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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后的事情,跟之前我對你說的沒什么不同。在山里的時候,正好看到紅溪小學(xué)缺老師,便決定暫時留下來支教,只是沒想到,一留就是這么多年?!?/br>謝雨靠在他肩膀上:“我以前罵你是冷血資本家,但其實你不是。向蕓說的對,你是面冷心熱,一直都是。這么多年過去了,你其實沒有變,但是當(dāng)初那個自以為可以做正義使者的我,卻變得面目全非。”說著,她自嘲地笑了笑,“我連當(dāng)時的心境都有些想不起來了?!?/br>陸遠(yuǎn)抱住她,笑:“我覺得你骨子里的東西并沒變,只不過是習(xí)慣用玩世的態(tài)度掩蓋本質(zhì),內(nèi)心因為對現(xiàn)實的失望而有點掙扎?!?/br>謝雨抬頭,仿佛覺得這樣文縐縐酸溜溜的話,不像出自他口,又像是聽到了一句很好笑的話,笑著問:“你說真的?”陸遠(yuǎn)卻認(rèn)真地點頭:“我說真的?!?/br>謝雨搖頭:“也許只是你的錯覺?!?/br>“不會是錯覺。”謝雨溫柔地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低聲道:“謝謝你相信我。“他低頭吻了吻她的唇,兩個人在陌生的旅館里,靜靜依偎著再無言語。☆、離別許珍和林慕凡隔日下午離開的。謝雨和陸遠(yuǎn)送他們到打車的路口。許珍畫了淡淡的妝容,美得不可方物。她臉上已經(jīng)找不到昨日那種失態(tài)的激動,也許多年的重逢,終于讓她對于那場失敗的感情釋然。謝雨覺得這個女人美麗的外表,與她身上那種從容相比,是如此微不足道。想必那些愛過以及愛著她的男人,之所以成為她的裙下之臣,也并非僅僅是美貌。比如李興遇,比如林慕凡,又比如陸遠(yuǎn)。林慕凡拉著陸遠(yuǎn)說了一會兒話,上車后,又打開車窗,朝謝雨招招手。謝雨淡笑著走上前微微彎身。林慕凡低聲道:“好好對他?!?/br>謝雨點頭:“我會的?!?/br>林慕凡趴在車窗,歪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蹙眉試圖回憶一點什么,嘖了一聲:“我好想真的在哪里見過你?!?/br>謝雨習(xí)慣性戲謔:“林太太就在你身邊,你也敢說這種話?”林慕凡哈哈大笑:“興許是我記錯了。”謝雨微微抬頭,看向他旁邊抱著孩子的許珍。她面帶微笑,朝她點點頭。謝雨朝她笑了笑,心照不宣。待出租車走遠(yuǎn),謝雨對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道:“如果我是男人,可能也會喜歡她?!?/br>陸遠(yuǎn)笑了笑:“喜歡是很簡單的事,但愛卻沒那么容易?!?/br>謝雨沒再追問那些過往的細(xì)微末節(jié),這是與她無關(guān)的事,也與現(xiàn)在的陸遠(yuǎn)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余下的兩日,兩個人在古城,度過了難得不問世事的時光,仿佛這世界上,除了彼此還只是彼此。一遍又一遍踩在青石板路上,逛各式各樣的特色小店,和當(dāng)?shù)匦∝溑收劊犓麄冋f風(fēng)土人情。沿著沱江河岸,看清不見底的碧綠江水滾滾流動,在陽光下泛舟。夜晚來臨時,他們看古城的燈火通明,即使這樣的燈火代表的日漸濃厚的商業(yè)氣息,但沒有人否認(rèn),時代賦予這座古城的魅力。心境不同,景色也便不同。若是往常,謝雨大致會帶著批判的眼光,對這座深山明珠,嗤之以鼻,但是這次有陸遠(yuǎn)在身邊,她忽然就覺得一切是如此美好。美好的讓她想時光就此停留,將她和陸遠(yuǎn)流在這座古城中。他們還一起在山上的劇場,看了一出浮夸的舞劇。舞臺上,里的愛情故事,纏綿悱惻。從山上走下來的時候,謝雨笑著問陸遠(yuǎn):“你說儺送會不會回來找翠翠?“陸遠(yuǎn)用原文里的話回她:“也許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也許明天回來?!?/br>謝雨又問:“你會不會有一天離開我,不再回來?“陸遠(yuǎn)道:“不會?!?/br>謝雨拉著他的手,僅僅靠在他身旁:“那你快點回上海,別讓我等太久?!?/br>陸遠(yuǎn)低頭看她:“好,那你老老實實待在上海,等我去找你?!?/br>謝雨抬頭對上他的眼睛:“這算不算承諾?”陸遠(yuǎn)稍稍斂住笑意:“算?!?/br>謝雨也換上難得的認(rèn)真表情:“我等你?!?/br>陸遠(yuǎn)嘴角勾起一絲笑:“那這算不算承諾?”謝雨也笑了:“當(dāng)然算。”其實沒人知道未來會是如何,但他們愿意將不可預(yù)知的未來交給對方。不管等待他們的會不會是繁雜的柴米油鹽,又或是現(xiàn)實的種種無可奈何,如果是跟眼前的這個人在一起,那么一切都不再讓人抗拒和恐懼。最后一個在古城的夜晚,因為即將到來的分別,兩日都舍不得離開對方的身體。于是一遍又一遍,直到天色漸漸露出魚肚白,才終于精疲力盡地相擁而眠。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章有一大段床戲,但是想了想還是刪了,就變成了可憐兮兮的短小君☆、妥協(xié)雖然修了一個完美假期,但飯碗畢竟也不能真扔了?;氐缴虾R股焉?,昏天黑地睡了一覺,第二天謝雨便回到辦公室,去給主編復(fù)命。只是什么都還沒說,就被老張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謝雨啊謝雨!你真是翅膀越來越硬了!工作半途說休假就休假,你當(dāng)雜志社是你家開的么?”好在謝雨早從剛畢業(yè)那會被領(lǐng)導(dǎo)批幾句就覺得天塌下來的玻璃心,修煉成了什么都不在意的金剛心。老張的幾句罵,她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尤其是一個剛剛墜入愛河的女人,那種好心情什么都無法影響。老張見她一臉不以為意的模樣,愈加生氣:“你說說到底怎么回事?跟著人家新苗基金一起去山區(qū),怎么就半路徹底得罪了胡教授,他回來給我打了兩次電話,表示對你這次的隨行采訪很不滿意?!?/br>謝雨譏誚笑了一聲,開口道:“隨行采訪?她以為自己國家領(lǐng)導(dǎo)還是天皇巨星?”老張道:“謝雨,你什么態(tài)度?這次去采訪是你的工作,你鬧什么脾氣?”說著揮揮手,“我不管你有什么不滿,新一期的雜志馬上就要出,新苗基金那邊也催著給發(fā)稿子,你趕緊寫了交上來?!?/br>謝雨正了正色:“主編,這篇稿子我不會寫的?!?/br>“什么?”老張像是沒反應(yīng)過來一般。“我說我不會寫?!?/br>老張皺了皺眉:“謝雨,你要是對這次采訪有意見,就早點說,我可以安排其他人去?,F(xiàn)在大家都回來了,你說你不寫?我怎么跟基金那邊交代?”謝雨冷笑了笑:“主編,你要我怎么寫?為這個基金和胡行見歌功頌德么?他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么和他們在半路上分道揚(yáng)鑣?”老張眉頭皺得更深:“他說你不好好跟訪,盡給他們工作添亂?!?/br>“你信?”