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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癢?!?/br>盧茵小聲:“哦”。他斜叼著煙,直接嘬了口,輕緲的煙霧從鼻端沖出,兩人中間像隔一層霧。陸強瞇著眼,吹了口氣,煙霧散開,她的臉才變得清晰起來。他說:“頭發(fā)亂了?!?/br>盧茵抬手拂了拂,目光飄忽,一直沒有落在他的臉上。“不對,”他把手伸過去:“那邊兒?!?/br>陸強粗手粗腳,把她頭頂亂發(fā)分到兩側,不小心揪斷了兩根,盧茵縮縮脖子,忍著沒吭聲。他手順著滑下來,拇指蹭著她眉眼和臉頰,在柔軟的耳垂上揉了揉,最后按住她嘴唇輕輕的碾。公開接吻和調情,盧茵從來沒有過,船夫還在后面,想想都覺得難為情。她打掉他的手,身體端正了些。陸強收回去,往自己大腿上拍拍:“還坐不坐?”盧茵說:“不坐了?!?/br>“怎么?”“…船馬上靠岸了?!?/br>船靠岸,磕在簡陋的碼頭上,船身一晃,盧茵兩手撐住他的背。陸強反應敏捷,回手穩(wěn)住她。下了船,需要穿過一個山坡,有電瓶車直接到巴士站。陸強走前面,盧茵在身后跟著,他回頭,兩人拉開幾步的距離,陸強勾了勾額角,站那兒等她。盧茵走上來,他問:“走不動了?”她一條腿踩在臺階上,曲起拳頭垂了垂,“腿軟,有點兒不聽使喚?!?/br>從百十來米的高空掉下來,心里加生理的承受力已到極限,她個女的,能撐到現(xiàn)在不容易。陸強站在臺階上,差距更高,他弓腰看了她一會兒,捏了捏她下巴。樹林極靜,沒有人過,腳下的路迂回崎嶇,層層階梯一直蔓延到看不見的山坡上。陸強往上拽了下褲腿,蹲下,撐著膝蓋,“哪兒軟?”盧茵目光從高轉到低,腳一動,想收回去。他按上她的腿。盧茵推他:“不用,不用,我歇會兒就行?!?/br>哪兒阻止的了他,那雙毛糙的大手按在她白色鉛筆褲上,一下一下,慢慢往上移。盧茵又疼又癢,按住他的手:“不軟了?!?/br>“真的?”“…真的?!?/br>“我這手法倒不錯,”他勾唇角,“剛捏兩下就好了?”盧茵:“嗯?!?/br>陸強手沒離開,垂下眼,雪白的褲子上,覆蓋一雙黝黑的大掌,指頭按壓的地方凹下去,腿rou變了形。上面還疊著一雙,白白嫩嫩,纖細溫暖,只蓋住他手的二分之一。陸強心底那股摧毀欲涌上來,他舔了舔下唇,拇指貼著內側,若有似無的刮了刮。足有半分鐘,他忍過去,放開來,轉了個身:“背你上去。”盧茵:“我真好了。”“快點兒,蹲的腿麻。”盧茵絞了絞手指,沒等動,前面的人沒什么耐心,往后勾住她腿彎兒壓到后背上。盧茵還沒扶穩(wěn),他已起身往上走,鐵臂勾著她的腿,步伐穩(wěn)健有力。***從齊羅山回來已是傍晚,兩人在小區(qū)門口分開,各自回家。盧茵進門,洗澡的力氣都沒有,衣服也沒換,一頭栽到床上。體力透支,腦袋里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節(jié),無法拼湊。到最后想的什么,自己也不清楚,趴著就睡過去。再醒來,房間漆黑,窗外一縷橘光沖破紗簾照進來,她翻了個身,看一眼時間,已經夜里十點。迷糊中,她放下手機,兩秒后,又舉起來,上面有兩條未讀短信,輕點開,是個陌生號碼。一條發(fā):睡覺呢?時間是兩小時之前。另一條:還沒醒?盧茵坐起來,屏幕在黑暗中照亮她的臉,最后一條也在半小時前,她手指動了動,沒有回過去。隨手按亮床頭的燈,打算去洗澡,沒等起身,電話響了起來。還是那個陌生號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盧茵心初跳了一下,有些踟躕,今天發(fā)生的事,像一場荒唐的夢,瘋狂的,刺激的,釋然的,還有心動的。她仍存留疑惑,大腦在極度興奮下獲得的感知是否正確。而單純的不討厭、不排斥,還不足以打贏她心里的徘徊。出了會兒神,那邊自動掛斷,她松一口氣,沒過幾秒,復又響起。盧茵攥緊手機,在最后一刻終于接起來。那邊說:“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語調懶散至極,帶著他獨有的嗓音,未見一點兒不耐。盧茵說:“睡覺呢,才聽見?!?/br>電話里‘嗬’了聲,也沒戳穿她:“晚上還吃不吃飯?”盧茵坐在床邊,低著頭:“不吃了吧,我想繼續(xù)睡。”“我給你送去?”她驀地抬頭:“你…在哪兒呢?”“你家門口?!?/br>盧茵呼吸微滯,不說話了。陸強卻笑起來:“說什么都信?!?/br>她默默翻個白眼,小聲:“切。”寥寥幾句后突然安靜,他不說話,手機兩端只有微弱的電流聲。盧茵屏息,那頭窸窸窣窣,然后‘擦’的一聲,他呼了口氣。原來是在點煙。她背稍微垮了些,拿腳輕輕搓著地板,“…還有別的事嗎?”陸強問:“腿還軟不軟?”“睡一覺已經好多了?!?/br>“待會兒泡泡腳?!?/br>“…嗯?!?/br>陸強抽了口煙:“你今天還挺生猛,說跳就跳,跟傻大膽兒似的。”“…其實挺害怕。”陸強‘嗯’了聲:“最大障礙是臨跳那一下,很少有人能做到,你挺勇敢?!?/br>盧茵有些無語:“…是你推的?!?/br>那邊好心情的笑:“那后來呢,什么感覺?”盧茵想了想,埋怨說:“上當?shù)母杏X,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你還活著?!?/br>“…嗯?!比缓笏l(fā)現(xiàn),沒什么比活著更重要。電話里靜了幾秒,那邊偶有孩童嬉鬧,伴著幾聲狗叫,盧茵猜他正坐在崗亭外的長椅上,這樣想著,眼前已經浮現(xiàn)他的樣子:短短的頭茬,舊傷疤,犀利而黑洞洞的眼;寬闊的肩,薄汗衫,保安褲子,還有那雙老布鞋…陸強忽然叫了聲:“茵茵。”他這么叫,她的心跟著抖起來,手指摳住床單。“還困嗎?”陸強問。“…”“不困我去你家。”“…做什么?”陸強說:“親也親了,抱也抱過,現(xiàn)在只想睡你?!?/br>他這話三分試探,七分本能,從山上下來,被她撩撥的滿腦袋都是那檔子事兒。陸強認準的,早晚跑不了,他向來干脆直接,對待獵物,就像豹子一樣強勢出擊,可沒成想,遇見一只小綿羊,所有果決專斷,在她身上失效了。因為他說完這句,那邊‘啪’一聲撂了電話。陸強:“…”他看著轉黑的屏幕,愣了愣,“小娘們兒…”啐了聲:“老子就知道是這結果?!?/br>他收了電話,嘀嘀咕咕:“小膽兒吧,跳十次八次都他媽大不了…”抽完最后一口煙,他抬眼瞧,對面三樓亮著微弱的光,跟她人一樣,沉沉悶悶。陸強掐滅了煙,順手安慰一把他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