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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指責(zé)的氣勢都拿不出。兩個人就這么一言不發(fā)地坐著。久到婉庭空又快昏昏欲睡??蛇€是沒見他有出門的意思。直到孫顯新看煩了那堆報表數(shù)據(jù)。啪地一下扔到一邊去。捏了捏太陽xue站起身,見坐在自己斜對面的女人眼睛一開一閉的又像要睡過去。光線從外頭灑進(jìn)來。照著她的黑發(fā)一片金黃。有幾根發(fā)絲撒落下來挨在鬢邊。竟有種說不出的安靜好看。以前蘇靜問他為什么喜歡自己。他也沒怎么細(xì)想,就說好看。她又問哪里好看了。他就說胸,胸大,屁股也夠翹。實話。蘇靜就直罵他膚淺齷齪。他不知道男人說實話給女人聽,女人不一定會高興。但若是說了好話,女人就一定會相信。后來和蘇靜分手了才開始想為什么會喜歡。不是好看。只是那種恨不得將所有能給的都給到對方的心情這輩子第一次體會。讓他心煩焦躁又倍感煎熬。讓他愿意放下所有的尊嚴(yán)驕傲。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些所謂的尊嚴(yán)驕傲在她眼里根本一文不值。只要有錢。男人是膚淺的東西。女人又何嘗不是。他看著昏昏欲睡的婉庭空,有些煩躁地推了推她,讓她去樓上睡。婉庭空一下就醒了。第一句便問:“你去醫(yī)院么?”他搖搖頭:“我去前頭泡泡,去不去?”婉庭空皺眉。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讓自己急??煽此莻€樣子又覺得不像那么無聊在開玩笑。這么想的時候他已經(jīng)穿著拖鞋出門了。婉庭空重新坐下,開始翻他丟在沙發(fā)上的報表。就是一堆價格數(shù)據(jù)。別的什么都沒。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看得那么津津樂道。也沒多久,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開始叮咚叮咚的響。婉庭空一看是蘇靜打來的。先是一愣。過了幾秒倒是反應(yīng)了過來。出了大門過了幾條石板路。一路便往泡溫泉的地方去。室外的池子沒見著人。婉庭空就猜想他一定又去了室內(nèi)的那幾間。尋過去的時候,果然見了他已經(jīng)脫了衣服閉了眼泡在原先的那個池子里。只是水汽彌漫著,看不清表情。婉庭空穿著拖鞋啪嗒啪嗒的走進(jìn)去。推推他的肩膀。把手機遞過去:“蘇靜的電話?!?/br>孫顯新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卻是放在一邊。婉庭空覺得他真的是太反常了。便問道:“你干嘛不接?”“你那么想接?那你接.”她真的是急了。覺得他太奇怪:“萬一出什么事呢?你不擔(dān)心么?”他瞧了她一眼。覺得不接的話今天又不用睡了。該會被她纏死,便又重新拿了電話。不是蘇靜。是蘇靜的母親。說蘇靜一直不肯吃飯等著他去。讓他勸勸她。孫顯新直皺著眉,對著電話那頭說道:“麻煩您讓她聽?!?/br>口氣是有禮的。臉上卻面無表情。婉庭空蹲下來,湊近了他費勁地聽,孫顯新靠在池子邊上。一聽見蘇靜在那頭柔柔的聲音問他為什么不來。只覺得一陣煩躁:“為什么不吃飯?”那頭靜了很久才開口,聲音弱弱的:“我想等你來,你為什么不來?你來我就吃飯.......”他靠在池邊撫了撫額,聲音暗地不像話:“蘇靜。我最恨別人威脅!一次兩次跳樓的把戲我陪你演。三次四次。對不起。我沒這個閑心?!?/br>婉庭空沒想到他會對蘇靜說出這樣的話來,蹲在一邊反應(yīng)極快地推著他。示意他少說些。那頭的聲音明顯拔高了不少。聽來像是嘶吼哭泣:“昨天那些話都是騙人的???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么??”“我說了原諒就會原諒。但別指著那點承諾就想為所欲為。你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那別人也沒必要當(dāng)真!飯吃不吃隨你。要不要去死也請便?!?/br>話說完都沒等那頭的回答就掛了電話。又把手機隨意的丟在一邊。婉庭空整個人一震,可能有些被他的怒意嚇到,但還是直接地開了口:“你講話也太傷人了!”他完全沒理她,閉著眼繼續(xù)泡著。“怎么這樣說話呢???”“不這樣說話怎么說話。昨天跳樓今天絕食。明天又要演哪出。割腕?”婉庭空心一沉??磥碜蛱熳约旱脑O(shè)想居然猜對了一半。蘇靜真的想不開。孫顯新側(cè)頭見她楞楞的挨在自己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本是蹲著的居然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地上。便側(cè)身脫了她的鞋,拽了她的兩只腳浸到池子里。婉庭空沒來得及推脫,小半截腿便被他拉進(jìn)了池子里。一下覺得整個身子都暖暖熱熱的。便索性屈著小腿浸在池子里。膝蓋靠著他的腦袋。兩個人又開始靜靜待著不說話。婉庭空開始想。覺得自己腦袋都快炸了。卻還是想不出所以然。抬手推推身側(cè)男人的肩膀打破了沉默:“孫顯新......”“.......”“那天的事就當(dāng)我被狗咬了。這么想.....這么想也沒什么大不了了吧。很快就忘了。”他閉著眼聽著她類似自我安慰的話,突然就勾了嘴角:“呵呵,被狗咬?狗咬你的時候還能讓你高,潮?”婉庭空一聽,抬著腿就朝他腦袋踢出去。水花濺起一片。濕濕嗒嗒的淋在她的睡袍上。他卻一把抓了她的腳腕。緊緊的握著。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蘇靜不追究了。她也不追究了。婉庭空的動了動小腿,卻被他死死地拽著。她的小腿纖細(xì)瑩白。摸起來滑滑的。其實她整個身子都是白的。孫顯新想起那夜也是這樣拽著她的腿往自己腰上勾著??伤齾s害怕絕望的連哭都哭不出。他安靜了很久才開了口:“別說忘記。恨的都敢殺人怎么可能輕易就忘記?!?/br>婉庭空的另一只腳在池子里來回晃動著。是啊。怎么可能忘記。騙自己的把戲罷了。可恨一個人太累太累了、她寧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