺子扯著狗鏈往屋里鉆,搖著尾巴歡迎男人。席曄手里拿著上衣,把身上的領帶扯下來,緩步走近她,“好香?!?/br>李綺橙揮舞著鍋鏟,沒多久就弄好了,將熱飯端到他面前。席曄大口大口地往嘴里舀,邊吃邊看著她。兩人有幾天沒見了,她知道他工作忙,平時也沒怎么聯(lián)系他。倒是他,一到晚上就發(fā)些奇奇怪怪的短信過來。這么一想,她臉就燒起來了。待他吃完,她問他為什么不在外面吃飯。席曄擦擦嘴:“不想吃外面的東西?!?/br>他起身去將門關好,皺著眉問她:“那姓馬的怎么住在你旁邊了?”李綺橙解釋,養(yǎng)豬場要人看著,她一個女人不安全。席曄半天才開口:“不安全,就別養(yǎng)豬了,回城里來和我過。”她正在收拾碗筷,聽到這話,動作微頓。李綺橙好不容易才辦起這么個養(yǎng)豬場,讓她放棄,她死也不干。“好好好,你高興做,我不反對……”見她臉色不太好,席曄放低態(tài)度,沒過多久后,又幽幽道,“我?guī)滋觳拍芤娔阋幻妗?/br>她撇過頭看他一眼,抿了抿唇。……李綺橙收拾好桌子,去給他打了洗腳水。睡覺前,他拱著她求歡,她一時間被他弄得意亂情迷。一番*過后,李綺橙忽然想起那只叫“賤賤”的種豬。她歪倒在席曄懷里,偷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